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停下腳步,不知道此時的郭隊是不是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着這邊,但是他不敢擡頭去看,擔心被郭岩認出來。
“賬号!”那人見林源半天不應聲,提高聲量又問了一遍。
“東一五三,暗号:盒子。”林源低着頭,低沉着聲音回答。
那人瞟了一眼林源,低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很快就核對好了賬号信息,“賬戶餘額十五萬,今天要多少?”
“一萬。”林源連忙說。
這賬号是何潇告訴自己的,她說是她聽來的賬号,賬号的主人似乎大多時間都不在本市,來的少,所以何潇讓林源可以試試這個賬号,不過賬号畢竟是别人的,林源也不敢亂用,爲了不引人矚目,隻要了一萬。
那守門的笑笑,轉身在一旁的櫃子裏取了一疊籌碼牌遞給林源,“看來你今天沒打算玩大的。”
“今日有事,玩不了太久。”林源伸手接過籌碼,輕聲說着,趕緊閃身進了集裝箱裏面,這人磨磨蹭蹭的,耽誤了太多時間。
集裝箱裏面,還挂着一塊厚重的紅布綢子,擡手挑開,一陣絢麗的彩光刺來,林源側了一下頭,躲開這突然刺來的霓虹燈,待眨了眨眼睛,才又繼續瞟向集裝箱中間的舞台上。
兩名身材高挑的兔裝女正在跳着火辣的舞蹈,比基尼上的白色兔尾正随着她們擺動的臀部有節奏地晃動着。
林源将目光收回,左右打量了一下,見右手邊有一道門,便穩着步子走了進去。
若不是進來親眼看見了,誰也猜不到鏽迹斑斑的集裝箱裏面竟是這番豪華的模樣。
紅色的地毯,白色牆紙上還泛着金色的花紋,兔女郎裝扮的女服務員個個身材高挑,走姿妖娆,引路的男服務員西裝革履,服務态度絕不輸給那些星級酒店。
賭場裏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十分的熱鬧,林源伸手扯下臉上的口罩,這裏面沒人認識自己,戴着口罩,倒是容易惹人注意。
裏面的空間很大,顯然是将好幾個集裝箱打通連在了一起,各種玩法,一桌一桌地,林源大多沒有玩過,隻是慢慢地在各個桌邊兜轉,一面打發着時間,一面觀察着四周的結構和地形,一會兒自己得找到辦法避開郭隊他們溜出去。
“帥哥看了好久了,還是沒有想玩哪個嗎?”一個嬌柔的女聲從身後貼上來,林源回頭,一張柔美的臉正輕輕地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在自己反應夠快,差點直接蹭到人家臉上去了。
林源輕輕挪了挪身子,從兔女郎的懷裏掙脫出來,淺淺一笑,“我還沒有想到玩什麽,美女有好的建議嗎?”
林源說着将手裏的籌碼示意了一下,補充一句,“不過我今天提取的籌碼不多,玩不了大的。”
兔女郎瞟了一眼林源手裏的籌碼,勾嘴一笑,動作自然地伸手勾上了林源的胳膊,拉着他往裏面走去,“本錢多不多沒有關系,主要看手氣好,帥哥似乎不太願意傷神,那我們便玩押色子。”
林源臉上一直挂着淡笑,不想在這人面前露出破綻,打算靜觀其變,便跟着她往裏面走去。
賭桌邊圍了不少人,兔女郎拉着林源在桌角占了一個位子,橢圓形的桌面,綠色的背景上用紅色和藍色的線畫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格子和奇怪的符号。
“下注!”兔女郎的手緊緊地圈在林源的胳膊上,下巴輕輕抵着林源,溫聲說着。
林源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圈周圍正在下注的人,側頭輕輕一笑,将握着籌碼的手遞到兔女郎面前,“你覺得下哪個好?”
兔女郎揚起頭,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勾嘴一笑,“我來?”
“嗯,下多少也由你決定。”林源輕輕笑着說,“說不定你就是我今天的幸運星。”
“那就單吧,下一半!”女孩說着直起身,伸手從林源的手裏抽了五塊紅色的籌碼放到桌子上,“單!”
“大家下定離手!”莊家用長勾将籌碼拖到指定的格子裏,便将手裏的骰盅拿了出來,揭開給衆人看了一眼,裏面一共三枚骰子,六面正常。
骰盅開始貼着桌面左右晃動,骰子便在裏面發出噼裏啪啦的碰撞聲。
林源無心輸赢,扭頭看向門口,那黃毛從外面進來,正在跟熟人一一打招呼。
“輸了……”身旁的兔女郎忽然伸手拽了一下林源,委屈地貼到林源的胳膊上說。
林源收回目光,正看到莊家将籌碼拖到自己面前,側頭看了一眼貼在自己肩膀上,楚楚可憐的兔女郎,輕輕一笑,“沒關系,輸赢乃常事,你接着再下。”
林源說完,将手裏的籌碼全部放進了兔女郎的手裏,“我去下洗手間,你先玩。”
兔女郎看了一眼手裏的籌碼,直起身子,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林源,林源卻無心顧及,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黃毛,将手伸進口袋,靜靜地握着口袋裏的注射器,等待着沖上去的時機。
“警察來啦!”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随即是一聲巨大的碰撞聲,屋子裏瞬間亂成了一團,林源一急,沒想到郭隊速度會這麽快。
人群都往集裝箱最裏面跑去,林源這才發現,原來這一端還有一個門,暗想計劃欠妥,又趕緊在人群中搜尋黃毛的身影,好在那頭黃毛實在惹眼,林源立馬便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看看四周,直接跳到賭桌上,幾個跨越,一連跳過兩個賭桌,終于在黃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将他撲倒在地,毫不遲疑,摸出注射器便朝着他膝蓋骨的位子紮了下去,拉起活塞。
藍色的液體慢慢地填滿注射器,直到血色開始變紅,林源才拔出枕頭,擡腳朝着黃毛的下颚踢去,直接将其踢昏,回頭看一眼已經沖進來的郭岩,伸手将毛線帽子拽了拽,混在慌張的人群中,從另一個出口跑了出去,眼角掃過,瞥到門邊上的一道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