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提升空間,大概是爲了以後到瓶頸期做準備。我離開兩千年,應該有兩顆怨果結成,記得他應該有一顆才是。”
誰嫌好東西多呢!
一路慢吞吞的總算是磨蹭回了長嘯府,被夜宸以“私自跑去危險地帶差點丢掉性命”爲理由,在床上好一番調教。
第二天我捂着老腰醒來,抱着小金豬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與夜宸一起吃着早飯,花落急匆匆的跑進來:“夫人,原來餘姨娘院子的丫鬟要見您!”
“見我幹嘛?”
“她說有要緊的事跟您說!”
夜宸将一勺海鮮粥喂過來,我一邊吃着一邊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想見就見,你是這府裏的女主人,愛幹嘛幹嘛。”夜宸又給我夾了一塊鮮竹筍遞到嘴邊。
“那我不想當殘廢……”
“除了這個。”夜宸大爺最近表示自己特别喜歡伺候人。
我讓花落等我吃完後再把人帶進來,免得夜宸這強塞狗糧的舉動亮瞎了外頭的鬼。
一頓早飯好不容易才被夜宸喂完,他還給擦了嘴,然後問道:“如何?”
“很好。”我擠出一絲微笑,他這才滿意的吩咐花開撤桌。
餘姨娘的丫頭沒一會兒便進來了,見到夜宸還有幾分害怕。
“有話你就說吧,反正你告訴我了,也就相當于是告訴了夜君。”我道。
“是這樣的……”小丫頭忐忑道,“自從餘姨娘去了後,咱們園子裏的月錢一直都沒有發……夫人,奴婢從前雖然都是跟着餘姨娘的,但也是府裏的丫頭……”
诶嘛,來要工錢的!
說起來我雖然拿了賬本,吩咐了管家一切照舊後,還沒認真管過家呢!
“管家沒給你們嗎?”我問。
“管家讓我們去賬房要,但賬房說姨娘走之前已經支取過了,但我們都沒有拿到……”小丫頭膽怯的又道。
那這就是餘姨娘冒領工錢、捐款私逃了!
我看向夜宸,夜宸一臉全權交由我負責的表情。
“你們一共有多少鬼沒領到月錢?”我又問。
“園子裏的八個姐妹都沒有。”
“讓她們來我院子裏等着,花落,你去賬房把管事的叫來。你也先下去吧,一會兒和她們一起來見我。”我吩咐了下去,看見夜宸眼中閃過一道贊許的光芒。
“不錯,有點女主人的模樣了。”他啄了我一口,“這府裏的中饋權在你手上,這類事你都要學着處理起來。”
“我知道,你隻要在我做錯的時候不罵我就行。”
“傻丫頭,我哪裏舍得罵你?疼你還來不及!”他重重的抱了我一下,“我去找夜染談點事,你先忙。”
“嗯,等我好消息吧!”
送走了夜宸,我派個了小丫頭去青姨娘院子裏問了下情況,那裏的工錢倒是正常發放了。
我要見的鬼很快就都來了,賬房先生是個穿長馬怪、帶着一頂瓜皮帽的書生。
見我出來,他忙道:“夫人,餘姨娘真的來支取過了。她們院子裏的月錢向來都是餘姨娘提前一個月預支的,你看,這還有她的親筆簽名呢!”
花開将冊子拿過來給我看了眼,筆迹我雖然不認識,但的确是餘姨娘的氣息。
她如果是提前一個月預支的話,那個時候還是青姨娘管家,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些丫頭們都沒拿到錢,低着頭站在那裏都不敢看我,一副可憐樣,我便讓賬房先給她們補發了工錢。
然後,讓花開花落帶着幾個伶俐的丫頭兵分兩路,去餘姨娘和青姨娘院子裏抄家。
照理來說吧,這兩個都是夜染的女鬼,她們的東西也都是夜染的,我不該去處理。
可是夜染這貨昨天差點讓我死在馬勒戈壁邊,我現在很生氣,打算明搶了!
花落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叫齊了侍女打算過去,花開還一臉擔憂的跟我分析那是夜染的東西。
“花開,你就放心的去吧。他昨天差點害死我們,就算是把整個長嘯府都抄了,也沒我的命重要!”這話可是不是我自己說的,是我說想抄家的時候,夜宸說的!
而且,那些東西是全部充公,可不是進我自己的口袋。
趁着花開她們去當土匪,我打開賬本開始認真的研究起來。
正當我一個醫學院的高材生對着賬本上的數字頭暈眼花的時候,花落氣沖沖的跑回來了:“夫人!夫人不好了!”
