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自從侯方域被送到南京诏獄之後,香君姑娘幾乎天天來,咱們也是看在吳姐兒和陳姑娘的面子上,放她進去探監。”錦衣衛回道。
“哼”趙鵬冷笑了一聲:“真是個癡情的傻女人!侯方域這次是死定了,香君姑娘還來看他?”
“侯爺,不僅每日來探監,還到處托關系,想要救出侯方域。”錦衣衛回道。
“想救出侯方域?叛國之罪,誰能救得了這個家夥?”趙鵬冷笑連連,“讓她進來吧。”
錦衣衛“諾”了一聲,走了出去。過了不一會兒,錦衣衛帶着李香君走了進來。
“侯爺,”一見到趙鵬,李香君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求您了,放過候公子一條生路吧,小女子托了許多關系,都說除了侯爺您,誰也救不了侯公子。若是候公子不能活了,小女子也絕不能獨活。”
“叛國之罪,誰能救得了他?原本叛國之罪當株連九族,陛下仁心宅厚,隻要侯方域招供出同黨,可以從輕處置,判個絞立決或是賜死之類的。”趙鵬冷笑道。
“侯爺,求求您了,奴家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救候郎的,您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隻要您在陛下面前給候郎美言幾句,陛下一定能寬恕了候郎,隻要候郎不死,侯爺您要奴家做什麽,奴家都願意。”李香君苦苦央求道。她心裏想着,隻要能免了侯方域的死罪,等到皇帝大婚來個大赦天下,那麽侯方域就能被釋放出來了。反正皇帝還未成婚,守孝期滿後,朝中肯定會給安排個皇後的。
這次東林黨沒有一個人出面給侯方域說清的,這說明趙鵬的宣傳工作做到位了,錦衣衛通過大明日報、各種評書、報紙上的連載小說,以及各種劇團,到處宣傳清軍的殘暴,這使得東林黨都不敢爲叛國降清的侯方域說話。
趙鵬哈哈大笑:“香君姑娘,侯公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了!若是他肯招供出同黨,将功贖罪,或許還能活命!到時候陛下大發善心,給判個宮刑,或許連坐牢都不用坐了,就能直接釋放,去個礦山之類的地方當公公了。”
“當公公?候郎甯死也不會當公公的。”李香君氣呼呼的說道。說完,她轉頭揚長而去。
趙鵬轉過頭來問錦衣衛:“這侯方域關入诏獄之後,你們沒有給他來點開胃小菜?譬如說鞭打,烙鐵之類的?”
錦衣衛搖了搖頭:“沒有,侯方域關入诏獄當天,香君姑娘、圓圓姑娘和吳姐兒就來了。咱們兄弟可以不給香君姑娘和圓圓姑娘面子,可是吳姐兒可是侯爺你的女人啊,咱們兄弟不敢不給面子。所以這小子在诏獄裏也沒受什麽罪,香君姑娘還每日給他送飯菜來。”
“哼!”趙鵬冷笑了一聲,“還真把咱們錦衣衛诏獄當成度假村了?走,帶我去看看。”
走進诏獄内,錦衣衛帶着趙鵬走到了關押侯方域的牢房前,取出鑰匙打開鎖。
趙鵬走進牢房内,一下愣住了,隻見牢房内幹幹淨淨的,還點了熏香,絲毫聞不到一絲血腥味和腐臭味,牢房的地闆沖洗得幹幹淨淨的,原本牢房内的犯人是睡在稻草堆上的,但是這間牢房内卻鋪了一張床鋪,床上還放着幹淨的床單和被子。床鋪跟前,擺着一張小書桌,一面的牆壁上還擺着一副書架,書架上放着各種書籍。
見到牢房内竟然被布置成了這個樣子,趙鵬大怒,令人先把侯方域帶到外面的審訊室去,然後斥責诏獄内的錦衣衛:“是誰把牢房布置成這個樣子的?這是錦衣衛诏獄還是度假村?”
錦衣衛連忙跪下:“侯爺,是吳姐兒吩咐的,小的們不敢不聽啊。”
趙鵬大怒:“如果吳小妹說讓你們放入,你們還要封人不成了?”
“侯爺息怒,姐兒也不是這般不講理之人,她知道侯方域乃朝廷重犯,肯定不敢要求放入,隻是她看在圓圓姑娘的面上,讓侯公子在渝中少受點罪罷了。”
“哼,今天勞資就偏偏要讓這個細皮嫩肉的侯方域嘗嘗咱錦衣衛的手段!”趙鵬冷笑道。
走進審訊室内,趙鵬大喊一聲:“把侯公子給捆在柱子上!”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侯方域吓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趙鵬沒有下别的命令,錦衣衛嚴格執行之前的命令,用粗麻繩把侯方域捆在柱子上。
“給他先來一道披麻戴孝。”趙鵬冷冷道。
錦衣衛拔掉了侯方域的上衣,揮舞着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打在侯方域身上。
“啊!”隻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侯方域痛得大叫起來。錦衣衛不爲所動,仍然一下一下揮動鞭子,狠狠的抽打他的上身。抽打幾下,皮鞭還站了一點濃鹽水,再繼續抽打。每一鞭子下去,侯方域身上就留下了一道血迹。
前前後後抽打了二十多鞭,打得侯方域皮開肉綻。然後錦衣衛拿來了一匹百步,獰笑着對侯方域說道:“侯公子,把你打得遍體鱗傷了,很對不住啊,給你包紮一下。”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侯方域驚恐的喊道。
錦衣衛們不由分說的把白布條一圈一圈的纏在侯方域的身上,等過幾天,傷口開始愈合的時候,會長出新的肉來,傷口黏住布條,到時候錦衣衛再粗暴的把布條撕下來,那就連皮肉一起被一大片的撕扯下來了,這就是披麻戴孝。
這披麻戴孝的刑罰需要幾日後才能見效,因此趙鵬命令錦衣衛把侯方域送回牢房休息,但他也沒有下令把床鋪給撤了,讓侯方域回牢房可以繼續睡床上。
“閹狗!你以爲你打我就怕了?呸!你别想利用我來陷害湖廣士子!”侯方域可是鴨子死了嘴巴還硬着呢,挨了一頓鞭打,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趙鵬離開了诏獄,剛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外面守門的錦衣衛來禀報:“侯爺,姐兒帶着香君姑娘來了。”
“還不趕快讓她們進來!”趙鵬道。
吳小妹帶着李香君走進了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内,一眼就見到趙鵬站在辦公室門口迎接自己。
“小妹,你怎麽跑來這地方來了?這裏是關押犯人的诏獄,血腥味很重的,女孩子家的,不适合來這種地方。”見到吳小妹,趙鵬一把就把她攬在懷裏。
吳小妹推開了趙鵬:“趙郎,你昨日到了南京,怎麽也不回家看看俺?俺今日是爲了香君姑娘的事情來的。”
趙鵬道:“小妹,俺是押送兩王回來的,王爺造反事關重大,咱們錦衣衛無權處理了,隻能交給陛下或宗人府處理,其實宗人府也是聽陛下的,所以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押送兩王入宮面聖,昨日從宮内出來天色已晚,這裏又要審訊人犯,就顧不上回去了。”
“剛才香君妹妹說,她來給侯公子送飯,被你趕出去了?”吳小妹撅起嘴,“趙郎,你可不能欺負俺香君妹妹啊,你要是欺負她,俺以後就不理你了。”
“哪有這回事,香君妹妹說讓俺去向陛下求情,赦免了侯公子的罪,這可能嗎?侯公子犯的可是謀逆大罪啊,就算陛下都不敢赦免。”趙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