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他們這些世家來說,要培養一個騰雲境,乃至朝晖境的高手都不難。
但是要培養出一個心性堅毅,越挫越勇的人,卻十分困難。
因爲人的心性,除了受先天的五行影響外,後天的磨砺也十分重要。
雖然各大世家都會讓他們的後輩,進入凡塵曆練,但是他們從小就在各種秘境修煉,又有無數靈藥培養,一介凡人又怎麽能比得上他們。
所以他們的後輩說去曆練,其實大多隻是走個過場,不僅沒有達到磨練心境的目的,反而還讓不少人養成自高自大的毛病。
不過在百裏雲的身上,景莜蘭并沒有見到這些壞毛病。
心中欣賞之餘,又想到景家與百裏雲息息相關,才出手試探。
其實她剛才射出的白光,并非奪魂攝魄,隻是一般的神識攻擊。
而她之所以釋放神識攻擊,除了想試探百裏雲的實力外,也想看看百裏雲體内的情況。
沒想到她的神識還沒接觸到百裏雲,百裏雲體内就冒出一層暗金色的靈力。
當她見到暗金色靈力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
因爲一般修仙之人的靈力都是白色,隻有封神之人的靈力,才顯現金色,這暗金色卻是從未聽聞過。
她心中雖然驚訝,但她對她自己的實力卻十分自信,所以依然快速地沖了上去。
果然,她的神識撞上暗金色靈力後,并幾乎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就穿了過去。
當她的神識進入到百裏雲體内後,還沒看清他體内情況,就被一縷縷乳白色的氣體包裹,随後又感到有一股強大的神識,從百裏雲意識海湧來。
而且她的神識在被包裹後,就好像孩子見到母親一般,快速地融入到白氣之中。
景莜蘭知道這是仁慈之力在化解她的神識,于是她急忙施展功法,将神識從仁慈之力中掙脫出來。
不過她的神識才掙脫出來,卻又迎上了證神神識。
證神神識見到外侵的神識,立刻撲上去吞噬,而仁慈之力也快速地圍了上來。
若不是景莜蘭的功力遠勝于百裏雲,強行将她的神識從百裏雲體内召喚出來,恐怕此刻她的神識已經被煉化和吞噬了。
“祖母,你沒事吧?”
景毓秀原本還擔心百裏雲,不過聽到景莜蘭的驚呼後,又急忙走到她的身旁,關心地問道。
景莜蘭見百裏雲面露茫然,周身乳白色與暗金色光芒交替出現,知道是她神識入侵的後遺症。
她暗暗運功後,猛然睜開眼睛,看向百裏雲。
“嗡!”
百裏雲隻覺得腦中一片眩暈,随後就進入一個斷垣頹壁的洪荒世界。
就在他驚訝之時,隻聽到景毓秀的聲音響起道:“百裏雲,你不用緊張,這裏是聖母開辟的神魂空間!”
百裏雲循聲望去,隻見景毓秀站在一根斷柱前,目無表情地看着他。
“百裏雲,你可知我爲何來尋你?”
突然,景莜蘭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卻并未見到她的身影。
百裏雲聽這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心中也有些驚訝。
随即想到二郎神的八九玄功空間,也是可在空間中随意幻化,或許是景莜蘭覺得以他的資曆,還不配與她當面交談,所以采用了這種方式。
其實自景毓秀離開後,百裏雲也反複思考過南荒的形勢,發現與他之前的設想相差很大,不過這也側面印證了他的計劃沒有錯。
此刻見景莜蘭如此态度,知道若不能赢得她的重視,不要說救回百裏淵,恐怕連他自己也回不去。
于是他理了理思緒,沉聲道:“我想聖母此來,應是想看看,我是否還是一個棋手!”
“棋手?那你且說說,你這棋手下的是哪局棋?”
景莜蘭那飄忽的聲音又響起道。
“天地蒼生!”
百裏雲面色堅毅地答道。
“天地蒼生!哈哈哈......”
景莜蘭大笑過後,又語帶輕蔑地道:“好大的口氣,這樣一局大棋,你以爲你下得動?”
百裏雲聽到景莜蘭的話,盡管覺得有些刺耳,不過見景莜蘭并沒有否認他的猜測,心中頓時輕松不少。
于是,他又高聲道:“我知道這局棋很大,但是事關家族安危,我也不得不冒險一試!”
“所以爲了百裏家,你就順水推舟,孤身入楚,将戰火引到南荒,趁勢将我景家卷入其中?”
百裏雲的話音才落,景莜蘭又厲聲喝道。
一旁的景毓秀聽到景莜蘭的話,心中不由地有些糊塗,想到百裏雲明明是被景家脅迫進入南荒,何時變成是他将戰火引入南荒的呢?
不過她心中雖有疑惑,卻也知道此刻景莜蘭已經動怒,急忙示意百裏雲,讓他不要再激怒景莜蘭。
百裏雲搖了搖頭道:“聖母,你錯了,其實景家一直都在局中。隻不過由于我的到來,讓亂局提前了而已。”
“一派胡言,我景家雖與昆侖諸仙有嫌隙,但是何南荒各方勢力一直相安無事,縱然我們引你入南荒,也是隐秘之事。”
“若不是你有意将此事洩露,又故意引起妖、鬼等族的注意,又如何會讓南荒動蕩?”
景莜蘭的聲音又響起,不過聲音已沒有之前那般嚴厲。
百裏雲聞言,笑了笑道:“聖母,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南荒各族對景家一直虎視眈眈,何來相安無事之說。”
“特别是景家接連出現景子璇,景毓秀兩個純陰之人,更讓各族惶惶不安,所以景毓秀少年時,才會遭遇厲鬼偷襲,想來也是他們不願景家再出一個如此聖母一般的人。”
“而妖、鬼等族之所以出手,除了一個子虛烏有的謠言,更多的恐怕是對景家的忌憚。特别是當他們得知,景毓秀在媚體天成,更是急于将她扼殺在搖籃中,這才引來了妖族聖女吧。”
“嗡!”
“嗡!”
“嗡!”
......
突然,殘破的洪荒世界中綻放出一朵朵妖豔的花。
随後,又聽到景莜蘭的聲音道:“如你所說,我景家豈不是應要感謝你?”
“感謝不敢當,不過景家與百裏家現在休戚與共,我隻希望兩家能夠真誠合作。”
百裏雲自然聽出景莜蘭的譏諷之意,不過他卻仍面不改色地說道。
“合作,連秦國百裏家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你竟然說與景家合作!”
“想你應該也知道我景家的來曆,卻不知你有何底氣......”
“好膽!”
景莜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又突然發出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