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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氣息在整支隊伍蔓延,魏叔陽,舒羞,呂錢塘,甯峨眉,紛紛側目,看向兩輛馬車。
戰馬四蹄不停踏地, 惶恐不安,如果不是主人安撫,早就逃離是非之地。
小路兩旁,林中鳥兒紛紛飛走,比人類更敏感的它們也察覺到了危險信号。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就在所有人感覺氣氛壓抑到極緻的時候, 兩股讓人如芒在背的感覺猛的消失,就仿佛從未出現。
緊接着, 第一輛馬車就傳出衆人熟悉的聲音:“小子,你的劍不錯,比十年前更強了。”
“哈哈哈...!!!”自信的笑聲從第二輛馬車傳出,緊接着才是洪亮聲音:“我的劍經曆十年磨砺,自然更進一步。
反倒是你,你的劍鈍了,什麽時候磨好,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打一架。”
兩人隔空約架,言語争鋒,把知道李淳罡身份的人全都弄的一愣。
知道羅非魚曾經大鬧王府的魏叔陽不覺得什麽,舒羞,呂錢塘,甯峨眉卻一個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望向羅非魚所在的第二輛馬車。
心中就一想法:“敢在劍道跟李淳罡叫闆,還說劍神的劍鈍了,不愧是敢揍世子的猛人。”腦海中回憶起李淳罡手指輕彈雨滴, 化爲水劍破符将紅甲,一劍仙人跪的風姿。
再聯想到李淳罡對羅非魚稱贊,幾人對揍世子的家夥更好奇了。
“哼...。”驚雷般的冷哼響徹所有人腦海,李淳罡不服道:“老夫的劍鈍不鈍自己知道,想打架随時奉陪。”
“不打。”果斷拒絕,羅非魚補充道:“跟現在的你打架沒意思,等你重回陸地神仙再說。”
青鳥:“……。”
魏叔陽:“……。”
舒羞:“……。”
呂錢塘:“……。”
幾人就一想法:“陸地神仙在這位羅先生眼中才是打架最低标準,那我算什麽?”
因爲兩位大佬隔空吵架,隊伍被迫原地紮營。
走下馬車,徐鳳年惡狠狠瞪着羅非魚。
見對方揚起拳頭,又很沒骨氣跑到李淳罡身後。
然後,再所有人懵逼中,一手拉住青鳥,一手拉着姜泥,與羅非魚保持幾米距離。
紅麝的教訓還曆曆在目,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殊不知,羅非魚已經盯上他二姐,并且成功挖到身邊。
羅非魚覺得自己被孤立了,徐鳳年因爲害怕被挖牆腳, 拉着青鳥和姜泥跟他拉出老遠距離。
魚幼薇跟着姜泥,加上服務人員與客人關系比較尴尬, 自然而然有點疏遠。
呂錢塘,甯峨眉,不熟,他倆也不是話多的人,尿不到一個壺。
舒羞聊了幾句,羅非魚判斷,不是自己喜歡的菜,懶得和他扯淡。
魏叔陽,李淳罡,前者實力不濟,後者正摳腳,也沒啥共同話題。
走入主角隊伍,羅非魚發現,簡直是最爛選擇。
擡頭感知一下,在所有人懵逼中,一艘通體爲紅色的木船從天而降,靜靜懸浮在幾十米高度。
所有人張大嘴,不知該怎麽解釋這一現象,緊接着羅非魚猛的沖天而起,離開隊伍。
“前輩,船還能飛?”望着重新升空的黑帆号,反應過來的徐鳳年如同好奇寶寶,第一時間找上李淳罡。
年紀最大,武功最高,見識廣博,不找他找誰。
所有人豎起耳朵,就連魏叔陽都不例外,想聽聽前輩高人怎麽說。
然而,他們懵逼,李淳罡同樣懵逼。
“以他的武功,人能飛我一點不意外。
船能飛在天上...”聳聳肩膀,李淳罡光棍道:“别問我,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跟你們一樣,兩眼一抹黑。”
“是嘛!!!”低下頭,無視神色各異的一行人,誰也不知道徐鳳年此時在想什麽。
