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洞穴,熊熊燃燒的火焰将這裏照亮,滿地白骨屍骸,血迹斑斑,火光照的洞穴明明滅滅,給人感覺怪異悚然。
沈煙離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這裏沒有人卻有一堆火,她蹙緊了眉心,頓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待她想撤離已經來不及,凜然兇煞之氣逼近她,柔亮的墨發被震飛,她躍然而起眼疾手快避開了那兇煞之氣。
千萬冰骨釘如暴雨襲來,沈煙離施展術法打開一道氣盾,冰骨釘全都被打落在地面上,發出叮當脆響。
沈煙離飛身落地,白色衣衫被震得翻飛,她清風霁月般的面容在墨發的掩映中甚是明豔動人。
“是何方妖邪在此作祟!”沈煙離憤怒發問。
她的聲音在洞穴裏回蕩,卻無人回應,就在她左尋右找之時,無法被察覺的寒氣無聲無息的聚攏在她的身上,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沈煙離整個人都被凍在了玄冰裏。
這時,一個滿頭銀發的女人像白蛇一般盤踞在她的身上,“你問我是何方妖邪?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前世今生……”
沈煙離失去了知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白色迷霧裏,她邁步緩緩朝前走,正直春日,白色梨花被人吹落如白雨徘徊人間。
走出迷霧,眼前有兩個人正相對而坐下着棋,兩個人分别身着一黑一白,雖隻是下棋,兩人眼中流轉的旖旎讓這片明媚的春色變得更加芬芳。
她逐漸走近,赫然發現那身穿白衣的女子竟長着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怎麽會!這個人怎麽會跟自己一模一樣,無論是一颦一笑,還是行爲舉止都如出一轍。
沈煙離想起之前在玉白的回憶裏,徽月與自己也是分外相似,或許這裏也不過是那骨妖編織的幻境。
那身着黑衣的男子遠看着很像墨白,可是那男子看上去長相成熟,氣質沉穩,倒不像現在的墨白,倒是像他而立之年的樣子。
她還想看看清楚,卻沒想到場景快速轉換,來到了誅仙台,那個長相與墨白相似的男子沒有一點點猶豫瞬間跳入了其中。
“不要!”沈煙離的心揪疼,她呼喊着卻無人回應她。
頭痛欲裂,她捂着自己快要炸裂的腦袋睜開了眼睛,心跳如雷,胸口起伏不定,她大喘着氣猛然發現剛才出現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原來是夢……”她自語着,松了一口氣。
“你醒了?”那妖媚的聲音傳來。
沈煙離皺緊眉頭,朝聲源處望去。
“妖邪!你對我做了什麽!”她一邊逼問一邊奮力掙脫身上的束縛。
骨玄璃擡眉輕笑了笑:“做什麽?我不過是想了解了解你罷了!”
“可恥!”沈煙離怒火中燒。
“不過你竟然……”骨玄璃頓了頓說。
“竟然什麽!”沈煙離斥道,隻見她周身金光漫布,在眨眼的瞬間捆縛她周身的玄冰被瞬間震碎!
“啊!”骨玄璃發出嗚嗚咽咽的尖叫,她沒想到這個凡人的修爲那麽高!
沈煙離單手執着滄離劍,渾身白紗飄飛,殺意淩然!
骨玄璃眼看不妙就要跑,卻沒想到她剛要飛出洞,就被滄離劍化成成的冰破斬被纏繞,冰破斬堅不可摧,掙紮根本無濟于事。
“放開我!放開我!”骨玄璃大喊。
“你是何方妖邪膽敢在此作祟!今天就由我滅了你!”沈煙離舉起滄離劍正要劈到骨玄璃身上!
