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吻上她顫抖的唇，緩緩閉上雙眸。
楚姣梨奮力别過臉去，另一隻空着的手擡手掙紮着，尖利的指甲竟劃破了他的臉，一顆血珠冒了出來。
北宮騰霄狠狠地咬着牙，銳利的目光瞪着她。
楚姣梨眼睫上沾着的淚珠，一如小鹿一般的無辜可憐，她委屈地嘟着嘴，用力将他推開，道：“讨厭你！我讨厭你！”
聞言，北宮騰霄冷笑一聲，道：“全都滾出去！”
“是。”丫鬟得令，陸續離開。
屋外，玉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輕輕呼出一口氣，道：“自皇上回宮過後，脾性愈發暴躁了，以前可從未見他對娘娘這樣兇……”
身旁的洛白輕聲歎了一口氣，道：“皇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後宮三千佳麗而獨寵娘娘一人，如今娘娘生了這樣奇怪的病，現下開始反抗于皇上，也怪不得皇上會急眼了，這忍個一天兩天就罷了，又怎能忍耐一輩子呢？”
玉珠沮吸了吸鼻子，再如此下去，怕是要失寵了：“我們娘娘可真是命苦，這病怎麽許久都不見好……”
正聊着，身後緊閉的房屋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響，北宮騰霄開門之際，楚姣梨的哭鬧聲也遠遠傳來。
他面色陰沉得可怕，路過兩人時開口道：“照顧好娘娘。”
“是。”洛白和玉珠低頭朝北宮騰霄行了一禮。
随後，洛白似乎想到什麽一般，快步走上前，在北宮騰霄的身側道：“皇上，如今娘娘的心性如孩童一般，懵懂天真，若是強迫于她，恐怕會将娘娘吓出病來的，近來皇上還是……還是少刺激娘娘爲妙……”
北宮騰霄整理着自己有些淩亂的領口，淩厲的目光瞪着她，道：“要你多嘴？”
洛白旋即低下頭去，道：“奴婢是爲了娘娘的健康着想。”
北宮騰霄卻不再反駁，便甩袖離去。
玉珠快步走到洛白的身側，望着北宮騰霄離去的背影，低聲道：“皇上真的就這麽撇下娘娘走了……”
洛白搖了搖頭，道：“娘娘惹皇上生氣了，那有什麽辦法呢？”
玉珠蹙起了眉，道：“可是以前皇上對娘娘很有耐心的。”
“今非昔比了，玉珠。”
聞言，玉珠沮喪地将臉耷拉了下來。
“從前倒是好些，至少娘娘還願意親近皇上，”洛白轉了轉眸子，道，“隻是……皇上明知道娘娘許久未見過他會徹底遺忘去，又怎會挑在這個節骨眼撇下娘娘出宮呢？”
玉珠隻是沉默着，聽到洛白的言論，她隻覺得自家娘娘确實不如從前受寵了。
天近黃昏，未央宮接到傳令，北宮騰霄要在此用晚膳，宮女太監四下張羅布置着。
楚姣梨在外蕩着秋千，吹着手裏的風車。
洛白望着将落的太陽，天色緩緩暗了下來。
她悄悄退下，來到寝殿當中，見四下無人，走到茶桌前，從袖間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茶壺的蓋子，将瓶中的藥粉倒入。
“你在做什麽？”
身後一陣稚嫩的嗓音響起，洛白倏地驚住，匆忙将藥瓶收入袖口，轉頭一望，便見到白雪那小小的身影，她擡起臉，眼眸中透着警惕，蹙眉瞪着她道：“你在給娘娘下毒？唔……”
還未說完，她小小的口鼻便被洛白捂住，洛白将她抵在門邊，盯着她小聲道：“别亂說話。”
白雪的眼底透着驚慌，卻是更加憤怒地瞪着她，娘娘對洛白那麽好，她竟然……
洛白看着她傲然的骨氣透着不服氣的模樣，低聲道：“雪兒，我不想傷害你，隻要你不說出去，我留你一命，剛才的事情你就當沒有看到，可以麽？”
白雪緩緩冷靜下來，她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垂下眼，點了點頭。
洛白輕輕呼出一口氣，将捂着她的手松開。
白雪機靈地轉了轉眸子，便迅速掙脫她的禁锢，朝門外大喊：“救……”
一字還未完全說出口，洛白便給了她一記手刀，白雪兩眼一黑，倒在了洛白的懷中。
半個時辰後。
“皇上駕到！”太監掐尖了嗓子在大門口喊道，自北宮騰霄走來，皆有宮女太監行禮問安。
“皇上萬福。”寝屋内，隻餘洛白一人。
北宮騰霄瞥了她一眼，道：“皇後呢？”
“回皇上的話，娘娘正在沐浴。”
聞言，北宮騰霄走到台階上的寶椅坐下，瞥見桌上的一個精美的荷包，黑色的錦瀾緞，繡着祥雲的圖案。
他拿起荷包撫了撫，這樣精細的刺繡功底，隻有楚姣梨獨有。
“這是娘娘先前說過要送給皇上的禮物，後來遺忘了皇上之後，倒是每日都能想起将這荷包繡完，隻是娘娘大抵已經忘記要将此物送給皇上了。”
聞言，北宮騰霄輕輕蹙起眉，将荷包放回桌上。
見此，洛白走上前去，給北宮騰霄斟了一杯茶，道：“皇上切莫太過憂心了。”
北宮騰霄飲下一口茶，“嘭”的一聲放在桌上，道：“皇後什麽時候去沐浴的？”
“回皇上的話，在皇上來前的一會兒。”
聞言，北宮騰霄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了拳，臉色難看：“她故意在躲朕？”
洛白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聲音輕了些，道：“娘娘去沐浴前說過……”
“說什麽？”
“說不想見到皇上，皇上什麽時候離開，她便什麽時候出來。”
“放肆！”北宮騰霄将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怒火中燒。
洛白心驚了一下，還是緩緩呼出一口氣，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來，道：“皇上消消氣。”
北宮騰霄蹙起眉，将自己的領口扯開，呼吸有些不穩。
洛白輕輕咬着唇，緩緩将頭擡起，望着他強烈隐忍的模樣，想必是藥效已經起作用了，見此，她柔着聲音道：“皇上，今夜娘娘怕是無法讓皇上滿意了，若皇上不嫌棄洛白，其實洛白也願意代勞。”
北宮騰霄揚起眉，擡手挑起她的下颔，望着她姣好精緻的五官，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