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一個人單手托着頭發呆,回想着剛才玉白對自己說的話,她感覺自己的手背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
宋伶走到徽月身旁,左看右看,猛地跳到徽月面前吓她:“徽月,你在想什麽呢?”
徽月吓了一跳,看到眼前的宋伶,她捂着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埋怨她:“我要被你給吓死了!”
宋伶調皮的笑,伸手拍拍她問:“你剛才想什麽呢?那麽入迷?”
徽月輕搖頭否認:“我沒在想什麽。”其實滿腦子都是玉白,她不好意思撓撓頭。
宋伶好奇的問:“今天你找沛文姑姑問了什麽?怎麽回來這麽晚?”
“也沒什麽,就是問了點有關醫理和藥學的問題。”徽月回答。
“嗯……”宋伶應聲,“我母親生病了,明天我要回自己家一段時間。”
“你會去很久嗎?”徽月皺起了眉頭。
宋伶走到徽月面前握起她的手安說:“我也不知道,還需要看我母親的病情情況,這段時間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徽月急忙道:“沒事的,還是伯母的身體重要,你回到她身邊好好照顧。”
徽月從小就沒父母,所以她十分渴望那份親情。
她很羨慕,也很孤獨。
“嗯,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宋伶叮囑。
徽月乖乖的點點頭:“好,放心。”
第二天,送别了宋伶,徽月收拾了東西先來到了小茅屋。
自從上一次告訴玉白不要在屋外呆在以後,玉白就乖乖的聽了話,呆在家裏不出門。
徽月又怕玉白無聊便将自己小時候的玩的九連環給他玩,剛進門就看到被解開的九連環懶塌塌的呆在一邊的桌子上。
“玉白,你已經把九連環給解開了?!”徽月表示震驚。
“嗯,很簡單。”玉白笑着說。
“……”徽月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小時候她解了一個月才解開,結果玉白一天就解開了。
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看玉白俊俏的臉:長得那麽好看的人竟然還那麽聰明,這世道真不公平。
看徽月不說話,玉白坐着問:“小月,你今天有什麽事嗎?”
徽月緩緩走到玉白的面前對他說:“我昨天翻閱醫書,找到了可以讓你看見的方法,今天來我是想跟你告别去找藥的。”
玉白伸出手在空氣中摸索到徽月的手,擔心的說:“會不會很危險?要是很危險,你不要去了吧!”
徽月低眸看到那雙握着自己的手,她沒有推開他,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她漸漸發現了自己對玉白的感情。
她是喜歡他的。
她不知道從何開始,她便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或許是從他那次安慰自己開始,或許從他想爲自己弄吃的開始,亦或者從他将手覆在自己手上開始。
徽月柔聲說:“不危險的,隻要能治好你的眼睛,無論什麽辦法我都會去試的。”
“可是……比起眼睛,我更不想失去你……”玉白握她的手變得很緊,他真的很喜歡眼前的人,不希望她離開。
小時候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最喜歡的母親,他不想再一次失去自己最喜歡的人。
“胡思亂想些什麽呀!我不過是去采些藥而已,怎麽會離開呢?”徽月安慰他笑着繼續說,“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嗎?”
“……”玉白很想知道徽月的樣子,無數日夜,他的腦海裏幻想出了她無數種樣子,可是他害怕抓在手裏的人消失不見。
看他沉默,顯然答案已經十分明顯。
“傻子,聽話。”徽月将手覆在玉白的臉頰上。
“我……”玉白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徽月一個手劈給劈昏了過去。
徽月将昏過去的玉白扶到了床上,幫他蓋好被子:“等我回來。”
徽月帶着東西踏上了前往冥河的路途,走了許久,隻要走過那座懸浮在空中的木橋,她就能來到荒川,荒川是冥界的地界。
當她走到木橋盡頭,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沛文姑姑,你怎麽在這裏?”徽月心中湧起了不安。
沛文嚴肅的看着她問道:“徽月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我想去冥界找些藥材。”徽月結結巴巴回答。
“冥界找藥材?”沛文姑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表情看上去很是不悅,“找什麽藥材?”
“就是一些日常用的。”徽月說着蹩腳的謊話。
沛文姑姑面無表情的诘問:“是不是青色彼岸花?”
“…..”徽月的心一顫,爲什麽沛文姑姑什麽都知道!
看徽月沉默,沛文姑姑知道自己說對了,嚴肅的繼續說:“你想要去冥河對岸找青色彼岸花用來做神續單的藥引,想要以此來醫治那天族的人,我說的對不對?”
徽月沉默着,知道一切都瞞不過沛文姑姑,她垂下臉,無奈的點點頭。
“你可知冥界那有衆多的孤魂野鬼,癡魂怨靈,到那邊危險重重,九死一生,你這樣一去可能連回都回不來!”沛文姑姑激動的說。
徽月擡頭看她,早就看透般無比平靜:“即使危險又如何?隻要能救好他,要我付出什麽都願意!”
“你喜歡他是不是?”沛文刨根問底。
徽月撇過頭,說着這個會令自己無法回頭的回答:“是。”
“……”沛文姑姑心裏憤恨:“你可知魔族和天族水火不容,即使你們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即使不能在一起又如何?我隻知道我愛他。”徽月堅定的說。
沛文從她的眼眸裏看到似曾相識的光。
“沛文姑姑,我求求你,讓我救他吧!我不想看到他一輩子都這樣。”徽月雙膝跪地,誠懇的請求。
沛文姑姑看着眼前虔誠的少女,最終歎了口氣:“哎!若是說你救了他,他會忘了你,你還會願意救他嗎?”
“我願意。”徽月說着磕了一個頭。
沛文被徽月的真誠打動,或許也是因爲她有過相同的經曆。
“快起來吧!”沛文姑姑将跪在地上的徽月輕輕扶起,少女凝望着沛文姑姑的眼睛,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我實話告訴你,青色彼岸花其實是我騙你的。”
“啊?”徽月震驚,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沛文姑姑會騙自己。
“那日你問我有關治療的事,我已經能八九不離十的猜到你要做什麽,所以後來跟你說的青色彼岸花其實是我想要跟你确定你的心意,卻不想結果會是如此。”沛文神情淡然緩緩道。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救他?”徽月真心請教。
“上古仙草——沙芷,早就在千年前被焚燒毀壞,再也找不到蹤迹,如今要救那位天族,隻能以髓換髓。”
“我願意的,隻要能救他,我都願意的。”
“但你若是以髓換髓,那你就會失去視力,成爲肉體凡胎,你會失去一切的!”
“徽月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