過了好一會,徐鳳年終于擡起頭,看向衆人:“今天的事情保密,如果誰傳出去,别怪本世子不客氣。”想到燧發火槍,想到徐骁口中的紅衣大炮,徐鳳年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黑帆号是不是羅非魚的另一作品。
徐鳳年不傻,恰恰相反,聰明如他很清楚一艘船能在天上飛,如果不是依靠武功意味着什麽。
世界局限性,去掉武功,徐鳳年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在天上飛了。
李淳罡的意思很明顯,即使是高手,也隻能保證自己飛行,去掉武功,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能飛行的道具。
燧發火槍,紅衣大炮,已經奠定了羅非魚在徐骁父子心中能力。
雖然覺得飛行的船很離譜,但徐鳳年覺得,去掉所有不可能,再離譜的答案也隻能是真正答案了。
腦海中雖然沒有空軍這個概念,但耳目渲染,師從無雙國士李義山,徐鳳年也明白飛行船隻的重要意義。
這種秘密,下意識讓他做出判斷,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裏。
離陽,北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認識好些天,第一次見徐鳳年這麽嚴肅,舒羞,呂錢塘,全都看出了事情嚴重性,紛紛點頭。
鳳字營,甯峨眉行禮,瞬間想通其中關鍵。
魏叔陽看向徐鳳年,接着又偷偷用餘光瞟了眼舒羞與呂錢塘,眼底露出殺意。
在場,四個人是外人,呂錢塘,舒羞,魚幼薇,以及挖鼻屎的李淳罡。
後者誰也沒辦法,但前三者,知道事情嚴重性,魏叔陽表示如果有必要,隻能對不起了。
隐晦搖搖頭,徐鳳年并沒接納魏叔陽意見。
轉頭看向鳳字營精銳,沉聲道:“甯峨眉,鳳字營都是自家兄弟。
但爲了機密,希望你能确保不會有人無意洩露消息。”
“世子放心,鳳字營一定會管好自己的嘴。”啪的一拍胸口,甯峨眉保證道。
沒因爲徐鳳年的話有任何不悅,因爲甯峨眉清楚,一旦羅非魚的事情暴露,然後他被兩座朝堂請走,北涼将會面臨什麽處境。
搞定甯峨眉,徐鳳年轉頭看向李淳罡,深施一禮,鄭重道:“今日之事,涉及到天下千千萬萬百姓,請李劍神代爲保密。”
“行行行...。老夫又不是多嘴長舌婦,少跟我整那些虛的。”不耐煩擺擺手,李淳罡繼續挖鼻孔大業。
該搞定的全都搞定,徐鳳年最後看向舒羞和呂錢塘。
“跟着我,你們心願都能達成。
今天這事說出去,且不說北涼,天上那位的報複,相信你們也不想見到。”想了想,徐鳳年補充道:“知道天上那位打了我,爲什麽現在還沒事兒嗎?”指了指天空,好笑看向兩人。
見兩人搖頭,徐鳳年才淡淡開口:“十年前,那位誤闖北涼王府。
王府高手盡出,最後還是徐骁親自出面,才保住王府一衆高手性命。
王府底蘊你們心裏有數,惹惱天上那位,後果本世子就是不說你們也能想明白。
那人住在北涼十幾年,本世子雖然經常跟他鬧,但總體關系還可以。
出賣他,你們自己想。”重重拍了拍舒羞肩膀。
刹那間,舒羞就明白,對方說是警告自己和呂錢塘,實際警告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畢竟,呂錢塘全家都在北涼手裏,自己目的卻隻是一本《白帝抱樸訣》,追求不同,信任度自然不同。
想通這些,舒羞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天地爲證,從今以後,舒羞就是世子的人,絕無二心,若透露今天秘密,天誅地滅,不得好死。”管他靈不靈,保命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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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