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裏的巨鼈存活了千年,早就養成了小心謹慎的性格,不然也活不了這麽久。正在它打算最後一擊推翻船身之時,一股危險的氣息讓它心中一顫。
雖然它修煉了千年,但是靈智未開,依舊懵懂,平時也隻是靠着自身野獸本能行事。千年前當他還是小鼈之時,一次機緣巧合讓它吞撕了一名落水的人類。
人類身上那充盈的氣血跟嬌嫩的皮肉讓它欣喜若狂,本能告訴它吞食人類将會讓它變得強大。于是它從此以後就天天遊蕩在江内,捕獲那些落水的人類。
時光冉冉,瞬間千年。當年的小鼈逐漸變成一頭猙獰恐怖的巨鼈。實力大增的它慢慢從襲擊落水的人類逐漸變成了直接攻擊過往的船隻。
從此之後,它在方圓百裏之内名聲大噪,兇威赫赫,爲禍一方,成了這處大江的水中霸王。但是附近愚昧的漁民不但不找人除滅,甚至還爲它建廟立像,尊爲龍王爺。祈禱巨鼈保佑他們每次出船都一帆風順,收獲滿滿。
漁民的愚昧跟縱容逐漸助長了這隻巨鼈的氣焰,行事也變得兇焰滔滔,無所顧忌。大白天就敢直接攻擊這十幾人的船隻,何其霸道。
高飛的恐怖威壓刹那而至,巨鼈突然心中如巨石碾過,轟鳴大震。等級上的壓制讓它全身顫抖。野獸的本能在警告它......危險.....。有時候野獸感知到危險後要比人類要果斷的多。
巨鼈立刻放棄了即将到嘴的美味,鼈身一轉,巨尾一擺,快速的沉入江底,然後飛快的逃離了此處,消失不見。
本來已經在閉目等死,神情恍惚的船老大感覺到船身不再搖晃。于是雙目睜開,朝江上望去。江面不再波濤洶湧,江水也逐漸恢複了清明,巨大的漩渦也消失不見,仿佛之前的景象就如一場夢境。
船老大瞬間由悲變喜,臉上帶着無比的敬畏跟狂熱再次俯身跪拜,嘴裏狂呼:“龍王爺慈悲,謝龍王爺不殺之恩!”
船上的衆人也紛紛驚呼,跟着船老大跪拜不止。絲毫沒有注意到船中已經少了一個人。
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譏諷.....可笑......
巨鼈帶着無比的驚恐奮力的撥弄着水花,龐大笨拙的鼈身此時如脫弦的利箭,卷起四周的江水出現一陣陣漩渦。
可是無論它怎麽逃跑,總感覺身上被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牢牢鎖定,讓它不管怎麽狂奔都擺脫不掉。它的神情越來越驚恐,越來越不安。
巨鼈在這段江裏已經生活了千年,這片水域早已經成了他的地盤。各處地貌它早以熟透于心,如同自家後花園。
此時被這股恐怖危險氣息的鎖定,巨鼈在它野獸本能的驅使下,隻想趕緊找一處它自認爲安全的地方藏匿起來。
巨鼈越遊越遠,地方也越來越僻靜。終于它在一塊峽谷的裂縫處停了下來。燈籠大的眼睛閃過一絲狡詐,确認那股氣勢完全消失後,這才巨尾一擺,沉入江底,消失不見。
突然遠方一道紅光掠過,降落在峽谷的一塊巨石之上,顯露出高飛那俊朗的面孔。
“好狡詐的畜生,這裏應該就是它的老巢吧。”高飛盯着峽谷下的江面自語道。
峽谷的地貌非常的陡峭,仿佛被一把利劍從中劈開。峽谷内怪石淩立,雜草叢生,四周渺無人煙,非常的隐蔽。怪不得巨鼈會在此處安家。
峽谷中的江面上此時血氣彌漫,鬼氣哀嚎竟然形成了一股淡淡的血霧充斥在峽谷之内。
“這頭孽畜這些年到底吞吃了多少人,居然形成了這麽一大片鬼域!”血霧的範圍跟濃郁看的高飛心驚不已,暗暗乍舌。
“殘忍如此,天道不容,當誅!”一想到這麽多普通人被這頭畜生殘忍的吞食,高飛立刻怒火中燒。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随着高飛的右手一張,一股滔天的法力騰空而起。恐怖的威壓瞬間撼動八方,絞碎了天空的雲朵,竟然凝結成了一隻潑天大手傲立當空。
江底一處洞穴裏,巨鼈正準備閉目休息。突然一股浩瀚的威壓向它當頭壓下。它猙獰恐怖的鼈頭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一陣思索之後竟然縮入鼈殼,打算避而不戰。
“不出來?那本座就抓你出來!先天一氣大擒拿手!”高飛一聲爆喝,右手當場壓下。
随着他的右手一壓,天空中恐怖的巨手立刻散發出一股狂暴的氣勢,緩緩下落,朝峽谷中的江面拍去。
江面上散發出來的血霧立即崩潰,四散開來。巨手下落掀起的狂風吹的江面波濤洶湧,水浪翻滾。
“砰”的一聲巨響,巨手直接按入江面,卷起萬噸江水向四周奔去,拍打的四周峽谷石壁轟轟作響。水面竟然被巨手生生壓下去三寸,宛如天威。
拍在江面上的巨手沒有絲毫停留,巨指微曲,變掌爲爪,直接刺入江水往裏面抓起。
“起!”高飛再次爆喝,右手往上一拽。江面上的江水翻滾的更加劇烈,仿佛江底被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四周掀起了幾道巨大的漩渦。
仿佛蛟蛇出海,猛龍過江。一隻巨大的法力大手将躲在江底巨鼈捏住生生拽了出來,卷起的萬噸巨浪四散開來化作了滔天暴雨,從天而降。
“嗷”被巨手捏住的巨鼈發出一道巨大的嘶吼。似驚恐,似害怕,似求饒……
“現在求饒,晚了......罪孽滔天,天地不容......死吧……”一道熾烈恐怖的火蟒從高飛身上騰空而起,朝半空中的巨鼈咆哮絞去。
“嗷嗷....”又是一道道更爲巨大的嘶吼,痛苦中帶着哀嚎。慢慢的嘶吼變成了低吟,直到消失不見。
天空中火光散去,空無一物。時候未到,報應不爽。這頭稱霸江上,噬人無數的巨鼈最終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