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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兩側綠樹成蔭。一場雨水過後,空氣清爽。
馬車嘎吱嘎吱行進,車廂鋪着厚厚的毯子,中間擺放着方桌,一男兩女懶洋洋圍着方桌煮茶。
兩女一個一襲黑色勁裝,幹淨幹練,英姿飒爽。一個一襲粉衣,風姿絕世。
“啧啧啧,千辛萬苦騙到手的侍女,居然舍得留在雪月城。
奴婢該說主人你大方,還是該說您自信過頭。
要是那丫頭出點事,您做的一切豈不是白忙活。”指尖捏着白瓷茶杯輕輕吹吹,惬意品一口清茶,尹落霞輕笑調侃。
雖然自稱奴婢,但語氣上卻沒一絲不平等。
壺中清水沸騰,咕咕冒泡,羅非魚眼神迷離,仿佛沒聽見尹落霞揶揄自己。
腦海中,還是前些天的事兒。
女孩那倔強的眼神,不屈意志。
原本可以用對付比比東或波塞西的方法,考慮到葉若依對劇情的重要性,他又放棄了。任由小丫頭離開,完成自己心願。
小時候的葉若依因爲身體原因,别說練功,就連走路都做不到。
是蕭瑟,也就是當年的蕭楚河。
他的鼓勵,讓葉若依克服病痛,咬牙站了起來。
也正是這樣,葉若依雖然談不上愛,卻對蕭瑟心生感激。
她想報答蕭瑟,哪怕蕭瑟被廢了隐脈,她仍然堅信蕭瑟是皇子中最出衆那個。
蕭瑟浪迹江湖,她願意偷偷在暗中保護,不被其他皇子傷害。
蕭瑟如果有心九五,她同樣願意将人推上九五。
馬車在林間小路嘎吱嘎吱前進,偶爾車輪壓過水坑,濺起雨後積水。
“葉若依的事我自有安排,如果她最終真死了,那也是她自己選擇。
一個懂的報恩的小姑娘,如果她不死,我相信她會回來。”不緊不慢擡手,輕輕捏住傳說中落霞仙子紅撲撲的小臉:“相比起你,我更看好葉若依。”食指與拇指微微發力,剛剛還笑盈盈的落霞仙子,右側俏臉出現一塊紅色印記。
“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娘真想一掌拍死伱。”等羅非魚松手,尹落霞趕緊揉揉臉,恨恨瞪對方。
皮膚接觸手指多出的金屬,揉臉的尹落霞動作微微停頓,随即歎口氣。
東西收了,被窩也暖了,雖然對方嫌棄自己體魄,一直是朱竹清實戰。
落霞仙子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悔藥可吃。
雪月城幽靜的小院,院子不大,布置典雅。
有荷花池,涼亭,花壇,不大的院子,被設計師巧妙利用起來。
涼亭内有張石桌,四周擺放着石墩。
桌面擺放兩杯清茶,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司空長風率先開口:“看你面色,不用把脈我也知道,你的病應該好了。
雖然接觸不多,但簡單幾次接觸以我對羅非魚的判斷,他治好你的先天不足,一定不是免費的吧?”
“嗯!”葉若依點點頭,本就健康紅潤的雙頰再次添上一抹紅霞。
“司空叔叔說的不錯,主人神仙手段,若依自然要付出代價。”
許是多年習慣,她的病哪怕已經好了,說話的聲音仍然很輕柔。
打量葉若依紅撲撲的小臉,視線輕移,最終定格在小姑娘無名指多出的金戒指。
很俗氣,以葉若依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庸俗的穿金戴銀。
她的身份,更不需要金銀點綴自己。
“尹落霞成了貼身侍女,手指多出一枚金戒指。
你也多出一枚金戒指,看來你們做出了同樣選擇。”
“是啊。”擡起小手,打量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葉若依歎息道:“主人說,這枚戒指的功效一旦公布出去,若依将成爲衆矢之的。
無論天啓城那位,亦或者江湖霸主,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鹜找上門。
但帶上這枚戒指,同樣就證明我是他的人。
誰要是敢搶,直接送出去就好,然後主人在親手取回來還我。”
想到羅非魚當初的自信,霸氣,小姑娘雙頰再次微微泛紅。
“咳咳.。”見葉若依莫名陷入自己世界,司空長風掩嘴清清嗓子,表達存在感。
等人回神,又好奇問道:“我自認爲醫術過得去,對你的先天不足卻無能爲力。
大侄女,能不能告訴叔叔,羅非魚用了什麽方法把你的病治好了?”
“額。”看着葉若依再次變紅的小臉,司空長風内心抓狂。
“這都第幾次臉紅,大侄女,你到底經曆過什麽?”
“主人的治療方法很奇特,用他的說法就是手術配合道術,具體情況若依也不知道,治療過程,我睡着了。”想到談好條件,自己睡一覺,身體莫名好了這件事,葉若依表示過程有點玄幻。
“道術我能理解,手術是什麽玩意?”心裏納悶,司空長風見葉若依不像忽悠自己,隻能歎氣道:“既然病已經痊愈,爲什麽沒兌現承諾跟羅非魚離開,反而繼續留在雪月城?”
“蕭瑟,亦或者說永安王蕭楚河。
主人仁德,給若依時間處理自己的事兒。
蕭楚河與侄女有舊,侄女想幫他。”葉若依沒臉紅,反而闆起臉,語氣異常堅定。
司空長風作爲雪月城城主,曾經的天啓四守護朱雀,沒理由不認識蕭瑟。
既然選擇收蕭瑟爲徒,葉若依相信對方跟自己是一路人,也不怕實話實說。
話說開,目的達到。司空長風深呼一口氣,問出最後疑惑:“成爲羅非魚貼身侍女,你父親葉嘯鷹怎麽辦?”
先是愣了一下,葉若依随即展顔一笑。
配上小女孩看似柔弱的氣質,猶如百花齊放。“司空叔叔多慮了,父親可不是那些老頑固。
若依的病,如果沒主人治療,随時可能會死。
現在若依以貼身侍女身份,換來病痛痊愈。父親開心還來不及,不會計較若依身份會影響自己名聲。
畢竟,沒有哪個父親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
“也對!父親都希望兒女幸福。
隻要兒女自己覺得幸福,其他确實不重要。”同樣作爲女兒奴,司空長風很認可葉若依說法。
設身處地。如果自家千落生命垂危,羅非魚能出手救治。隻要女兒自願,他覺得自己也不會在乎女兒爲奴爲婢。
想到朱竹清一身武功,想到紅薯與徐渭熊的二十年如一日,青春永駐,再想到徐渭熊收拾白發仙,司空長風心說:“貼身侍女,名分低了點,貌似身份不低啊。
白發仙說揍就揍,六皇子說套麻袋就套麻袋,這侍女,皇帝妃子敢不敢這麽幹?
宰相門前七品官,羅非魚皇帝都不放心上,打皇子跟打兒子似的。
他貼身侍女,最起碼也是個正三品吧。”
再看葉若依,司空長風總覺得這丫頭眼光不錯,是個辦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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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