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鐵甲兵丢下自生火铳,從背上拔出長柄大斧,就朝着綠營兵人群中殺了進去。
三名綠營兵挺着長槍,朝一名鐵甲兵刺了過來,長槍刺在鐵甲上,槍頭同結實的铠甲碰撞,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毫發無損的鐵甲兵掄起長柄大斧,隻聽到一片慘叫聲,血花飛濺,迎面的兩名綠營兵連人槍杆折斷,大斧劈在他們身上,把他們攔腰劈成了兩截。
這些鐵甲兵本來都是力大無窮之人,長柄大斧在他們手上舞得風聲呼呼作響,斧頭鋒刃所過之處無堅不摧,不管是長槍槍杆,還是清兵身上的铠甲,都像劈柴一樣被劈成兩半。
城堡後面的滿八旗弓箭手對着這些明軍鐵甲兵射箭,他們的箭射得非常準,幾乎每一箭都射中鐵甲兵的面門,可是重箭射在面門上,卻被鐵制的假面擋住了,反彈在地上。
鐵甲兵臉上戴的假面,形狀是半球形的,即使是滿八旗的重箭射在上面,也是會被彈開。鐵甲兵全身鐵甲包裹,隻留下兩支眼睛。
八旗兵箭術雖準,可是想要在八十步之外,射中移動中的鐵甲兵眼睛,那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滿洲八旗兵盡管悍勇無比,可是見到這些刀槍不入的怪物朝自己的方向沖過來,他們還是感到害怕了,更何況這些怪物有可能時不時的投出震天雷。
一群綠營兵頂上來,試圖擋住這些鐵甲兵,可是他們手中的長槍和砍刀對這些鐵甲兵毫無效果。有綠營兵彎下腰來,就地打滾,試圖用地躺刀的辦法去對付這些鐵甲兵。可是當他們用盾牌護住身軀滾到鐵甲兵腳邊,一刀砍在鐵甲兵的腳上,卻發現他們連靴子都是鐵的!
地躺刀法攻擊失效,自己就反而成爲了魚腩,被鐵甲兵一斧頭就劈成兩半,或是被鐵甲兵重重一腳踩在身上,踩得肋骨都斷了。
登上城頭的鐵甲兵越來越多,站瓜切菜一樣砍殺綠營兵。後面的紅衣火槍手也爬上城頭,緊跟在鐵甲兵的後面,不斷地用燧發槍輸出火力。
大沽口堡壘上的清軍很快就潰敗了,綠營兵潰敗了,就連滿洲八旗兵也不敢上前阻攔,跟在綠營兵潰敗的隊伍中朝着天津方向逃去。
南京新軍奪取了大沽口堡壘之後,輔兵們也立即跟了上來,對大沽口堡壘進行修繕,在面對天津方向修築防禦工事。原本大沽口堡壘的防禦方向是對着大海方向,現在明軍占領了堡壘,就需要在面對天津方向修建堡壘。
十萬輔兵陸陸續續登上了大沽口堡壘,開始熱火朝天地幹活了。他們把面向大海那一面的女牆給拆了,再把拆下來的城磚和石頭搬運到面向天津那一邊,在那一邊修建女牆垛口。還有一些輔兵在靠着大海那邊的城牆下方填埋壕溝,修建台階。
原本面向陸地方向有一個城門,輔兵們把面向天津方向的城門湧石頭封死了,在面向大海方向的城牆上面開出了一個城門。
經過輔兵們的施工,原本是面向大海方向防禦的堡壘,變成了一座面向陸地方向的堡壘,背後靠着
孔傑和幾名輔兵拿着空麻袋,在海灘上裝泥沙,還有幾名輔兵把剛剛從小船上卸下的木材、車輪和各種零件卸下來,就在海灘上把木材和零件搭成了一輛輛車輛。
車輛要在沙灘上推行自然是十分費勁的事情,輔兵們從船上搬下了石闆,鋪在沙灘上,就形成了一條從沙灘通往堡壘的石闆路,然後各自從船上卸下的大炮、彈藥、食物、器材就能順着這條路送上前面的堡壘中。
沙灘上簡易的石闆路鋪好了之後,輔兵們把一門門大炮從大船轉到小船上,随後水手們劃着小船到了岸邊,輔兵們把大炮從小船上搬下來,再沿着簡易石闆路推到大沽口堡壘下面,再通過台階,把大炮搬上了堡壘。
輔兵們用麻袋在沙灘上裝沙子,制作成一個個沙袋,再把沙袋搬上車,運進堡壘内,在朝着天津那一邊的城牆上面堆起了沙袋。随後,輔兵們又裝了更多的沙袋,在城牆外面也堆滿沙袋,起到保護城牆的作用。
一旦清軍開始反攻的話,必然會以大炮轟擊堡壘,結果堡壘外面的沙袋就起到了保護作用。
大沽口堡壘是整個的一座高出地面的土台,本來就很難被紅夷大炮摧毀,明軍再用沙袋把堡壘給保護了起來,就變成堅不可摧的要塞了。
沙袋堆在城牆外面,當然也會讓反攻的清軍容易登上城頭。但是這座堡壘的守軍完全不依靠古老的守城方式,而是主要以火器防禦,守軍躲在堡壘内,從射擊孔朝外面射擊,清軍的滿八旗神箭手在這種堡壘面前都毫無作用。
就算清軍能調來數千能把箭從射擊孔射入的神箭手,也無濟于事,躲在堡壘上方的散兵就能完美的克制清軍神箭手。
不過大沽口堡壘的整修工作還未完工,清軍就發起了反撲了。
原大明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在降清之後,被清廷任命爲天津提督。明軍在大沽口登陸,并占領了大沽口堡壘的消息傳到了天津提督衙門,把駱養性吓得尿都出來了。
“明狗竟然敢在大沽口登陸?你們這些人都是隻知道吃飯的飯桶嗎?”駱養性氣得破口大罵,“明狗水師厲害,可是他們陸師不堪一擊,竟然還能讓他們登陸了?必須組織兵力反攻,一定要奪回大沽口堡壘,把明狗趕下海去!”
駱養性一方面調集天津一萬綠營,并請求駐守天津的兩千八旗兵協助,準備沿着海河順流而下,向大沽口堡壘發起攻擊。另一方面,他寫了奏章,緊急奏報京城,把明軍登陸大沽口的事情向大清朝廷做了彙報。
一萬綠營清軍,兩千八旗兵、一萬附近士紳組建的團練,加上臨時招募的一萬五千民壯,共計三萬七千清軍,外加在海河中的兩萬朝鮮水師水兵,也被駱養性抓了壯丁,上了岸充當步兵使用。
高麗棒子們嚴重表示不滿:“我們是水兵,不是步兵!陸戰不是我們的強項,在岸上打攻堅戰,我們就是去白白送死。”
“啪”一名滿洲八旗兵一鞭子抽打在這名朝鮮兵臉上,隻聽到那名八旗兵怒吼道:“違抗軍令,該當何罪?論罪當斬!叫你們上,你們就得上!”
朝鮮人沒有辦法,隻要硬着頭皮離開了船上岸,給清軍充當炮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