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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逸吃着飯,尹落霞白嫩的耳朵突然動了動。
緊接着,趕緊把腳丫塞進拖鞋,第一時間跑出餐廳。
踏踏踏的聲音回蕩,緊接着就是房門打開,關閉,拖鞋踩地闆的踏踏聲。
三十秒不到,我們的落霞仙子抓着智能手機,重新回到餐廳。
羅非魚保持着黃瓜蘸醬的姿勢,笃定問道:“又是牌局?”
“嗯嗯。”點頭如搗蒜,落霞仙子纖長手指飛快在手裏屏幕點啊點,又飛快放下。
抓起飯碗,三兩口吃光碗裏食物,人就一手拿起手機,邊走邊褪下身上大背心。
徒留一片雪白,給羅某人浮想。
幾分鍾後,下樓聲再次響起,心裏還算有數,出門沒敢真空上陣。
換上牛仔褲,緊身小背心,加上防曬衣,跑到門口。
似乎想到什麽,拉開門的尹落霞回頭對着餐廳喊道:“陳老太太家打麻将,三缺一。
主人你該出門出門,碗筷我回來收拾。”
“去吧,記得少赢點。”羅非魚歎氣,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出言提個醒。
“細水長流嘛,奴婢曉得。”尹落霞輕笑,調皮說完,人就跑出家門。
陳老太太,七十出頭,有三兒兩女,都已經結婚生子。
好在兒女孝順,雖然大部分搬到城裏,每人每月都會給老太太養老錢。
加上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孝敬,老太太日子過的相當不錯。
小兒子幾次要把人接城裏住,老太太都以沒熟人爲理由拒絕。
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倒也沒什麽需要擔心,更不論女婿本身就是村子的人。
要說唯一有什麽不好,那就是老太太沒事喜歡玩幾圈。
尹落霞,村裏幾個大媽,這兩年新嫁進村子的個别小媳婦,都是她牌友。
爲了支持老娘愛好,陳老太太的大兒子還特意給弄了台二手麻将機。
麻将打的不大,五塊錢封頂,陪老太太,大家也就玩個熱鬧。
我們曾經的賭王,落霞仙子,正是願意陪老太太磨手指的幾個小媳婦之一。
當然,我們的落霞仙子心地不錯,倒是沒和一群小媳婦,老太太出老千。
無他,怕赢的太多,老太太七十多歲,因爲激動,直接嘎在麻将桌。
羅非魚一身六十塊錢行頭,落霞仙子敢拍着小有所成的胸脯告訴所有人:“老娘打麻将赢錢,親自跑鎮裏買的。”
邁着愉快步伐,跟路上認識的村民打招呼,落霞仙子很快來到目的地。
很大的院子,大門到房門有大概三米寬,由磚頭鋪的路,兩側則是菜地。
紅磚路盡頭,是典型的三間大瓦房。
房頂鋪着紅瓦,牆面貼着白瓷磚,白色塑鋼門窗,整體看着幹淨透亮。
當然,你得忽略房檐處幾張蛛網,還有幾處燕子窩。
走進大門,大老遠就看到一隻狸花貓正叼着老鼠。
見到尹落霞,狸花貓仿佛遇到天敵,瞬間炸毛,叼着老鼠轉身就往菜地鑽。
“切,死大花,跑什麽跑,多稀罕你似的。”不滿撇撇嘴,我們的落霞仙子踏着輕快步子,直接推門走進老太太家裏。
進門就是客廳,典型的現代農村建築風格,放在從前那叫外屋地,就是廚房。
耳朵動了動,落霞仙子徑直推開西屋房門。
“陳奶奶,我這接到消息就往這趕,沒來晚吧?”演戲演全套,一個三千歲左右的明媚少婦,叫一個七十歲左右皺巴巴小老太太爲奶奶,我們的落霞仙子沒任何心理壓力。
“小羅媳婦你可來了.看看,大林子媳婦,還有小高媳婦,人家早到了。
就你每次都起不來,還得踩點。
這也就現代社會,放到我那會,小羅早不要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媳婦兒。”拍了拍麻将桌,小老太太示意尹落霞座下,還不忘調侃逗悶子。
大林子媳婦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胖胖的,一看就家裏條件不錯。
小高媳婦三十出頭,畫着淡妝,熱褲小背心,臉蛋一般,身材也不錯。
見到尹落霞,大林子媳婦笑了笑,跟着逗悶子:“人家小羅能幹,喜歡養着媳婦。
看看人家這小手,這臉蛋,妥妥的享福命。
哪像我家那口子,我要不做飯,不定怎麽嚷嚷。”
“嗯,講真,落霞确實是享福命。
我家那口子,幹啥啥不行,一天除了吃就是玩,不像小羅。”
尹落霞面上笑嘻嘻,附和羨慕的老中青三代,心裏卻哭唧唧。
“羨慕,小羅是好男人?
