“殿下,成婚生子,是您與太子妃該做的事情,與奴婢無關。”
北宮騰霄眉頭輕挑,眼底藏有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擡手撫了撫她的長發,道:“嗯。”
聞言,楚姣梨心頭猛地一抽,緊咬着唇瓣,低頭掩蓋着眼底的落寞,繼續剝着桌上的栗子。
景蘭端着一個木盒,從長廊走了過來,将木盒放到了桌上,道:“殿下,已經做好了。”
北宮騰霄輕輕勾起唇角,朝楚姣梨道:“打開看看。”
楚姣梨輕輕挑起眉,大抵又是些華麗的首飾吧。
她擡手将木盒打開,裏面盛放的是一個溫潤無瑕的羊脂玉做的埙,埙身雕琢着精細的梨花梨葉,栩栩如生。
見她專注的神情,北宮騰霄輕輕勾起唇角,道:“這羊脂玉是賠償你的,本宮斷不可能送與父皇一模一樣的東西給你,前些日子見你在吹埙,本宮便命人做了一個。”
楚姣梨将埙拿起,擡手細細撫摸那精緻的紋理,而後閉上眸子,放到唇邊輕輕吹起。
悠揚婉轉的樂聲回蕩在亭中,楚姣梨眸緩緩睜開雙眸,神色略微感傷,她輕聲一歎,道:“埙,是奴婢的母親教奴婢的,奴婢也隻會這一個樂器,每每吹起,腦海中便會浮現出她的身影,隻是……她的模樣,奴婢已然有些淡忘……”
她的聲音很淡,轉瞬便随風即逝,北宮騰霄望着她落寞的模樣,緩緩蹙起眉,将她手中的埙放回盒中蓋上,聲音微沉地道:“你不開心,當是本宮送錯了,本宮重新選個東西送你,景蘭,拿下去。”
聞言,楚姣梨咬唇,擡手摁住了盒子,緩緩拿了回來,抱在懷中,低着頭搖了搖,道:“就這個,奴婢喜歡。”
北宮騰霄擡手,溫柔地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
感受到那溫暖的觸感,楚姣梨緩緩回過神來,輕輕蹙起了眉。
她竟自顧自地聊起了自己的事情,定讓他感到親昵了。
她咬了咬唇瓣,道:“殿下,奴婢失态了。”
語落,北宮騰霄俯身輕輕吻上她的唇瓣,眼底露出淺淺的笑意,道:“你盡可更失态,本宮很喜歡。”
他将她橫抱起,便往碧落殿走去。
楚姣梨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略微緊張地抱着懷中的木盒子,心跳逐漸加快。
眼前的男子,令她一次次地晃了神。
明明在他的眸中,她隻看到了自己,那麽清晰,那麽深刻……
他真的會抛棄她,迎娶别的女人麽?
國子監。
國公府的丫鬟快步走到白月瑩的面前,俯身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便退到了一邊。
“什麽!”白月瑩緩緩凝眉,眼底是震撼的神色。
見白月瑩不對勁,她身旁的項迤逦輕輕挑起眉,道:“女傅,怎麽了?”
白月瑩蹙着眉道:“楚家二女楚姣萍不知怎的成了木僵,楚夫人一路瘋瘋癫癫地跑去太子府中,怎料……卻被楚姣梨的三言兩語給活活氣死了。”
“竟有此事!”項迤逦蓦地一驚,不禁咽了咽口水,道,“沒想到她的心竟那麽狠……”
白月瑩轉了轉眸子,道:“如今楚姣梨有皇上和殿下撐腰,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
聞言,項迤逦不甘地點了點頭。
白月瑩咬了咬唇瓣,眼底劃過一絲陰鸷,項侯府不就是個極好的刀麽?
她輕輕握住了項迤逦的手,道:“迤逦,你姐姐若再不嫁入太子府,恐怕這地位岌岌可危啊。”
項迤逦輕聲一歎,道:“白女傅說得有理。”
是夜,項侯府。
項旖旎的房門被輕輕推開,屋内燃着明亮的燈盞,項旖旎坐在鋪着軟墊的梨花木椅子上,捧着一卷書卷翻閱。
項迤逦瞧見仍在悠閑看書的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轉身關上了房門,走到她面前,道:“姐姐,你聽說楚府的事情了麽?”
項旖旎緩緩翻開嶄新的一頁,目光不離字,道:“父親下午已同我說了。”
聞言,項迤逦不禁蹙起了眉,道:“姐姐,近來殿下又冷落你了。”
項旖旎眸色微微一頓,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本就是逢場作戲,何來冷落一說?”
項迤逦坐到了項旖旎的對面,擡手奪走了她手中的書,道:“你怎麽還有心思看書呢?”
項旖旎眉頭輕蹙,道:“逦兒,你别胡鬧。”
項迤逦蹙緊眉頭,道:“你再不與殿下聯系,這太子妃之位怕是要被那楚姣梨給搶了去!”
項旖旎微微一愣,眼底不禁顯出一股落寞之色,她緩緩低下頭,歎了一口氣,道:“殿下不找我,那能有什麽辦法呢?”
“他不找你,你不會找他麽?”項迤逦急道,“姐姐,今時不同往日,這個楚姣梨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你再不是要什麽就能有什麽的項旖旎了!”
“你胡說!”項旖旎情緒略微激動地站起了身,蹙着眉瞪着她。
項迤逦蓦地一僵,她從未見過項旖旎表現出那麽大的火氣,瞧見那淩厲的眼神,她身形微微發顫,後背似有冷汗冒出。
項旖旎轉瞬便冷靜了下來,她略帶慌張地撫了撫自己的唇,而後低着頭坐了下來,道:“對、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兇你的。”
項迤逦也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大姐姐,若殿下不找你,近些日子還是找個機會去太子府一趟。”
項旖旎輕咬着唇瓣,凝重地點了點頭。
翌日。
辰時的晨曦如天上傾落的金粉一般,明媚的天氣令人心曠神怡。
北宮騰霄下了早朝,見到正欲走進正堂的楚姣梨,他輕輕勾起唇角,拉過她的手臂,将她抵在柱子上,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楚姣梨蹙眉,擡手抵在他的胸膛,低聲道:“殿下,您不分時辰也就罷了,好歹分點場合吧……”
北宮騰霄眼底劃過一絲戲谑,擡手輕撫上她白皙的臉頰,道:“什麽場合?這偌大的太子府都是本宮的。”
楚姣梨蹙着眉道:“可是……”
還未說完,唇便被堵了上去,肩頭微涼,北宮騰霄俯身,深深烙上一朵紅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