“夫人我好的很!”我瞧着那丫頭慌慌張張的樣子覺得奇怪,“怎麽了?”
“夫人您不知道那些丫頭們有多過分!她們明明貪了餘姨娘那麽多東西,居然還有臉來跟您要月錢!”
我眉頭一跳:“你們在院子裏沒有找到多少東西?”
花落點點頭:“就剩點垃圾擺設了!好東西全沒了!我讓人将那些丫頭扣在餘姨娘院子裏了,等您發落!”
沒一會兒,去青姨娘院子裏的花開也來回報了一樣的話。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長嘯府家規可是有着不準貪墨主人财物一條的吧?”我問。
兩個丫頭同時鄭重的點了點頭。
“去跟那些丫頭們說,自願交出來的,我可以饒過她們這一次。不然等我派鬼搜出來了,家規處置!”
長嘯府的地牢就是個小型地獄,裏頭現在就關着假璐瑤一隻鬼,肯定寂寞的很。
沒一會兒兩丫頭氣沖沖的回來,雙手空空如也。
“夫人,您不知道!她們太過分了!還說我們誣賴她們!明明就有的!我之前去那裏送東西,每次都能看見餘姨娘的案台上放着一尊流水幻境!”
“那是什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件可以制造流水幻境的法寶,還是二爺當年賞給餘姨娘的,她每天都放在案台上炫耀給别人看!她那裏走的匆忙,不可能帶走的!”花落氣鼓鼓的。
“好了,别生氣了,等找到了送你。”拿夜染的東西做好人,我一點犯罪感都沒有。
花落一下子轉怒爲喜,開開心心的又要去詢問那些丫頭,被我喊住了:“帶一對侍衛過去。你先給她們搜身證明清白,不讓近身的就讓侍衛制住再搜。搜出來的東西,有不确定是否是姨娘房裏的,讓丫頭們一五一十的說明來源。說不清的一律沒收!”
我覺得我要是再晚個幾天,這些鬼帶着東西都逃出府去逍遙快活了!
對着賬本繼續研究了半天,夜宸還專門派鬼給我送了個計算器過來。
好不容易算出來了一個數字,竟然是虧損了一大筆冥币!
不用說,肯定是青姨娘貪了去。
我喝着茶等着,在天快亮的時候,花開與花落滿面紅光的回來了,各自手上都捧着一個鼓鼓囊囊的乾坤袋。
“夫人,找到了!”
我接過她們遞過來的乾坤袋一看,好家夥,裏頭的寶貝不少,還有大量的冥币。
餘姨娘的冥币稍微少一些,但也很多。青姨娘那裏的,不僅補上了中饋上的漏洞,還多出來不少。
流水幻境就是一片印刻着青山綠水的盤子,注入法力之後,周圍的環境會變成盤子上的青山綠水,讓人如入仙境。
我如約送給了花落,也讓花開挑了個她心儀的寶貝後,給了她們一大筆冥币,讓她們分給今天參與抄家的侍女和侍衛,算是辛苦費。
剩下的所有東西,我一件沒貪,全部登記在冊後收入了庫房。
“夫人,那些貪墨東西的丫頭怎麽處置?”花落問我。
“有自首的嗎?”我問。
“查出來了前頭幾個後,有自首的,但沒有全交。”花開道。
還抖機靈!
“沒自首的全部按家法處置關于地牢,至于那幾個自首但沒全交的……留他們一命吧!”畢竟算是自首了。
“那關進地牢嗎?”花落又問。
“關!沒自首的行刑完畢後趕出府去,臉上烙個‘賊’字。自首那幾個就不烙了,給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說着略有一絲遲疑,“數額巨大的那三個……等夜宸回來後我問問他再做定奪。”
家規上是寫着魂飛魄散,可魂魄蘊育不易,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我有着不忍心,夜宸卻還覺得我下手輕了,但他還是尊重了我的決定:“就按你說的辦。至于那些貪墨數額巨大的,一律處死。”
他說的很嚴肅,不容任何人求情。
一邊給我夾着菜,他一邊道:“小時候,我房裏有個下人經常偷我東西。他偷了就出去賣,父親卻總以爲是我賣掉的。因此笙笙,我最讨厭偷東西的鬼!”
原來是這樣。
他說着又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抹笑來:“不過你是個例外。”
“我可沒有偷東西!”
