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下,林源趴在桌上,手扶着泛黃的紙頁,不快不慢地将書上的内容念出來。
看了一些日子,林源已經習慣這種邊讀邊看的閱讀方式了,可能是祖先覺得麻煩,書寫的語氣越來越白話文。
“他力氣十分的大,我嘗試和他打鬥,卻被他拍飛,差點喪命,隻得先離開。翌日再回到那裏,卻沒有再見到那隻黑熊了。”
林源動了動身子,翻動手裏的書頁,另一頁已經換了另外一種異獸。
沒了?
林源疑惑地将書頁左右翻了好幾遍,才确定是真的沒有了。
祖先雖然見過黑瞎子,卻并沒有降服他。
連祖先都解決不了的黑熊,自己要怎麽對付?
林源想着,起身離開房間,走到客廳。
破碎的茶幾已經收拾完了,新茶幾還沒有到,客廳空空的,裝修公司一直沒來,所以電視牆上的三道劃痕還沒有去掉。
林源仰着脖子,靜靜地看着三道劃痕,想着這樣的攻擊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恐怕立馬要了性命。
林源皺皺眉頭,擡手揉揉自己混亂的頭發,轉身回房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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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年三十,局裏已經開始休假,林源剛出墓地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你好,現在方便來接我嗎?我在勝利路這邊!”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清甜的女聲。
林源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天在精神病院答應今天去找小護士拿衣服的。
“哦,你是那個兔……”林源說了一個字,立馬停了下來,人家現在已經不在賭場做兔女郎了,稱呼她爲兔女郎似乎不太合适。
“你貴姓?”林源問。
“噗!”電話那端傳出一陣嗤笑聲,“貴姓?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麽這麽老成?”
林源端着電話,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問貴姓不是基本禮儀嗎?
“我姓楚,楚楚可憐的楚,你叫我小楚呗!”電話那端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說我已經在寒風中站了一分鍾了,你能不能快點來接我?”
“哦,好!”林源連忙應了一聲,趕緊挂了電話發動車。
勝利路街口,人多的沒處落腳,想要找個停車位更加是不可能,林源降慢車速,扭頭在街口的人群中搜索着兔女郎的身影。
一眼便認了出來。
倒也不是她長得有多顯眼,隻是因爲她竟然把自己的皮衣披在身上了。
林源停下車,放下車窗,按了按喇叭。
兔女郎擡頭瞥了一眼,随即臉上一喜,趕緊小跑着過來上了車。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停車位。”林源抱歉地說。
“沒事,沒事。”小楚縮了縮脖子,然後将手往暖氣口湊了湊,“看着這麽大的太陽,居然一點溫度都沒有。”
“是我來得太晚了。”林源輕聲說了一句,趕緊将車開離了步行街街口,“找個地方,請你吃飯,也好讓你暖和下。”
“那,謝啦!”小楚側頭朝着林源笑笑,并沒有客氣。
年三十到處都是人,許多酒店都被人訂了吃年夜飯,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酒店,兜兜轉轉,二人最終決定吃海底撈。
一來有位置,二來暖和。
“給!”進店之後小楚才把身上的皮衣遞還給林源,“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都給你塞回口袋裏了。”
林源伸手接了外套,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出注射器看了看。
藍色液體裏還帶着些血色,看來她确實沒有動。
“這怪怪的液體是什麽啊?”小楚擡頭,瞥了一眼林源手裏的注射器,不由得皺了鼻頭,“顔色怪怪的,前面那點紅色的該不會是血吧?”
林源輕輕一笑,趕緊将注射器收回口袋裏,抓了一旁的筷子,輕聲說:“顔料水罷了。”
“切,說謊都不會說!”小楚輕笑了一聲,低頭繼續吃東西,“我就是那麽随口一問,難道我一個護士,還認不出人血?”
林源頓了一下,尴尬地瞥了一眼對面的小楚,才想起她的本職工作是醫院護士。
“我忘了你是護士,怕吓到你。”林源說着低下頭去。
“我有那麽不經吓?”小楚仰頭看向林源,一臉傲氣,“說起來那藍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麽?看你緊張兮兮的,絕對不會是顔料水那麽簡單吧?”
林源遲疑了一下,這藍色液體到底是什麽,自己都沒搞懂,自然也不可能跟眼前這女孩道明白,隻是她看起來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好忽悠。
“說起來我好像見過類似的液體!”小楚突然又開了口,握着筷子的手托着下巴,仰頭看着天花闆上的吊燈,好似在回憶一般。
林源輕輕瞥了她一眼,并不太在意,這東西應該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她八成是看到顔色差不多的液體了。
“在醫院的化驗室裏。”小楚說着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堅定地看向林源,“定錯不了,就是一模一樣的,當時屋子裏還有病人。”
“病人?有什麽特征嗎?”林源連忙追問,說出口之後便後悔了,她顯然是個普通女孩,自然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征。
“不知道,我就是進去交報告,匆匆一瞥,就看到那個人躺在床上,褲腿挽到膝蓋……”小楚一面說着一面思考。
“那就是了……”林源輕聲嘀咕了一句。
那家精神病院肯定有人了解異獸,1号病房的那條粗大的蛇尾應該也不是自己幻覺,或許,那家醫院也有一個大聖?
“就是什麽?”小楚好奇地看向林源。
“沒什麽。”林源回過神來,淡笑着朝小楚搖了搖頭,“你吃飽沒?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急事。”
“嗯,好了,你有事你先走吧,我再坐坐,等朋友來接!”小楚說着放下筷子,伸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嗯,我先走了,單我去買掉!”林源抱歉地抿了抿嘴,點點頭,便起了身。
小楚低頭看着手裏的手機,手指輕輕滑動,撥出一個号碼,将手機送到耳邊,轉頭看向玻璃窗外。
林源正風風火火地開車離開。
“怎麽樣?”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已經按照你說的告訴他了。”小楚低低頭,用慵懶而性感的語氣說着,精緻的五官上再有沒有了之前的稚嫩,嘴角微微一提,便帶出一股魅惑感,“他現在應該往精神病院去了?我們現在行動嗎?”
“嗯。”電話那端的聲音簡單的應了一聲,“我現在過來接你。”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