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闆屋船和龜船遇上了西式戰艦卻毫無勝算,鄭家軍的旗艦火力配置方面就是一艘真正的西式戰艦,而嶽飛号就更猛了,是結合了中西優點的巨艦。
嶽飛号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入大清朝鮮水師的陣型中,雙方進入了大混戰,朝鮮人的火攻船無法對嶽飛号和鄭家軍旗艦實施合圍,因爲明軍主力艦兩邊都有快船和舢闆保護,朝鮮人能夠用來對付嶽飛号的火攻船隻能一艘兩艘的從正面阻攔。
可是就一兩艘火攻船,根本就攔不住嶽飛号,嶽飛号的上層甲闆上,站着無數明軍水手,水手們手中的鳥铳和火箭,就能幹掉朝鮮人的火攻船船。火攻船若是不能對西式戰艦形成合圍之勢,就一艘兩艘朝巨艦沖去,那就無異于飛蛾撲火。
嶽飛号上層甲闆上的其中兩門六十四磅短管炮可以轉向的,當嶽飛号往前沖的時候,兩門六十四磅短管炮轉動炮口對準前方,前面出現了兩艘朝鮮人的火攻船。
“開炮!”鄭森一聲大吼。
“轟轟”兩門朝着前方的六十四磅短管炮吐出了火舌,葡萄彈從炮口飛出,以繩索捆紮的葡萄彈在飛出炮口之後,立即散開,無數鐵珠下雨一樣撒向了兩艘火攻船。
葡萄彈掃過了火攻船,把火攻船上的朝鮮士兵一掃而空。
失去控制的火攻船在海上打轉,結果被嶽飛号從中間撞上去,攔腰撞成了兩截,燃着熊熊大火的火攻船一下就沉入海底,火焰随之熄滅,根本無法對嶽飛号構成任何威脅。
嶽飛号戰列艦已經貼近了朝鮮人的一艘闆屋船,右舷響起一排炮聲,二十八枚炮彈幾乎彈無虛發全部集中了這艘闆屋船的船身,隻聽到一連串木頭船闆碎裂的聲響,這艘闆屋船多處進水,在火光中開始緩緩下沉。
前方出現了一艘龜船,嶽飛号一個轉向,未開火的左舷對着了龜船,伴随着一排轟鳴的炮聲,上層甲闆上的六十四磅炮和火炮甲闆内的二十四磅炮同時開火,暴雨般的炮彈擊中了龜船,号稱堅不可摧的龜船船闆碎裂,接着嶽飛号船身一轉,比龜船高大得多的船身碾壓過來,直接撞上龜船。
隻有兩百多噸級的龜船在一千五百噸級的嶽飛号面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遇上了大力士,一下就被碾壓到海底去了。
撞擊戰術,是這個時代擊沉敵船最高效的戰術,憑借着自己的船大、結實的優勢,能輕輕松松把對手的船送入海底去。其實朝鮮人的龜船和闆屋船,也是擅長撞擊戰術的,當年鳴粱海戰和露粱海戰中,朝鮮人就是用龜船和闆屋船去撞擊倭人的安宅船,取得重大戰果。
但是這次朝鮮人遇上了比自己更加結實的嶽飛号,他們的闆屋船和龜船在嶽飛号面前,簡直就像是玩具一樣,被撞上立即粉碎,或是被直接碾壓到了海底去了。
嶽飛号直接劈入了朝鮮人以龜船和闆屋船組成的中軍主力戰艦隊伍之中,火炮轟擊,船頭撞擊,左右開弓,打得一艘艘朝鮮船隻千瘡百孔,後面的鄭家軍旗艦緊跟上來,對龜船和闆屋船補槍。兩艘巨艦駛過之後,朝鮮人的大船已經喪失了大半抵抗能力。
緊随後面的大福船也跟了上來,船舷的火炮猛烈轟擊,原本大福船的紅夷大炮隻裝備頭尾,兩舷隻有六磅将軍炮或是千斤佛朗機之類的火炮,無法擊穿龜船。但是先遭到嶽飛号和鄭家軍旗艦轟擊的龜船,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大福船發射的佛朗機炮彈輕松鑽入龜船内,打得船艙内血肉橫飛,從坡口鑽入的炮彈,給裏面的人員造成極大的殺傷。
接着鄭家軍和萊登水師的快船跟上,猛火油櫃對準了殘破不堪的龜船和闆屋船,噴出了一條條灼熱的火龍。
被猛火油櫃噴到的朝鮮戰船,立即燃起沖天大火,在火光中開始下沉。
站在嶽飛号舵樓上的趙鵬正手持單筒千裏鏡,觀察前方海面敵軍船隊情況。就在此時,他猛然發現前方三裏外,一艘最大号的闆屋船正在拼命往西逃竄。
“那是棒子大船,應該是最大的船了,長度至少有十八丈以上,寬度快有十丈了。”趙鵬放下千裏鏡,指着那艘特大号闆屋船對鄭森說道。
鄭森朝着那艘闆屋船望去,隻見那艘闆屋船确實不小,長度大約十八丈長,寬度八丈,下層主甲闆不高,水線上面大約隻有一層樓,無數船槳從船體内伸出,正在拼命劃動;主甲闆上面是一座兩層樓高的闆屋,闆屋上開着兩排炮門,一門門大炮從炮門内伸出炮管。每一層的船頭有兩門朝前面的大炮,船尾有兩門朝後面的大炮,兩舷各有四門大炮,每一層都有十二門大炮,兩層闆屋内共有二十四們九磅紅夷大炮。
闆屋的頂部,是上層甲闆,上面站滿了手持弓箭和鳥铳的水手。在上層甲闆上面,前後各有一座桅杆,桅杆上挂的風帆不是很大,所以這種船若是不依靠人力劃槳的時候,航速很慢的。
在上層甲闆的中間,還有一座兩層樓高的指揮塔,鄭森拿起千裏鏡觀察這艘闆屋船的指揮塔,隻見上面站着一名頭戴鳳翅盔,身穿金色铠甲的将領,還有一名頭戴金黃色避雷針頭盔,身穿紅色白邊棉甲,外面還套着一件紅銅葉片甲,背上披着一件猩紅色披風的家夥。
鄭森一看就知道了,這艘闆屋船肯定是朝鮮人的旗艦,船上指揮塔上的兩名将領,肯定一人是朝鮮水師指揮官,另外一人絕對是大清的某位王爺貝勒之類的。
這時候,炮門甲闆内的二十四磅長管加農炮尚在裝填之中,而且沒有那麽快裝填完畢。能夠依靠得上的力量,就是自己船上上層甲闆的六十四磅短管炮。
“短管炮裝填葡萄彈!”鄭森下了命令。
六十四磅短管炮裝填速度要比二十四磅長管加農炮快得多了,炮手們已經給大炮清理了炮膛,完成了降溫。
聽到鄭森的命令,炮手們立即把定裝藥包塞入炮膛内,再把一包外面包裹着帆布,用繩索捆綁起來的像是葡萄串一樣的炮彈塞進炮膛内。
這就是葡萄彈,帆布内包裹了幾十枚鐵蛋和石塊,炮彈的尾部還有一塊軟木做出的圓形盤子,用來密封火藥氣體。
裝填完葡萄彈之後,炮手們把一個鐵椎刺入火門内,刺破了定裝藥包,再插入一根藥撚子,然後把裝填完畢的大炮往前一推,炮口對準了那艘大号闆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