“你偷了我的心。”
我的臉一紅。這貨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這一天,睡的正香的時候,原本抱着我的夜宸忽然起身了,戒備的盯着外面。
“怎麽了?”我迷迷糊糊的問。
“無事,你繼續睡。”他将被子給我蓋好,自己下床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我也沒有了睡意,正等着他。
“地牢裏那冒牌貨逃走了。”夜宸沉着臉道。
我一驚:“她怎麽逃走的?不是法力都被封印了嗎?而且地牢守衛森嚴……”
夜宸冷哼一聲,眼中閃着惱怒與失望:“有内應。”
“是誰!”
“我去找他,你再睡會兒。”夜宸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了,但罕見的沒有告訴我。
能讓他這麽維護的,整個長嘯府除了我便隻有另一隻鬼:“是夜染是不是?”
他詫異了一下,我又道:“你從小就照顧他,還總是替他背黑鍋,我當然能猜到。”
夜宸深深的歎了口氣。
“可是我不明白夜染爲什麽要這麽做。”我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他說着穿上了外袍,“來鬼,請二爺去我書房!”
夜宸氣沖沖的去了書房,這回夜染是踩他底線了。
他們兄弟間的談話我就沒參與,在自己的院子裏等着他回來。
冥界的天永遠都是黑的,也無所謂白天與黑夜之分。鬼都不需要睡眠,但都會選擇在白天的時候休養生息。
我翻出了還沒對完的賬本,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繼續研究起來。
然而沒一會兒,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是夜染。
“你怎麽來了這裏?夜宸在書房。”我提醒道。
“我是來找你的。”
我不解:“找我幹什麽?”
“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大哥?”夜染語氣不善的問。
我更加糊塗了:“什麽放不放過?我又不會害他。”
夜染不屑的冷哼一聲,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那你出爾反爾,讓他回長嘯之地又怎麽說?”
“他那是爲了把你從冥宮裏撈出來啊。最近他在幫忙查璐家的事,等事情查清楚後,他就答應和我一起回人間去的。”其實恢複了璐瑤的些許記憶後,我對留在陰間也沒那麽大的抵觸了。
夜染原本就深不見底的眸子一下子泛起一絲波瀾,壓着聲音問我:“他查到多少了?”
想起夜宸從不跟我提起這個方面的事,我歎了口氣:“應該沒多少……”不然的話,夜宸一定會告訴我的。
夜染轉身離開了。
我想起璐家的事心裏也不大痛快,喝了口熱茶暖了暖身子。這茶水的味道有點怪,好像被加了什麽似的?
我嫌棄的将杯子裏的水倒掉,從茶壺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一杯才是原來的味道。
正在思索着是不是那茶水冷掉所以變了味道,一個眼生的小丫頭進來與我道:“夫人,君上請您去門口等他。”
要出去嗎?
我點頭示意明了,讓花開将桌上的賬本收拾了後,跟着她朝外走去。
這丫頭應該是前院的,前院的丫頭我基本上都不認識。
“夫人,君上在門外。”丫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心中疑惑,但想到這裏怎麽說也是長嘯府的門口,層層守衛眼下我也不可能出事,便走了出去。
門外的不遠處果然站着一個與夜宸身影有幾分相像的男子,我邁步出去,對守在最外面的兩個守衛使了個眼色。
守衛們會意,握緊了武器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
哼,别以爲那背影與夜宸有那麽七八分的相似就可以騙過我!想要騙我出去,門都沒有!
我正要示意另外兩個守衛将引我出來的小丫頭也一同拿下,那丫頭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我的身邊。
不等我閃開,她伸手扶住了我的手臂,一道陰氣從她的指尖沒入我的體内,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跟着她往外走去。
真特麽防不勝防!
那冒充夜宸的家夥修爲不低,兩個守衛意識沒有能拿下他。
那控制着我的小丫頭假裝焦急的喊了起來:“诶呀!你們快去幫忙呀!吓到夫人了可怎麽辦!”
另外的幾個守衛連忙帶着武器沖過去,小丫頭趁着控制着我上了街角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策馬奔騰。
跑了好一會兒,那丫頭确定安全了,才笑眯眯的跟我道:“夫人,您别恨我。我也是收人錢财、替人辦事。”
一路上我都在調用自己的法力,雖然很困難,但試了這麽久總算是集聚了足夠的法力,一鼓作氣沖破了那丫頭對我的控制。
我吐出一口血來,怕被她發現是靈血魂魄,又迅速拿出手帕擦幹淨,将染血的牌子丢進了乾坤袋中。
那丫頭控制被反噬,也受了不少的傷,戒備的盯着我,倒是沒注意到我的血有問題。
我緩了緩後問道:“你是長嘯府的丫頭嗎?”
