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就感覺自己的肺部都要炸開一樣,十分痛苦。
巫師體系當中除了血液系巫師以外,沒有人會去專研身體這一方面,而當受到重傷時,巫師簡直和麻瓜一樣都是那麽脆弱。
當普修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五根鋒利的利鈎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身體的疼痛讓普修斯根本做不出反應,每當他想要開口念出魔咒的時候,喉嚨内部就像有一把刀一樣在裏面攪拌。
眼看危在旦夕,一道銀光突然從旁邊亮起,在普修斯的瞳膜反饋中,一把戰斧從天而降,精準的将這隻鷹身女妖劈成兩半。
紫色血液四處揮灑,臨死前的哀嚎響徹了整座奧斯頓公館,顯得是那麽凄厲。
塞爾特蕾雅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她手中的長柄戰斧卻是比她先行一步加入了戰局。
“沒事吧普修斯?”塞爾特蕾雅擔心的問道,她的房間就在普修斯房間的下面,當聽到上方傳來玻璃脆裂的聲音和砸擊聲,塞爾特蕾雅立馬就從睡夢中醒來了,戰士可不會癡迷于美夢,她當即就拿起武器跑去尋找普修斯,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謝謝。”普修斯由衷的對塞爾特蕾雅表示感激,在她的攙扶下,普修斯勉強用法杖站直了身體。
“她殺了萊西!”僅剩的三隻鷹身女妖從牆壁中的空洞走出,她們憤怒的看着自己同伴的屍體,話音剛落,三道音波就從這三隻鷹身女妖的口中噴了出來。
“躲開。”普修斯喊道,塞爾特蕾雅直接把他整個人抱起來向着旁邊躲去。
那些音波所到之處,建築全部化作粉末,威力非常強大。
“我們必須從這裏逃出去。”塞爾特蕾雅将普修斯丢到自己背上,臉色莫名有一絲羞紅,在黑暗中的普修斯并沒有看到這個畫面。
死了同伴的鷹身女妖就像發瘋了一樣,她們瘋狂追擊着普修斯與塞爾特蕾雅二人,很快憑借着半人馬的疾馳力,塞爾特蕾雅撞破公館大門就來到了街上。
塞爾特蕾雅的後背非常寬厚柔軟,跟馬匹并沒有什麽區别,普修斯緊緊的摟住塞爾特蕾雅的腰肢,防止自己中途脫落。
此刻大街上非常的黑暗,不知爲什麽四周用來照亮路面的火把竟然全部熄滅,黑蒙蒙的一片很難看得清周圍的情況。
“唳!!!”
一隻鷹身女妖突然從天空中俯沖而下,口中音波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塞爾特蕾雅剛剛躲開,原先所站着的地面就碎裂出了宛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也不知道鷹身女妖是有類似貓頭鷹的夜視能力還是蝙蝠那樣的音波掃描,不管塞爾特蕾雅躲到什麽地方,這些會飛的異族總是能找到他們的位置。
所幸的是普修斯騎着的這位母半人馬戰士用的武器是長柄戰斧,她總是能隔着一定距離外擋住鷹身女妖的攻擊。
“這些異族到底是哪裏來的。”普修斯非常疑惑,任何介紹到高爐長牆的書籍都會提到駐守在那裏的巫師遠征軍不會讓任何異族有機會潛入人類境地,可就他加入聖卡班的這短短一年當中,他已經碰到了兩種不同的異族。
一股疑雲交織在普修斯心頭,人類境地會不會隐藏着更多的異族?
塞爾特蕾雅一斧砍下了天空中一隻想要近身攻擊的鷹身女妖,她右邊的翅膀全部被塞爾特蕾雅一斧斬盡,已經不再擁有飛行的能力。
爲了保險起見,普修斯還是讓塞爾特蕾雅把她所有的翅膀都砍下來。
就當剩下的鷹身女妖打算拼命營救自己的夥伴時,自王城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笛聲,聽到這個聲音,鷹身女妖們沒有一點猶豫直接離開了此地。
“她們跑了。”塞爾特蕾雅說道。
“不,是撤退,有人在指揮着這群家夥。”普修斯望着王城的方向陷入了深思,看來這群鷹身女妖平日裏應該就隐藏在奧斯頓公國的王城當中。
“那這個怎麽辦?”塞爾特蕾雅指着地上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鷹身女妖問道。
“帶回去,她肯定知道些什麽,如果能夠問出來的話對我們非常有好處。”普修斯從塞爾特蕾雅身上翻下,自顧自的朝着奧斯頓公館走去。
非常奇怪的是經過了剛才那麽吵鬧的戰鬥,四周的民居中竟然沒有一盞燈亮起,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好像,他們根本聽不到一樣。
……
王城内的後花園中,那些回來的鷹身女妖紛紛飛進了草地上一個四四方方的地洞當中,随着幾名士兵很快就将一塊沉重的鐵闆蓋在了這個洞上,當他們用泥土草皮把鐵闆掩蓋,就再沒人能看得出來這裏隐藏着什麽秘密。
沿着如同煙囪般的甬道不斷向下飛去,大約降落了一百多米之後,一道火光出現在了衆鷹身女妖眼前。
這是一片由磚石鋪成的廣場,很多‘7’字型的石柱有規律的建立在廣場之上。
每隻鷹身女妖都停在了石柱之上,目光中充滿了等待。
“怎麽少了兩個孩子。”突然,廣場中央響起了轟隆響動,磚面緩緩分開,一隻體長數百米長,羽毛根根大如如同門闆的鷹身女妖從下方浮了起來。
她臉上的模樣非常蒼老,全是皺紋與黑斑,黑邃的雙眼宛如深淵一般沒有人敢與她對視。
那些抓到人的鷹身女妖紛紛将獵物丢到這隻巨型鷹身女妖面前,然後又飛回了石柱。
“怪物啊!”被丢在地上的人類們驚恐的發起吼叫,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張臭氣熏天的血盆大口。
“嘎吱嘎吱。”
骨頭脆裂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廣場當中,聽的人不寒而栗,等到那隻巨型鷹身女妖将所有人類吃完時,她才用翅膀抹抹嘴角問道:“誰來回答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爲什麽我的孩子會少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