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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幾個月,羅非魚每天準時跑到聽潮亭看書。
從最開始隻看劍法,劍道方面的武學,到最後就連其他秘籍都開始涉獵。
尤其是佛門武學,更是看的津津有味,到最後甚至研究起佛門經典。
看不懂,就向李義山請教, 李義山雖然不是佛門弟子,但很多東西還是可以給羅非魚指點。
“昨天,前天,兩天沒來聽潮亭,去找李當心了吧!!!”手撚棋子放在棋盤,見到羅非魚刹那,李義山自信開口。
“牛逼,一猜就對,最煩你們這些玩腦子的人。”對着李義山豎起大拇指, 羅非魚語氣和說的話,與動作完全相反。
見李義山無視自己嘲諷的語氣,讪讪收回手,坐他對面嘟囔道:“我以前一直覺得除了一些經驗,當世武功對我幫助不會太大。
直到前段時間看書,這才發現,普通的金剛不行,但佛門的大金剛對我還有所助益。
所以,前天抽空找了一趟李當心,跟他請教了一些佛門大金剛方面的經驗。”
“呵呵...咳咳...!!!”羅非魚的不要臉發言,把李義山給逗笑了。
緊接着,就是不停咳嗽。
見狀,羅非魚也不生氣,上前一步, 手掌抵在對方身後, 用真氣幫其順氣。
“笑笑笑,也不怕笑死自己。”等對方不咳嗽,羅非魚掌心離開對方後背, 沒好氣道:“其實我也不算說假話,打一架,親自領教了佛門大金剛,不也是請教的一種嘛!”
李義山平靜中仿佛看穿一切的雙眸,讓羅非魚無法狡辯,最後很從心的閉上嘴。
報複性一巴掌拍在李義山肩膀,把形容枯槁的老人家拍的一個踉跄,這才滿意坐到對面。
他确實找了李當心,确實請教了佛門大金剛與普通金剛境的不同之處。
最開始羅非魚對這個世界的武功沒什麽興趣,他總覺得這個世界武功上限雖然不低,卻也比不上自己的禦劍術。
之所以來聽潮亭,無非就是想通過那些劍法秘籍,觸類旁通,試圖找到讓自己禦劍術更進一步的方法。
可無意間翻看到一本佛門武功,還有幾本江湖遊記,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自己學的不止禦劍術,還在鍛體,還有風後奇門, 還有拳掌腿。
劍法可以觸類旁通, 那其他武功, 是不是也能通過這個世界武功,讓自己領悟更進一步?
自己體魄現在已然不弱,但能夠更進一步,誰又滿足原地踏步呢。
第一時間,羅非魚想到了此世武學的金剛境。
江湖武夫的金剛他看不上,但佛門大金剛,那玩意着實吸引人。
于是乎,羅某人翻看完劍法方面的秘籍,立即轉戰佛門武功典籍。
本就擁有一身渾厚真氣,對于别人來說很難到達的境界,對于他來說,隻要知道其中原理,悟了,也就入門了。
一品四境,隻要羅非魚本身不下意識拒絕,以他的武道底蘊,想要破境,說不上多難。
推開窗戶,刺骨寒風撲面而來,側頭看了看李義山,羅非魚最終又把窗子關上。
“你這身子骨......,”嫌棄的搖搖頭,接着露出壞笑,誘惑道:“想不想繼續活下去?再活個幾百上千年,甚至更久。”
撚着棋子的手停頓一瞬,李義山将棋子扔回盒子,歎氣道“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是不是真能讓我再活個千八百年。
但有一點我知道,你這個人目的性很強,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利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夫不想跟你繼續聊這個話題。”
“丫的,要不要這麽直接?”撇撇嘴,羅非魚心說,“好在老子誘餌下勾,釣的人不是你,要不然還真不好辦。”
無視李義山的話,羅非魚掌心突兀多出一枚金燦燦的戒指。
曾經有個人,因爲女兒得了絕症,決心複制出一種名爲純金的金屬。
純金會放出光芒,在純金的光芒下,人的生長會被抑制,隻要一點點,就可以讓得了絕症的女孩活了兩百年。
金戒指調轉,内壁,一顆小米粒大小的金色顆粒正散發着柔和的光。
“金戒指隻是掩飾,真正的純金就是這顆發光的金屬。
無論疾病,衰老,隻要戴上他,人體就會陷入到延緩狀态。
無論是近乎油盡燈枯的你,病入膏肓的徐脂虎,亦或者徐骁。
隻要得到他,你們就能延壽幾百上千年。
不用急着将王位傳承,你們将有的事時間等着徐鳳年長大,成熟。
當然,爲了避免麻煩,你們也可以隐居幕後,替徐鳳年出謀劃策。”
“咣當......。”
呼吸聲越發沉重,羅非魚想要釣的真正魚兒終于上鈎了。
明明坡了一條腿,徐骁步伐卻顯得格外沉穩,仿佛是一座山在移動。
“純金你有多少?怎麽确定你話中真假?條件?”