突然,“砰!!”的一聲,一擊重重打在了沈煙離的後背上。
沈煙離未曾想到會受人偷襲,她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待她回過頭去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正站在身後。
那人身穿着華山門派的派服,不過那派服早已破舊不堪,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你是何人!”沈煙離用手使勁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逼問。
可那人什麽都沒有說,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麻木的朝前走,一眨眼他移形換影到骨玄璃的身旁,一掌狠狠打在沈煙離的身上,骨玄璃被纏繞的冰破斬瞬間松開。
他沉默的扶起受傷的骨玄璃化作一道紫光逃出了山洞。
沈煙離被前後夾擊身受了重傷,她步履艱難的朝山洞外走去,隻見之前山洞外面的濃霧早已散去,方向已辨,她即刻禦劍飛行回門派休憩。
她本不想驚擾誰知道自己受傷的消息,但她回到院門外的時候,葉華卿正巧在門口,看到受傷的沈煙離他二話沒說就去扶,沈煙離本想說自己沒事,可話還沒說出口人就昏了過去。
“沈宗師!沈宗師!”葉華卿大爲擔心,将她扶回客房後二話沒說就爲她治療。
修爲快速輸入沈煙離的身體裏,她隻感到渾身被溫暖包圍,人漸漸有了力氣。
她像是做了個夢,夢裏一直重複着那下棋和跳誅仙台的片段。
“不要!啊!不要!”她害怕的驚呼,後背被汗水浸透一陣陣的發涼。
站在一旁徹夜未眠的葉華卿看沈煙離醒來擔心的詢問情況:“沈宗師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沈煙離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多謝葉掌門搭救。”
“你我二人不必言謝。”葉華卿道。
沈煙離沉默起來,她總感覺葉華卿對自己好像有别的情意。
“沈宗師,你這傷像是我們華山的掌法,請問你是被誰所傷?”葉華卿蹙眉。
沈煙離道便講來龍去脈老實告知。
“原來如此。”葉華卿聽完點頭。
“葉掌門,敢問那妖邪和那男子是何人?你可知曉?”沈煙離問。
葉華卿歎了口氣緩緩道:“這說來話長……”
“……”沈煙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葉華卿心裏糾結最終還是開口:“說起來,那妖邪名叫骨玄璃,本是五百年前華山下一具逃難少女的白骨,少女在戰争中流離失所,餓死街頭,最終化爲白骨,可是她求生意志強烈,在華山下吸收日月精華最終化成了人形……”
他頓了頓繼續說:“而那男子卻是我們華山派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名叫屈若拙。四百年前,屈若拙乃是門派的首席大弟子,本來他們兩個一人一妖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可是那年華山下狐妖作祟,掌門便派若拙下山前去除妖邪。”
“然後屈若拙便與那骨玄璃相遇了?”沈煙離問。
“嗯。”葉華卿點頭望向沈煙離繼續說,“是的,這真是一段孽緣。”
四百年前,若拙年少氣盛,風華正茂,才華出衆,是這華山百年一遇的奇才,那時的他隻有十八歲。
莊嚴氣派的華山派正殿中,屈掌門嚴正的站在屈若拙面前肅穆的派遣任務:“若拙,山下狐妖作祟,百姓民不聊生,此次你前去好好捉拿妖邪,平定一方。”
“是,徒兒遵命。”屈若拙拱手回複,“請師尊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屈掌門勾唇颔首:“在你前去之前,我先幫你算一卦。”
“多謝師尊。”屈若拙感謝道。
屈掌門掐指一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若拙,此次前往你有一劫,你一定要小心。”
屈若拙笑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師尊的話徒兒會謹記在心,我一定會盡早除完了回來!”
屈掌門雖然仍有不安,但很多事是天定,根本躲不過的,一切皆是天意。
“好。”屈掌門說完,從自己的身上解下了一塊玉佩放在屈若拙的掌心,“此玉跟了我數載可驅魔辟邪,你戴在身上可保安全。”
屈若拙仔細端詳着掌心的玉,笑誇:“掌門這塊玉可真是漂亮!多謝掌門!”
“隻希望它能保你此行安全。”屈掌門擔憂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