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墨白已然全都知曉,前世的自己爲了救了那時的沈煙離,身死魂滅。
而自己原隻是想幫沈煙離逃離那個金籠子,沒想到就是自己的這一個舉動偏偏害死了她。
墨白靠在舒望閣外的聯橋上,寒冷的晚風吹得他發絲拂動,黑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拖的老長,落在清澈的湖面上微微顫動。
徐業平款步來到他身旁開口道:“墨白,怎麽?睡不着了嗎?”
墨白靠在玉柱旁看到徐業平前來恭敬禮貌的拱了拱手:“徐掌門。”
徐業平輕輕颔首:“這麽晚還沒睡,是有什麽心事?”
墨白垂下眼睫,輕搖頭:“徐掌門,我原來明明是想要救師尊,卻沒想到反而害了她。”
徐業平知道墨白說的是什麽,他揚揚唇:“世間一切皆爲定數,若非前面的因又何來後面的果?粗看毫無相關,細看才知一切皆有關聯。”
墨白有些沮喪:“……”
徐業平:“我們理解你的好心,卻也因此改變了你們的命運軌迹,也便是因爲這樣的改變才成就現在的你們。一切的變故又何嘗不是造就你們的原因?”
墨白:“多謝徐掌門你的點撥。”
徐業平輕點頭:“但你要相信一切的牽扯就算經曆再難的過程都會得到一個結果,現在的迷茫和沮喪終有一天會消散的。”
墨白:“嗯……”
徐業平說着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思慮改不了現狀,那便付諸行動。”他說完笑了笑,揮揮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墨白望着那個背影逐漸遠去,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心裏湧上一股暖意。
往事不可追,那便活在當下。
……
……
雲翎劍,葬在那劍冢裏,滄瀾山那荒涼兇煞之地。
前一世的自己讓他去尋雲翎劍,他隻記得在邪祟的幻境中見過,雲翎好似将他視爲主人,想來是因爲前世自己的緣故。
前世的自己的佩劍便是雲翎。
雲翎本就是一把出了名的魔劍,華山劍派前百年前的涼肖晏便是佩此劍,後被屈定坤收回封印在劍冢裏。
向徐業平和楚凜說明原由,他獨自踏上了前往尋找雲翎的道路。
他禦劍飛行不過一天便到了滄瀾山,此山是出了名的劍冢,許多隐退江湖的劍客都會把自己的劍埋葬着這裏。
這座山兇煞之氣肆虐,想來埋葬在這裏的劍也不是普通之輩。
他結印念咒:“玉令乾坤,凝盾,護!”
隻見一道金光罩身落下護在他的身前,他邁着艱難的步子逆着風朝前走去,肆虐的狂風吹得他黑色勁裝飄飛,墨發紛亂盤纏在一起很是缭亂。
他在遍地是劍的劍冢裏細細的尋找,可是這裏的劍那麽多他一時之間怎麽可能尋得到。
心裏有些煩惱,擡起頭便是一聲怒喊:“雲翎!你在何處!!”
像是聽到了他的呼喚,插在泥地裏的雲翎劍瘋狂顫抖,撞的地動山搖,他用力抽身,“铮!”一聲巨響,天空中劃過一道銀色長線撕開了夜空。
雲翎劍飛到了墨白的眼前乖乖豎立着漂浮等待他的接收。
墨白看着這把通體紫色中泛紅的魔劍,心中湧起一抹強烈的歸屬之感。
“是雲翎?”
雲翎飄飄浮浮。
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劍柄,雲翎不作掙紮,無比乖順。
墨白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扶過劍身,不禁贊歎:“果然名不虛傳。”
他收起劍:“雲翎回!”
雲翎在他手中消失,乖乖的收入他的囊中。
他乘劍飛回缥缈峰。
與此同時,自上次見過墨影殺真容後的宇文肆正坐在門派的前廳喝着茶,一想到墨影殺那張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臉,他捏起茶杯就狠狠摔在地上,茶杯落地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掌門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他身旁的弟子尹浩宇問。
宇文肆咬咬牙憤恨道:“那個賤女人!我說怎麽不見了呢!原來是到魔界去了!”
尹浩宇不明所以:“……”
“令人不齒的賤女人,還修仙界前三的宗師,不但與徒弟不清不楚,還入魔道!”他越說越憤怒,尹浩宇看他神色病态,像是失控般的扭曲,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掌門,特别是他的那雙眸子,猩紅可怕。
尹浩宇無端端的看着宇文肆發了一通火,他端着宇文肆摔碎的茶杯碎片無精打采的走出了前廳。
另一個弟子尹清河看到無精打采的宇文肆好奇的問:“你是怎麽了?這麽無精打采的樣子?”
尹浩宇輕歎了一口氣:“掌門他發了火。”
“掌門發火不是常有的事?”尹清河不以爲意笑嘻嘻的說。
尹浩宇搖搖頭:“不是的,掌門他不止是發火,而是他發火的樣子特别奇怪。”
“奇怪?怎樣的奇怪?”尹清河笑嘻嘻,“他這個人就挺奇怪的,你說他發火奇怪好像就不奇怪了。”
尹浩宇嫌棄的看他一眼:“你說的是什麽呀!都被你給繞暈了。”
尹清河伸手撓撓頭:“哈哈哈……”
“那你說是怎麽樣的奇怪。”尹清河一本正經的問。
尹浩宇正視他:“眼眸血紅,面目猙獰,好似……”
“好似什麽?”尹清宇好奇道。
尹浩宇張牙舞爪的吓他:“好似中邪!”
原來有些可怕的樣子被尹浩宇的故作驚吓弄得變了味,尹清河大笑:“你要吓人搞得認真點好嗎?”
尹浩宇:“……”
他瞪大了眼睛:“我不吓人嗎?我可是完美演繹啊!哪裏不吓人了?”
尹清河嘴角抽了抽:“……”
自從墨影殺肆無忌憚屠戮修仙界,宇文肆便開始暗中尋找可以提高修爲的辦法,若是能殺了那墨影殺,自己便能取而代之,一統三界爲帝便不是難事。
趁着身旁無人,宇文肆來到自己的密室,密室建于他自己的練功房。
他往深處走,魔氣越來越盛,隻見在一團紫霧萦繞之處,卻是一具龐大的由無數腐肉拼接而成的肉屍。
肉屍看上去面目全非,像是被泡過似的,膨脹的看不清人形。
它被囚挂在牆壁上,可怕至極。
宇文肆不緊不慢的走到那具肉屍面前負手而立,他既高傲又輕蔑對着那具死屍嘲諷道:“區區魔道也敢來與我們修仙界相抗!真是不自量力。”
他伸出手對着那肉屍用力抽吸着他身體中的能量,肉屍很是痛苦的發出兇獸般的哀嚎。
他飽吸了一番,感到很是饕足的舔舔唇。
他渾身被強悍的力量填滿,渾身燥熱。
“不去吸取些純陽之氣看來難以平複身體中就要失控爆裂的力量。”他捂着胸口喃喃,眸中閃過駭人的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