那丫頭大概是以爲我第一時間就會跟她東說,沒想到我會先開口詢問,愣了一下才點頭:“是又怎樣?”
“怎樣?”我冷笑一聲,“長嘯府沒給你發月錢麽?你拿人錢财替人辦事,拿了長嘯府的冥币就是這麽吃裏扒外的?”
要不是突破控制耗費了我太多的法力,導緻我現在沒有力氣,我一定滅了這個背主的東西!
那丫頭自诩爲沒錯的事被我一眼道破,臉色不大好,但還嘴硬道:“長嘯府那麽一點點月錢哪裏比得上那位大人給的好處,夫人你還好意思說!”
我一口血。長嘯府的下人月錢可高了好不好!不要真當我一個活人什麽行情都不懂!
“貪心不足!”暗罵了一句,我一邊穩住心神調息,一邊牽動着無名指上的姻緣線召喚夜宸,同時跟那丫頭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誰讓你把我引出來的?”
“夫人的故人。”她道,看樣子她知道的也不多。
我仔細在心裏盤算了一把自己認識的鬼,沒一隻是需要用這種手段來與我相見的。
忽然,馬車停了。簾子被撩起,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倪高軒。
“瑤瑤。”他略有些激動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一陣惡寒。面對這貨,我無論承認自己是璐瑤還是否認,都沒有好下場!
那丫頭被倪高軒嫌惡的一把拽下了馬車,他的手也要伸向我,我立刻往後退去,躲在了馬車最裏面的角落裏。
倪高軒的臉慢慢黑了,命令着:“出來。”
“有什麽話就這麽說吧!”我伸手摳住了馬車上的木格子,“這麽說話挺好的,你快說!”
“真不下來?”倪高軒黑着臉又問。
“你快說吧!”我跟他打馬虎眼。
倪高軒哼了一聲,擡腳踏上馬車的車轍就要坐進來。我下意識伸腳踹過去,他正好擡起頭,我就那麽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我本就害怕與讨厭他,那一腳下意識的踹出去力度更是大,直接将沒有防備的倪高軒踹出了馬車。而且,還在他的臉上清楚的印出來了一個鞋印子!
我覺得我完了……
果然,下一秒倪高軒便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我這回本能的再想把他踹下去,他早有防備,一手接住了我的腳,抓着我的腳将我往外一扯。
他力氣大的出奇,我被他這麽一拽直接面朝上倒在了馬車上,他的身子壓了上來。
“本想與你好好談談,但如今,我在這馬車上就辦了你!”臉上頂着一個鞋印子,他的語氣卻是有着幾乎癫狂的欣喜。
他要低頭下來親我,我掏出藏在戒指裏的解剖刀便對着他的胸口刺去。
他的動作一頓,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解剖刀刺進了他的右邊胸骨,沒能傷到他的内丹。他略有些惱怒的将解剖刀拔出來丢在一邊,伸手便要來撕我的衣服。
這套衣服是夜宸親手煉制的極品法寶,已經認主了。除了我與夜宸,誰都無法将衣服從我身上脫下。
倪高軒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更是惱怒。我趁着他不注意,又是掏出一柄解剖刀,對着他的内丹所在就要刺下去。
我的經脈因爲沖破那控制而受了傷,此刻無法使用法力,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了。
然而倪高軒這回有了準備,狠狠的将我握着解剖刀的手拍開,無比惱怒的嘶吼起來:“璐瑤!你真的想要傷我?”
“你不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麽!”我也生氣。
倪高軒一愣,我趁着他出神的這一空擋用力推開了他,自己再一次躲到了角落裏。
倪高軒見狀,才下去的怒火再一次湧起:“夜宸能得到你,我就不能麽?憑什麽!”
“夜宸不會強迫我!”他是會耍流氓,但都是點到爲止的。這樣的強迫,他絕不會做!
倪高軒本就厭惡夜宸,一聽到我爲夜宸辯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我不是夜宸!今天,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要得到你!”
他說罷就快速的朝我爬來,再一次将我壓在身下。正要對我上下其手之時,一道強勁的陰風從外面湧進來。
馬車不住的颠簸起來,倪高軒意識到不妙,拽着我就要下車去,一道氣勢恢宏的劍勢揮來,直接将馬車車頂都給削掉了。
倪高軒在馬車上站起來,夜宸的身子從遠處飛來,揮出一道陰氣将他遠遠的撞開。
那鬼馬受了驚,嘶鳴一聲後便不管不顧的朝前奔去,将還在馬車裏的我颠的前仰後翻,都快要直接從車子裏翻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