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給這老頭上大餐!”趙鵬笑道。
不一會兒,水開了,放入辣椒粉的鍋内泛起紅色的泡沫,那味道一聞就令人興奮。
兩名錦衣衛把袁崇燦雙手雙腳成大字形綁在門闆上,然後把門闆的尾部墊高了,頭部斜向下,再在袁崇燦的臉上覆蓋上一塊濕毛巾。
王全拿起瓢在鍋内攪拌幾下,讓辣椒水的溫度稍微降低一點,否則滾燙的辣椒水澆在臉上,會把袁崇燦直接燙暈過去,那就起不到水刑的效果了。
辣椒水沒那麽燙了,王全這才舀起一瓢辣椒水,澆在濕毛巾上。
躺在門闆上的袁崇燦拼命掙紮着,明顯十分痛苦的樣子。王全看看水流得差不多了,又舀起一瓢辣椒水澆在毛巾上。
連續舀了三瓢水之後,見躺在門闆上的袁崇燦掙紮變得微弱了,王全這才停手。
林水生操着一口廣東腔說道:“放開他。”
王全拿掉了覆蓋在袁崇燦臉上的毛巾,剛才被辣椒水折磨得快窒息的袁崇燦一下就輕松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可是因爲喘氣的幅度太大了,火辣辣的辣椒水又嗆入他的氣管,又辣又痛,他差點大叫起來。
“還嘴硬不?”林水生冷笑道。
袁崇燦喘過氣來,又開始嘴硬起來:“想奪走我袁家财産,休想!”說着他轉頭對袁昭始說道:“兒啊,不是爲父的心狠,是因爲這些銀子,都是你大伯用命換來的!若是這些銀子沒了,老夫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大伯?”
“老豆,别丢下兒子不管啊!”袁昭始哭喊着道。
“真是嘴硬,那就繼續!”林水生轉頭對王全道。
王全又給袁崇燦來了一輪連續一分鍾的水刑,這已經是極限了,因爲水刑的痛苦程度比人掉進水裏溺水要痛苦一萬倍!一般的人在水刑之下能堅持十八秒都算不錯了,這可是加辣的水刑,而且還持續一分鍾,可以想象有多麽痛苦了。
這次掀開毛巾,袁崇燦終于服軟了:“我招,我全招了!”
林水生笑道:“這就對了嘛,早招了,也免得受那麽多苦!說吧,但别耍花招,你的家人都在我們手上,要是刷了花招,家人丢了命,你還要再受苦,不劃算!錢财乃身外之物,爲了那點銀子,讓親人都送了命,不劃算。隻要你說出來,就放你們一家活命!”
加辣水刑的殘酷,确實讓袁崇燦吃夠了苦頭,而且家人也在“海匪”們手上,他也不敢耍滑頭,于是一五一十的把藏銀地點都給說出來。
根據袁崇燦交代的藏銀地點,林水生帶着錦衣衛,把深埋在袁家大院内地下的銀子都給挖了出來了,還有的銀子藏在院子外面的樹下,也被挖了出來。
挖出來的銀子都是用瓦罐裝着,經過清點,挖出來的銀子有兩百多萬兩,還有二十多萬兩黃金以及各種珠寶等,總價值在五百萬兩左右。對這個數字,趙鵬還是比較滿意的,五百萬兩,這才像是一個當了那麽多年督師貪墨的銀子嘛。
或許可能袁崇燦還有點保留,不過估計不會多了,那就當成發善心,留給當地人吧。因爲趙鵬會把袁家的人全部帶走,這裏變成一座空宅子,若幹年後這裏大興土木,肯定能把殘存的銀子挖出來,就當成留給當地官府做貢獻吧。
所有的金銀财寶被錦衣衛們裝入箱子内,随後給擡着離開村子,裝上了船隻。
盡管錦衣衛在水南村的舉動,也驚醒了不少當地村民,可是在黑燈瞎火的夜間,村民們又沒有人組織,誰敢出來阻攔“海匪”呢?若是白天,袁家一聲呼喊,村民們都會上來阻攔“賊人”,可是夜間肯定沒有人敢當出頭鳥的。
“袁先生,請你們一家跟我們走吧!”林水生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崇燦。
“你!你言而無信!不是說,我交出銀子,你們就放過我們一家大小?”袁崇燦顫抖的手指指着林水生說道。
“誰說我們言而無信了?”林水生冷笑道,“我說過放過你們一家大小的性命,可是沒說要放過你們啊!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性命的!”
袁崇燦無奈,隻能同家人老老實實的跟着林水生他們離開自己宅子,去河邊登船上岸。
錦衣衛對袁家的人進行了登記,除了袁崇燦和大兒子袁昭始之外,還有二兒子袁昭左、三兒子袁昭勳,以及袁崇燦的弟弟袁崇煜一家,袁崇煥同正妻葉氏生的三個兒子也一個沒跑掉,一大家子大小幾十号人,全部被押上了船。
趙鵬留下一名錦衣衛,名義上是“協助當地官府破案”,事實上是處理袁家田産,袁家一家人都被抓走了,他們的田産自然就會成爲無主之地,留下的那名錦衣衛将會把這些田産全部變成皇莊,再把原本租種袁家田地的佃戶都變成租種皇莊田地的民兵。
至于抓走的袁家家人,肯定是不能放他們回去了,這些趙鵬都已經安排好了。早在一年前,趙鵬的瓊州錦衣衛就已經開張了,目前在瓊州已經有了一座錦衣衛百戶所,有錦衣衛校尉百餘人,還招募了兩千多錦衣衛軍餘。
原本一座錦衣衛百戶所也就招募一百多名軍餘,但瓊州錦衣衛百戶所卻不一樣了,之所以招募那麽多軍餘,是因爲瓊州錦衣衛百戶所是看管犯人的一座百戶所。
将會有不少俘虜、犯人被陸陸續續送來瓊州挖鐵礦,那麽多的錦衣衛軍餘,他們的任務就是看管這些戰俘和囚犯。
袁家的人被五花大綁的,嘴巴也被堵住了,被押上了舢闆,一箱箱的金銀财寶也被裝上了船。随後鄭家軍水師的水兵們劃着舢闆,舢闆隊順流而下,朝着珠江口方向駛去。
小舢闆挂出了燈籠,借助着燈光的照明,向下遊駛去。返航的時候,明顯比來的時候快得多了,正是退潮的時刻,河水流入珠江的速度比傍晚來的時候快得多了,水流速度每小時四公裏,加上水兵劃槳的速度,船速可達每小時十公裏,也就是每個時辰四十裏的速度。
從淩晨寅時兩刻出發,到了卯時即可抵達珠江口。
小舢闆隊從小河中劃了出來,進入了一望無際的珠江。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在清晨的薄霧中,已經可以看到江面上停泊的船隊。
“各位就在這裏等一下,我先登船。”趙鵬下了命令。
趙鵬自己乘坐的船接近了鄭森的中軍座艦,而其他的舢闆則停在江面上等候。
鄭森見到趙鵬的船回來了,連忙把網兜從船舷放下來,把趙鵬接上船。
“大木,還望你幫個忙,調一條船,把犯人送到瓊州去。”見到鄭森,趙鵬就提議道。
鄭森道:“那些人爲何不一刀砍了他們,多省事?”
趙鵬卻搖了搖頭:“雖然袁崇燦和袁崇煜有罪,他們的兒子也算是有罪吧,可是家中的婦女孩子卻是沒有罪的。就算是按照大明律誅九族,也是殺男留女,咱們做事,還是别做太絕了,都是漢人,能少殺點就少殺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