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親自前來工地上,監督第一條新式道路的施工。這是一條通行馬車的木軌鐵皮鐵路。
工人們忙忙碌碌的,推着一輛輛裝滿了木頭的小推車來到路基上。這些小推車雖然裝滿了沉重的木頭,可是因爲采用了新式軸承,工人們推起來并不費勁,沿着路基邊上一條便道,輕輕松松就把小推車推到目的地了。
小推車抵達目的地後,工人們從車上搬下一根根方形木頭,在錦衣衛的指導下,把方形木頭一塊塊鋪在地面上。
方形木頭被鋪設在地面之後,接着又有工人們扛着一根根長大約五丈長的、橫截面爲工字型的長條木頭過來,把木頭放在方形木頭上,然後用釘子釘在上面,左右各有一根木頭,鋪設成了兩條平行線,随後把木頭一根根的接上去,變成了兩條延伸到遠方的平行線。
鋪設完木頭軌道之後,又有工人擡着一根根和長木頭長度一樣的鐵皮闆過來,把鐵皮闆鋪設在木頭軌道上面,再用釘子釘在木頭軌道上,這樣就形成了兩根鋪設有鐵皮的木頭軌道。
也就在木頭軌道新式馬車路在施工的同時,在路基邊上的一間屋子内,一群工人們正在打造一輛前所未有的八輪馬車。
這輛馬車有八個輪子,每四個輪子放在一個架子上,車軸和車輪雖然還是木頭打造的,但是在車輪上面卻包裹了一層鐵皮,車輪同地面接觸處的形狀并非是平的,而是一個斜面,在車輪的内側邊緣還固定了鐵片。
“這樣的輪子放在平地上,都很不平,和地面的接觸點太小了,隻有邊緣接觸地面,而且還是鐵制的邊緣,在地面不會颠簸得厲害?”一名年輕的工人說道。
一名老工匠道:“侯爺這車又不是放在馬路上走的,是放在軌道上走的,等造好了以後,放在軌道上你們就知道了。”
車子打造完畢後,車輪架子和車廂是分開的。
“把架子先給擡到軌道上面。”趙鵬指揮錦衣衛,同工人們一起,把安裝有四個車輪的架子擡到了軌道上面。
這種奇怪的車輪放在軌道上面之後,說來也奇怪了,架在放在軌道上,穩穩當當的,四個車輪全部卡入了軌道之中,一名工人輕輕一推架子,包裹了鐵皮的車輪同包裹了鐵皮的軌道摩擦,摩擦力非常小,輕輕一推,四輪車架子就在軌道上輕快地滑動。
兩個車輪架子全部放在軌道上後,一名技術人員來丈量兩個架子之間的距離,發現距離不對,他指揮工人推動架子,把兩個架子之間的距離推到了大約四丈的位置。
随後,就有工人用絞車吊起沉重的車廂,把車廂安放在架子上面。
“好大的馬車。”邊上的觀衆們議論紛紛。
隻見這輛奇怪的馬車長四丈,寬一丈,目前上面還是平闆,不過接着就有工人在車上施工,安裝四面的木柄。這輛車非常大,簡直就是一艘地面的船了。
經過五日的施工,這輛馬車終于完工了。
外面鋪設軌道的工程也完工了,工人們推着一輛輛裝滿了碎石頭塊的小推車來到鋪完了軌道的路基上,把碎石頭倒進了枕木之間,然後有人在枕木上訂上了一塊塊木闆。
木闆完工之後,鋪設的木闆覆蓋了碎石頭,木闆路上留下兩條凹槽,軌道剛好在凹槽内,隻露出了鋪着鐵皮的軌道表面。
前後經過了半年多的施工,神策門通往聚寶門的新式道路終于全部完工了。這條新式馬車路,嚴格說是一條最簡易的單線鐵路。
通車那天,工人們牽來了兩匹挽馬,挂在馬車上。
“那麽大的車,就兩匹馬,能拉得動嗎?”前來觀看新路通車的軍民百姓們議論紛紛。
随着趙鵬一聲令下,坐在車廂外面的車夫揮動鞭子,牽引巨大馬車的兩匹馬開始緩緩走動起來。一開始馬匹走的速度非常慢,但是過了一會兒,馬的速度上去之後,兩匹馬牽着車輕松地奔跑在新式馬車路上,奔跑的速度非常快,按周圍的人們估計,馬車奔跑的速度大約爲一個時辰四十裏,也就是相當于每小時十公裏的速度。
挽馬很快就跑完了從神策門到聚寶門的四十餘裏的路程,隻用了一個時辰就跑完了,而且兩匹挽馬快速走完全程,一點都不吃力,走得輕輕松松的。
之後,趙鵬讓錦衣衛開發這裏馬車,允許百姓們登車參觀,隻見這輛龐大的馬車内十分寬敞,車内的中間是乘客的車廂,車廂内兩邊是座椅,中間一條過道,座椅的一邊是三個人的,另外一邊是兩個人的,車廂内有六對面對面的座椅,每一排可坐五個人,共十排,可以乘坐六十人。
六十名試乘車的乘客登車之後,馬車從聚寶門起步,駛往神策門。
乘坐了那麽多人的馬車在起步的時候速度慢了些,但是速度提升上來後,挽馬跑動的速度一點不比拉着空車慢,馬匹拉着車跑得十分輕松。
世界上第一條鐵路試驗成功了,接下來,趙鵬就讓王全和陳新元趕去瓊州,準備在瓊州鐵礦修建一條這樣的木軌馬車路。
“瓊州鐵礦可沒有那麽多馬匹可以用啊。”王全說道。
“在那邊修的路,不需要馬匹牽引拉鐵礦的車輛,反正那邊苦力很多,修好路之後,讓苦力們拉出推車就是了,修建一條從礦山通往碼頭的木軌馬車路。”趙鵬說道。
王全同陳新元登上開往瓊州的坤興公主号,經過五天五夜的航行,船來到了瓊州府城外海邊的碼頭上停靠下來,兩人下了船,就騎馬趕往瓊州西面的二百裏外的石碌鐵礦。
到了石碌鐵礦之後,隻見從鐵礦到可以通航的石碌河下遊碼頭邊上,有無數俘虜和犯罪在監工的皮鞭督促下,正揮汗如雨在進行路基的施工建設。
“不管你曾經是旗人還是蒙古人,不管你曾經是百姓還是高官,不管你曾經是平民還是當兵的,到了這裏,都得給勞資老老實實的!”一名錦衣衛軍餘模樣的監工揮動鞭子,正在抽打一個人。
陳新元走上前,隻見那個被鞭子抽打的家夥正是侯方域。
“哼!渣男,活該!”陳新元冷笑了一聲。
“陳少爺!”那名軍餘轉過頭來,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是陳新元,剛剛還是兇神惡煞般的面孔立即換上了一副笑容,剛剛還是趾高氣昂的樣子,一下就變得十分卑微,向着陳新元連連點頭哈腰的,嘴裏還說道,“這小子不老實,卑職會讓他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