死不死無所謂,但大女兒病入膏肓,李義山行将就木,兒子平穩接手北涼,徐骁不得不在意。
“嘁......!!!”撇撇嘴,羅非魚絲毫不給對方面子,傲然道:“别人怕你北涼王,我可不怕。
再說,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有資格讓我欺騙?”
一句話,瞬間讓徐骁破防,氣勢全無,整個人仿佛蒼老許多。
有什麽資格讓人家騙,堂堂北涼王,三州之地主宰,一己之力壓住兩座朝堂的男人,就這麽沒排面,讓人騙的資格都沒有,想想就很氣。
最可氣,眼前男人那毫無底線的自信,真就把自己吓住了,翻臉都不能。
“哼!”憤怒發出個鼻音,徐骁一瘸一拐走到窗邊擠到李義山身側坐下。
“以你的武功,不可能聽不到我在樓梯口。
既然東西都拿出來了,而且還故意說出那些話,就證明你想跟我交易。
開條件吧。”語氣不善,人卻妥協了。
長生本就是誘惑,哪怕自己不怕死,想着早點見到亡妻,确保兒女平安之前,他也不敢死。
留下再多後手,哪有自己看着兒女長大,成家立業讓人放心。
更何況,如果羅非魚說的是真話,這件事還涉及到自己女兒,老朋友,兩條命。
爲了給兒子鋪路,讓大女兒遠嫁江南已經對不起她。
現在得知她命不久矣,自己明明能救,不做點什麽,那還算什麽父親。
北涼王府,郡主,小王爺說的算,北涼王都要排在後面,足見徐骁對子女的愛。
“我要徐渭熊!!!”無視臉色鐵青的徐骁,羅非魚自信滿滿道:“以她的頭腦,以及對弟弟的照顧,相信隻要你把情況如實相告,她會十分願意犧牲自己。”撚起一顆棋子,羅非魚輕輕放在棋盤空位。
很輕,就是正常下子。
然而,下一秒,棋盤上無論黑子還是白子,頃刻化爲齑粉,隻留羅非魚放下那顆。
“徐渭熊同意,把她送到我府上。
不同意,今天的事兒當我沒說。
說真的,如果不是看在李義山給我講過佛經,讓在下受益良多,區區一個徐渭熊,不值得我拿純金換。”
羅非魚說完,潇灑走了,原地隻剩徐骁和李義山盯着隻剩下一顆棋子,空蕩蕩的棋盤。
良久,李義山感慨道:“一子橫掃棋盤,這是警告我們純金的事情要保密,否則整個天下都會如同這盤棋一樣。”
“嗯...。”點點頭,徐骁補充道:“長生的誘惑,不止咱們需要,皇宮那位會更感興趣,如果是真,保密也是應該。
不過...”苦着臉,徐骁歎氣道:“把渭熊送給别人當丫鬟,不知道鳳年會不會打死我這個父親。”
想了想,李義山提議道:“可以利用脂虎說事,把她接回來,要是脂虎真的病入膏肓,油盡燈枯,相信鳳年會懂得取舍。
畢竟,渭熊隻是成爲丫鬟,至少還活着。
要是不換,脂虎就死了。
孰輕孰重,鳳年分得清。”兩人不清楚羅非魚會給多少純金,夠幾人長生。
但已經達成共識,一旦羅非魚話是真的,徐脂虎病入膏荒,一定要保證她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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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