你們羨慕我,老娘還羨慕你們呢。
至少,你們家那口子是真夫婿,我家那位可是假的。
看着他伺候我,等回去,老娘還不得重新伺候人家。”
麻将機啓動,陳老太太做東,率先抓牌,出牌。
老中青三代,加上個三千歲左右老不死的尹落霞打牌,羅某人家裏又迎來新的客人。
穿着十塊錢一雙的泡沫拖鞋,十五塊錢兩條的七分褲,軍綠色背心,古銅色皮膚的漢子。
“羅哥,今天蔡家溝老陳找我幫着撈幾網魚,去玩玩?”
男子開門見山,走進客廳直接大大咧咧開口邀請。
正收拾碗筷,聞言的羅非魚停下腳,有些詫異:“蔡家溝老陳,他家那破坑不是說裏面沒魚,怎麽又找你網魚?”
“嗨,去年那家夥偷偷買的魚苗,他要不說,我都不知道。
巴掌大的破坑,整得像誰要偷魚似的。”男子先是抱怨,接着又好笑道:“等着,過幾天咱哥們兒晚上再去一次,把他坑裏那點魚給他清了。”
“行啊,等我會,我把桌子撿了。”羅非魚笑笑,沒答應也沒拒絕偷魚的事。
老陳家院子後面有個戰地上千平米的坑,以前裏面有魚,後來有一年幹旱,坑裏水越來越少,加上誰有時間都去整兩網,慢慢也就沒了。
不過,這兩年雨水還行,加上日子好了,他也用家裏的井往裏時不時放點水,坑裏水位又上來了。
不過,魚的事,羅非魚還是第一次知道。
将碗筷放進水池,羅非魚洗洗手,衣服都不換,拿上手機,人就跟着漢子出了門。
“咱倆怎麽去,我開車?”出門,門也不鎖,羅非魚問道。
都是街坊鄰居,也不擔心誰偷東西。
“坐我車,網我都放車裏了。”
“行,今天弄幾網,回來咱哥倆也弄幾條,喝點。”
“成。”
倆人說說笑笑,很快出了大門。
漢子的車是台三蹦子,他平時喜歡打魚,特意用來拉網到處跑的代步工具。
羅非魚跳上車,旁邊就是鼓囊囊的尿素袋子,裏面裝着漁網。
漢子隻是喜歡打魚,純純的愛好,用來消磨時間。
能不能打到魚,能不能吃到魚,根本不在乎。
即使偶爾打到很多,也會優先分給村裏熟人。
除非多的吃不完,否則根本不會想着賣。
等尹落霞玩了大半天回家,洗碗拖地,活都幹完,一身魚腥味的羅非魚坐着三蹦子,悠哉悠哉回來了。
“今天那網可惜了,老陳那坑貨,坑裏都是樹枝,真倒黴。”大老遠就能聽見漢子抱怨,還有羅非魚同情安慰聲音。
很不幸,今天收獲還行,但因爲樹枝太多,漢子網刮壞了,多出好幾個口子。
“行了,你自己就會補網,回頭自己補補吧。”兩人一腳泥,羅非魚跟人聊了好一會,漢子才重新上車。
“羅哥,晚上你和嫂子别做飯,記得來我家喝酒。”三蹦子重新啓動,漢子還不忘囑咐。
“行,記得呢。
我這正好有兩瓶好酒,回頭我拿過去,讓叔也嘗嘗。”拍了拍漢子,等三蹦子開走,羅非魚這才不緊不慢進門。
大老遠,就對着屋子喊道:“落霞,給我接盆水,我沖沖腳,腳上都是泥。”
“行,正好我剛拖過地,你可别進來,這就給你接水。”
兩人聲音不小,尹落霞自然明白,這時候不能用奴婢自稱。
跑到廚房,接了一大盆水,麻溜端出門。
見便宜主人腳上泥巴,落霞仙子不禁一樂,把盆放下,又跑到門口取來拖鞋。
羅非魚用水把腳上泥巴簡單沖了沖,就坐在台階,等着水珠蒸發。
等待的同時,還不忘褪下一身魚腥味的背心。
等腳幹的差不多,這才坐起身,套上拖鞋。
“我去洗個澡,你幫我把換洗衣服找出來。”
“嗯。”接過髒背心扔到洗衣盆泡好,尹落霞麻溜跑上樓,把幹淨背心,短褲和運動長褲準備好。
十分鍾後,在尹落霞笑盈盈注視下,羅非魚重新換上幹淨衣服。
魚腥味消失,重新變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二十一世紀有爲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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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