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拿着碗扒拉着飯,宋伶在一旁對她叽叽喳喳說着聽來的八卦。
“徽月你知道嗎?”
“嗯?”徽月繼續扒拉飯。
“聽說最近魔王發了告示要懸賞抓什麽人?”
徽月豎起了耳朵,提高了警覺:“抓人?怎麽了嗎?”
“聽說是上次的天魔大戰,有個天族的人受傷掉到我們魔族的區域了,魔尊想把那人找出來……”宋伶解釋說。
徽月的心咯噔了一下:“這樣的嗎?要是魔尊把那天族的人找出來是不是會把那人殺了?”
宋伶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魔族和天族本就水火不容,你也不是不知道魔尊有多讨厭天族的人,那人要是被魔族抓到,估計會被大卸八塊,五八分屍,粉身碎骨,挫骨揚灰……”宋伶一邊比劃着手的動作,一邊誇張的說。
說得徽月的心一跳一跳的,心想完了,這玉白被發現的話,就要完蛋了!不止他,就連救他的自己也會變得很慘。
說不定也要大卸八塊,五馬分屍,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徽月想想就害怕的不得了!不行不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讓他們發現玉白。
她這麽想着,飛快的扒拉完飯出了門。
“宋伶,我找沛文姑姑有事,我先出去啦!”徽月丢下這句話人跑的沒了影。
“跑這麽快?”宋伶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怪不得沛文姑姑喜歡她,這人那麽粘她……”
徽月走到小樹林,看到遠處有幾個魔兵在巡邏,徽月放慢腳步緩緩走着,宋伶說的果然沒錯,魔兵都巡邏到了這裏,看來那消息是真的。
徽月蹑手蹑腳的來到小茅屋,看到玉白真坐在院子裏的小木凳上曬太陽,徽月緊張的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屋裏走。
玉白疑惑的問:“怎麽了嗎?”
徽月用手捂着他的嘴,壓低聲音提醒他:“不要說話,最近魔尊派人四處找你。”
“……”玉白明白了徽月的話,沒想到他終究還是行動了,光抽取了他的神髓還不夠,他還想他灰飛煙滅。
徽月看玉白安靜了,放下手,松了口氣。
突然,屋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這裏怎麽有間小茅屋。”
“這個地方還真是個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抓到要犯,到時候就能拿到懸賞金了!”
“哈哈,你想的倒是挺美!”
說話的是三個男人,一邊調侃着,一邊走進了屋子。
徽月也來不及想,一把拉起玉白的手想也沒想就躲進了破席子下的地洞裏,地洞狹小,徽月和玉白緊緊貼在一起,外面的查找聲音不絕,有東西被打翻的聲音也有陶罐被砸碎的聲響。
這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徽月害怕,腦子裏不停回蕩着宋伶說的那大卸八塊,五八分屍什麽的,害怕的往玉白的懷裏縮了縮。
玉白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小月望他懷裏鑽,雖然挺緊張的氛圍,他卻覺得挺開心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這個姑娘的喜愛顯而易見的增長。
眼前人身上的香味一絲絲的鑽進他的鼻子裏,他從沒有這樣的感覺,像是香蜜也跟着鑽進了他的心裏,甜絲絲的。
空間狹小,不多時,空氣都變得悶熱起來,兩個人都出了不少汗水,黏黏膩膩的。
徽月靠着他的身前,聽到他如雷的心髒聲。
她的臉燙的厲害。
一直到外面沒了聲音,玉白小心翼翼的對緊緊靠在懷裏的徽月說:“外面好像沒人了……”
徽月反應遲鈍了片刻,這才推開玉白,害羞道:“這樣啊……那我們出去吧!”
徽月紅着臉,抿抿唇,伸手推開了地洞上的破席子,用力爬了出去,外面的空氣可真清新,她大口喘着氣。
低頭望了望還在地洞裏的玉白,這個人就像一隻掉在米缸裏的小白鼠,真是可愛。
“玉白,伸出手,我拉你出來。”徽月說。
“謝謝。”玉白根據聲音判斷出徽月在哪裏,伸到了一個相對靠近的方位。
徽月看他那骨節分明,白皙纖長的手,就像白瓷雕的似的,自己的手都沒他好看。
玉白感覺小月沒拉他,他以爲自己伸錯了地方,于是就又喊了一聲:“小月。”
徽月這才回過神來,她伸出手用盡全力将玉白給拉了出來,玉白被拉到地面還沒站穩,歪歪扭扭的沖到了徽月面前。
兩個人的臉湊的極近,玉白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
這麽多看的眼睛卻看不見了,真可惜!
徽月回過神來,再一次拉住了他的手,跟他說:“小心點,不要摔了。”
“嗯。”玉白應了應聲,溫柔的笑了。
徽月覺得這個人笑起來真是好看,便調皮的伸出手放在他的嘴角邊笑盈盈的說:“你笑起來真好看,多笑笑!”
玉白被她逗笑:“我知道啦!以後看到你我就笑。”
“因爲我好笑是不是?”徽月偏要想到别的地方去,也想玉白對自己解釋。
“不,是因爲我看到小月很開心。”玉白溫柔的解釋着。
徽月被玉白的話弄得心裏又暖又甜。
“真的?”徽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真的。”玉白溫柔的應。
“那你是不是還會對别人這樣笑啊?”徽月喜滋滋的問。
“至今爲止,你是第一個讓我看到就覺得開心的人。”玉白說,其實他說的也沒錯,誰讓他過去的一百年都沒有笑過。
但是這句話到了徽月的耳朵裏就有了别樣的意思。
徽月給玉白診了診脈,發現他最近的脈搏比起之前好了許多,她不禁自誇:果然自己的醫術了得,把這個人養的這樣好!
玉白擔心的問:“我身體怎麽樣?什麽時候才能看見啊?”
徽月心裏早就知道答案,隻是不忍心告訴他,隻能騙他:“脈搏有力,身體越發的好了,我想再過不久,很快就能看見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我知道雖然我沒了神髓,但是我希望我能當個康健的凡人,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累贅。”玉白說。
“累贅?”徽月咀嚼着這兩個字,越發覺得苦澀。
“嗯,小時候父王總對我說,要是我不強,就會變成他的累贅,他不喜歡累贅。”玉白苦澀的說,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的我對父王來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抛棄,而且我也不想變得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就算是要自己生活,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徽月看着他苦澀的笑,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了他的白淨臉上摸了摸,想安慰他。
“……”玉白一愣,沒明白徽月在幹什麽,“怎麽了?我臉上是不是髒了?”
徽月騙他:“對呀!剛才在地洞裏蹭的,好髒好髒,我現在幫你擦擦幹淨……”
“這樣?我爹說我們蛟龍族不能随便被人摸臉的。”玉白說。
“随便被人摸了會怎樣?”徽月好奇的問。
“要是親人,那沒什麽問題,可若是陌生男女,那男的就要與女的成親。”玉白說。
“……”什麽古怪規矩?但是摸臉,她可不是第一次摸他的了,難不成這小瞎子知道了還真的會娶她?
得了吧!魔族和天族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他們兩要在一起,這個天估計就要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