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離川很少出現在沈煙離的面前,她心想許是上次自己果斷拒絕他,所以他便不願出現自己面前。
這離川從小就是個面子薄的愛哭鬼,即使活了幾十多年,依舊孩子氣。
上次她喝了離川端來的那杯茶,就頭腦眩暈無比,完全記不起後來發生了什麽。
她想找離川問問自己是怎麽回事,但是她又覺得出現在他面前有些許的尴尬,所以沒有特意去找他,偶然看到他,他都故意避着走的飛快,或許過段日子便好。
又過了半月。
這日無垢爲她針灸完畢問她:“近日你可見到川兒了?”
沈煙離搖頭:“未曾。”
無垢一邊收拾着醫具一邊說:“近日我掐指算卦發現川兒正有一劫,我怕他此劫難過,希望你可以幫他。”
“徒兒願意幫離川度過此劫。”沈煙離恭敬的說。
“這樣甚好,川兒這孩子與你從小一起長大,對你的情分我看在眼裏,你處理好關系,切莫太傷情分。”無垢說。
“是,徒兒明白。”沈煙離恭敬應下。
沈煙離坐在屋子裏心想該用什麽借口去找離川,巡視了一遍屋子,看到桌上擺着的綠豆糕,突然有了主意,不如就把這綠豆糕送去,要是碰到了還能用綠豆糕拉近拉近關系,要是沒碰到,他看到這綠豆糕也知道她作爲師姐關心他。
打定了主意,沈煙離将那盤綠豆糕裝進了匣盒裏,提起以後往離川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她幻想碰面以後各種尴尬的場面,還想了無數種化解的辦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離川的院門不遠處的地方。
她還沒走過去,就看到離川鬼鬼祟祟的走出門,她預感不妙快速跟上去。
離川一直往後山走,後山之路曲曲折折,全都是荒蕪的雜草,看上去十分的陰森凄涼。
沈煙離疑惑他來這裏是做什麽?難不成這裏有什麽武功秘籍?
離川徑直走着,直到來到一處荒廢的宅邸,看來他此行目的就是此處。
他輕車熟路的推開房門走進去,沈煙離站在不遠處感受了一股強烈的妖氣,這散發出的味道與那日那杯怪異的茶相似。
凡事先不要打草驚蛇,先探查清楚再說,沈煙離将手裏的匣盒放在一旁,拟了個術法隐了身從院牆邊飛身而入。
宅院内暖燈通明,将一男一女的影子映照在牆壁上跟着燭火搖搖晃晃。
兩人動作親昵,打打鬧鬧,歡聲笑語,不一會兒就抱在一起。
沈煙離心裏發怒,哪個不要命的妖精膽敢勾引聆仙派弟子!看自己不讓她灰飛煙滅!
看時機差不多,沈煙離手中乍現滄離劍,一掌震開了屋門,飛身躍入。
兩個人坐在床邊正相互依偎,被沈煙離吓得愣怔!
沈煙離看着那兩人甚是驚詫!一個是離川,另一個甜蜜依偎在他懷中的女子竟然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沈煙離震怒,斥道:“何方妖孽竟敢化作我的樣子勾引我師弟!”
那女子害怕的往離川的懷裏鑽:“你師姐好可怕!救我!”
離川輕扶那女子的後背安慰:“放心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傷害你。”
離川召出離川劍以身擋在桃桃面前劍指着沈煙離:“師姐,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你被妖精迷昏頭了吧!她是妖!”沈煙離怒罵。
“是妖又如何?師姐,我之前愛慕你,你拒絕我,如今我與她真心相愛,你爲何不讓我和她在一起?”離川诘問道。
“人妖殊途,她會害死你的!”沈煙離憤怒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允許你傷害她!”
看離川死不悔改,多說也無益,沈煙離也懶得廢話:“我看你是不知悔改,今天我就要替師尊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以爲我會怕?”離川不屑的挑挑眉毛。
電光火石之間,兩道耀眼的劍光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震響,沈煙離劍劍留情,不及要害,她自知自己的修爲和術法都比其厲害,念在同門之情,她不願下死手。
但她如此,離川卻劍劍緻命,毫不留情,将她逼出屋外,屋外空間寬闊,他還施展起了術法,那劍陣是無垢所授的飛花流星劍,此招至剛至烈,百發百中,等沈煙離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一道耀眼劍光閃過,沈煙離捂着被震傷的胸口,猛吐一口鮮血,殷紅的鮮血從他嘴角淅淅瀝瀝的流下來,染紅了她的白衣。
沈煙離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離川已經瘋魔了!
“師姐,我從小就敬愛你,對你的一舉一動都了然于胸,你是怎麽樣的人,我了如指掌,可是你卻未曾了解過我想要什麽,你今日敗的原因便是你不曾了解真正的我!”
“你到底要什麽!”沈煙離受了傷吃力的诘問道。
離川淡淡的笑了笑,轉而看向她:“我要的你給不了!”
“隻有桃桃能給我想要的一切!”離川說完勾着桃桃的腰化作一縷瑩粉色的光沖向天際。
沈煙離回到前殿,無垢看到沈煙離的傷忙給她療傷,療傷結束,無垢問起事情經過,沈煙離将一切告知。
無垢蹙眉:“你說那妖精變成了你的樣子?”
“是。”沈煙離如實告知。
“看來他對你執念未消……”
沈煙離皺緊眉頭:“……”
“川兒如今帶着那妖精雙宿雙飛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妖精把川兒的精元全部吸走,他會必死無疑的。”無垢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臉擔憂。
“我一定會想辦法盡早把他救回來的。”沈煙離說。
“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本以爲川兒能念及同門之誼不對你出死招,沒想到會這樣對你,是我疏忽了。”無垢低喃。
“……”這誰也沒想到的。
“下次去救川兒,我同你一起去,我想我的話他應該能聽進去,若是他動手也不在話下。”無垢捋着他的胡子自顧自的說。
沈煙離坐在月下的秋千上擡頭望月,月光明亮圓滿,照的天地如被白紗輕覆。
她離開缥缈峰已經有一月有餘,也不知道墨白如今如何?自己在信裏說的如此決絕,他會不會真的下山去?
這般想着就覺得有些後悔,天大地大,墨白這孩子卻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容身的地方……
看來仍要早些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