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這才聽出是衛隊的聲音，驚訝的有些結巴：“衛隊，你……你怎麽……”
“我怎麽是異獸？”衛方華笑了笑，擡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林源坐下，随後輕輕提了茶幾上的紫砂壺爲林源倒了一杯茶。
“我從你身上嗅到大聖的氣味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的反應。”衛方華說完看了一眼剛剛坐下的林源，“認得我是什麽異獸嗎？”
林源靜靜地打量了衛隊一番，要說這張臉乍一看确實像是一隻貓，但是再看一眼又能辨出一些不同來，看着要更狂野，有點像豹子。
林源輕輕搖了搖頭。
“天狗。”衛隊輕輕說了兩個字，再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時正常的容貌，“天狗食月總該聽過吧？”
林源趕緊點頭，天狗食月自己是聽說過的，可是爲什麽天狗要長着一張貓臉呢？
衛方華看着林源有些錯愕的眼神，輕輕一笑，然後接着說：“關于天狗是什麽樣的異獸我就不和你細說了，我找你來，主要還是因爲這次的案子。”
說到案子，林源終于回歸到了正常，連忙坐直身子，“三組已經抓到黑電視台系統的人了？”
“天狗天生對氣味和一些隐晦的細節比較注意，所以我破案的時候也會比别人快一點。”衛隊輕聲開口，“有一種鳥叫信天翁，你應該也聽說過。”
信天翁，林源讀書的時候有聽過一些，但是沒什麽特别的印象，在自己印象裏，不過是個會傳信的鳥罷了，大概跟信鴿沒什麽區别。
“也是一種異獸？”林源抿嘴問。
衛隊淡笑着點了點頭，朝着林源露出了贊賞的目光，“我們今天抓的便是一隻信天翁，他們緻力于傳播各種各樣的信息，有好有壞，全憑他們的心情。”
“他們連電視台都可以影響？”林源追問。
如果是正常人類，感覺隻有像吳胖子那樣的黑客才可以做到這種程度，難道信天翁可以憑着自己的異能達到這種效果？
“他們也需要借助一些科技力量，用他的話說就是要順應時代的發展。”衛隊說着将手裏的茶杯放了下來，起身走到桌邊取了一個文件夾回來遞給林源，“這是審訊記錄，這隻信天翁是監獄的廚子，隐藏在這個監獄裏已經七八年了，經常幫人傳消息，以此謀财。”
林源接過文件夾速度掃了一眼，“原來是藏在菜裏，怪不得大家看不到任何可疑人員進入，原來他根本就不需要進入。”
林源說着合上手裏的文件夾起了身，“衛隊，我可不可以和這隻鳥談談？”
衛衛方華稍稍遲疑了一下，随即淡笑着點點頭，伸手接過林源遞過來的文件夾，輕聲說：“與他交談可以，不要讓他認出你來，信天翁傳遞信息的能力很高，如果你暴露了，用不了太久，整個LA市的異獸都該知道你是大聖了。”
林源趕緊點了點頭，擡腳出了衛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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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撫上審訊室門把手的時候，林源又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将在口袋的墨鏡拿出來帶上了。
自己的審訊不一定會激怒這隻鳥，但爲了以防萬一，可以先預防一下。
裏面的人似乎早就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擡頭直勾勾地盯着門的方向，林源稍稍停了一下腳步，慢慢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又要錄口供？”嫌犯似乎比林源還着急，竟搶在林源前面開了口。
“不是。”林源輕輕說着，将自己拿進來做樣子的筆錄本推到了一旁，自己接下來要和這隻鳥談的内容顯然不太适合記下來，“我隻是過來和你聊聊。”
“和我？聊什麽？”犯人笑了笑，“隻要價格合适，我什麽都知道。”
林源擰了一下眉頭，因爲犯人那得意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厭煩。
“都到這裏了還想着做什麽呢？”林源開口，帶着譏諷的語氣說道，“你是怎樣和魏江搭上線的？”
“紙條。”犯人很是配合地開口說，“我在每個新人的晚餐裏都會放紙條，大部分都會需要我的幫助。”
“不怕有人會揭發你嗎？”林源又問。
犯人輕輕勾嘴一笑，十分從容地說：“他們不會的，我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們需要我。”
林源抿抿嘴，确實，在那樣絕望的環境裏，能看到一張這樣的紙條确實好比洪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機會再渺茫也會牢牢拽住。
“那他們怎麽給你答複？”林源又問。
“很簡單，如果需要就不要喝當天的飲料。”犯人笑着說，“我會在第二天的飯菜裏給他放一隻炭筆，特制的飯勺裏可以藏下一截白紙，足夠他們寫下想要做的事情。隻要多送幾次餐，我基本可以弄明白他們想幹什麽。”
“那照片呢？”林源問。
“PS啊。”犯人笑的越發得意，“他的照片我隻需要趁人不注意去資料庫拷貝一張就可以了，然後按照他的要求PS一下，再找準時間放出去就算完成了。”
果然是合成的照片，也就是說黃毛隻是在模仿電子屏幕上的畫面，造成一種好似自己剛剛被人殺害然後發到網上去的假象。
“你爲什麽願意幫他？”林源又轉頭看向眼前的嫌疑人，他一笑的時候臉就會變成一隻鳥，頭頂的頭發瞬間全部都變成白色的，一雙狡黠的目光快速地四周穿梭着，顯然不是一個會樂于助人的活雷鋒。
“自然是爲了錢！”信天翁回答的理所當然，“反正他們都是死刑犯了，這世間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牽挂了，隻要肯告訴我銀行賬号和密碼，我就可以爲他們傳達任何信息。”
“那這次的信息是什麽？”林源的目光緊緊凝聚，透過墨色的鏡片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信天翁笑着說，“那幾個數字是他寫給我的，我并沒有問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說一定要盡可能地所有人都看到，所以，我選擇了電視台，起碼整個LA市的人都是可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