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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間留不住,羅非魚私人覺得,應該是時間。
海上三人生活,仿佛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好久。
久到徐鳳年離開龍虎山,一路走來,已經進入自己見聞色感知範圍。
慵懶伸個懶腰, 拍了拍身後替自己按摩的徐渭熊雪白如玉的光潔美腿。
等二郡主心領神會,從跨坐跳回地闆,這才在對方不解中自己抓過換洗衣服,囫囵套身上。
見徐渭熊臉上帶着疑惑,輕聲解釋:“吃飯!
徐鳳年距離武帝城不遠了,吃完飯我要去看熱鬧。”
得到答案, 徐渭熊頓時哭笑不得, 心說:“我堂堂北涼郡主服侍, 居然比不上一場熱鬧啊。”
想着,二郡主默默抓過自己儒服,自顧自套在身上。
對着鏡子整理細節,眼神專注,一絲不苟,與囫囵套衣服的羅非魚形成鮮明對比。
耳邊傳來男人遠去的腳步聲,将衣領袖口打理整齊的徐渭熊靜靜注視着鏡中自己。
跟在羅非魚身邊日子久了,眉眼似乎又長開一些,有了幾分成熟的婦人風姿。
哪怕仍然沒有盤頭發,有經驗的人看見,也能輕松看出,自己不再是曾經的大姑娘,而是風韻初顯的小婦人。
輕輕撫摸自己白淨中透着微紅的臉蛋,徐渭熊皺着眉,喃喃自語:“天下佳人無數,那家夥明明有更好選擇, 爲什麽偏偏是我?”
這個問題, 自打跟羅非魚那天就在想。
想了好久, 仍然找不出答案。
人倫之時,徐渭熊能輕易察覺羅非魚是真喜歡自己身子,不抱任何目的性。
她想不通,想不通爲什麽。
智者的苦惱。
不是不自信,而是有自知之明。
真正聰明的人,清楚自家長處和短處,這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如果她拉住羅非魚好好撒個嬌,不是闆起臉詢問,羅某人會清楚告訴她,從我名字找答案吧。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劇版,羅非魚個人瞧上眼的佳人。
紅薯首當其沖,接着就是徐渭熊,最後才輪到青鳥。
哪怕穿越之後,現實與劇中會有出入,身體架子和臉型,眉眼,至少變化不會太大。
羅非魚這個名字,這一世的父親并不是取至那種魚。
恰恰,這個名字是他這一世父親絞盡腦汁想到的名字。
出自《莊子·秋水》,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隻不過因爲姓羅,把羅某人名字弄的就比較尴尬。
據老媽描述,當時自己便宜老爹爲了這個名字,正經跟不少黃村老人請教過。
最後有個八九十歲,經曆過文化變革的老人,最終給敲定這個很有意義的名字。
期待有兩層,一是希望兒子長大不要用自己的立場揣測别人,二則是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别人怎麽說自己,做好自己就可以。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自己沒有親身經曆,不要随便定義别人,同樣不因爲别人的話語動搖自己。
一絲不苟的徐渭熊來到餐廳,一桌子的菜大半已經進了羅非魚肚子。
幾次生命歸還,日常海底鍛煉消耗的能量已經恢複大部分。
有了能量,對于有治愈因子的羅非魚來說,恢複體力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
抓着骨頭肉,見徐渭熊進門,羅非魚含糊不清問道:“再有兩個時辰,徐鳳年估摸着就能到武帝城。
到時候,以李淳罡的脾氣,十有八九會和王仙芝打一場。
我是一定要湊熱鬧,你倆怎麽安排,要不要一起?”
一口咽下口中食物,慌忙抓起身邊杯子狠狠灌口酒,羅非魚整個人精氣神都煥然一新,這才長長呼口氣。
兩女反應截然不同,紅薯笑呵呵舉手,撒嬌道:“主人去哪兒,紅薯就去哪兒。
主人想去看熱鬧,紅薯也去看熱鬧。”
“行,算你一個。
渭熊呢?
你的事兒不可能一直瞞着徐鳳年,反正已經到了武帝城,要不要借着機會攤牌?
我很開明的。
哪怕給我當貼身丫鬟,仍然不影響你北涼王府二郡主的身份。
隻要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别人怎麽議論我。”
“我...???”微微低下頭,睿智的徐渭熊極少情況的猶豫了。
太了解自己弟弟性格,要是知道自己目前處境,還不知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似乎想到什麽,徐渭熊猶豫一會,在羅非魚和紅薯錯愕中,猛的上前一步,撲通跪在羅非魚身側。
“什麽意思?”從小敢發配真武大帝,把自己弟弟坑了的徐渭熊主動跪自己,一臉懇求,把羅非魚弄的一愣,不屑詢問。
猶豫一下,徐渭熊咬着牙,艱難開口:“主人...,奴...,奴婢不敢奢望正妻名分,懇求您能對外宣稱奴婢是您的側室。
否則,一旦鳳年知道真相,奴婢怕他接受不了,找您胡鬧。
他是未來北涼王,奴婢的弟弟。
您實力強大,一旦他鬧的太過,您一怒殺了他,天下就要亂了。”
“這就是高傲的你,卑躬屈膝的原因?
爲了天下,甯願跪着求我?”帶着油漬的手挑起徐渭熊下巴,羅非魚好笑看着她,眼底滿是戲谑。
“不爲天下,單純隻爲了弟弟,怕他惹惱您。
家母死的早,長姐如母,奴婢有責任,必須照顧好弟弟。”似乎看出羅非魚對天下的不屑,徐渭熊果斷實話實說。
求一個假名分,哪怕一個側室名分,自己弟弟仍然不滿意,徐渭熊也有信心說服他。
丫鬟,實在上不得台面。
“行...,一個假名分而已,在外人面前,老子準了。”松開徐渭熊,羅非魚無所謂聳聳肩,轉頭看向紅薯:“小紅薯,記得在外面配合渭熊哦。”
羅非魚配合兩個字咬的很重,紅薯心領神會,嬉笑道:“主人放心,紅薯在外人面前會盡量配合二郡主。”
演戲這事兒,老本行了,羅非魚喜歡。
捏了捏徐渭熊幹淨的雙頰,眼見蹭上一層油漬,這才笑道:“去洗洗吧。
不過先說好,咱這邊我和紅薯會配合你。
北涼王府,你自己和徐骁溝通。
要是王府那邊暴露,别說我這個主人言而無信。”
“明白...。奴婢會聯系王府。”
“奴婢?”聞言的羅非魚挑挑眉毛,好笑提醒:“你要是自己暴露,徐鳳年找我麻煩。
他敢來,我就敢揍。
而且,要是他心思變了,我這人沒有養虎爲患的習慣。”
“是...,妾明白了。”心領神會,徐渭熊立即換個自稱。
同時,心裏也是松口氣。
這麽多天,正是因爲自認爲吃透了羅非魚性格,她才敢提出這種演戲要求。
不止解決了徐鳳年,隻要操作得當,還能勉強保住王府名譽,也算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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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