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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流水,一眨眼,羅非魚已經慢慢悠悠來到雪月城。
無心想回寒水寺,最終如同原著,被司空長風趕回天外天。
讓人回去是當年約定,至于小和尚會不會回來,誰也管不着。
雷無桀和蕭瑟沒跟着來雪月城,唐蓮隻給兩人留了張地圖。
羅非魚沒跟他們一起,等無心小和尚離開,自己就帶着紅薯和徐渭熊走了。
他還記得,離開之前,蕭瑟幾人仿佛看神仙的小眼神。
貼身侍女随手一劍都能秒殺逍遙天境,幾人很想問問羅非魚境界,最終又強忍下來。
來到雪月城,買房子對于羅非魚來說輕車熟路,根本用不着司空長風。
這次是小院,院子不大,隻有一間正房,兩間偏房。
羅非魚這邊剛剛入住,蛛網已經将消息傳給比他早點回雪月城的司空長風。
“來了嘛!”歎口氣,回想着羅非魚三人,坐在家中喝茶的司空長風頭疼揉揉太陽穴。
對着報信的蛛網成員招招手,後者上前一步。
“通知大城主,就說柴桑城東歸酒肆的故人已經到了雪月城。
至于大城主要不要見見,看他自己吧。”
“明白。”
抱拳行禮,蛛網成員退後幾步,這才退出房間。
端起茶盞輕飲一口,司空長風再次歎口氣,慢慢站起身。
說實話,羅非魚對他們來說始終是陌生人。
而且,這個陌生人還強的讓人摸不着邊際。
嘴上說歡迎,司空長風并不想不明不白讓對方住在雪月城。
可惜,正是因爲對方強的摸不到邊,他又不敢一口拒絕。
不能成朋友,至少沒必要成爲敵人。
更何況,人家還用了不知名手段幫女兒把銀月槍變的更強。
雪月城東歸酒肆,收到蛛網傳來消息,百裏東君愣了一下。
哪怕收到過唐蓮傳來的消息,知道羅非魚這個故人,他也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麽快。
想了想,人到中年的百裏東君從櫃台翻出幾壺酒,大大咧咧走向消息中說的小院。
“蒸餾,最後幾壺蒸餾酒終于找到主人了。”
兩炷香過去,百裏東君出現在羅非魚小院門口。
不大的院牆,兩人寬的大門,在雪月城,算是最小的院子。
剛要擡手敲門,木門自動打開,傳出熟悉聲音:“小老闆,自己進來。”
“羅先生還叫我小老闆,百裏東君是不是還要稱先生爲公子呢?”邁步跨過門檻,百裏東君大笑着調侃。
走進小院,入眼正是倒在躺椅的羅非魚還有忙忙碌碌的紅薯和徐渭熊。
見到三人,百裏東君身體微微頓了頓,随即笑着走上前。
“二十年不見,羅先生和兩位姑娘仍然風采依舊,果然是神仙中人。”哪怕聽司空長風說過三人長相沒任何變化,有過心裏準備,見到真人,百裏東君仍然覺得吃驚。
“駐顔有術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無所謂笑了笑,揮揮手,木桌木椅破土而出。
指着新的躺椅,羅非魚擡手示意。
百裏東君也不客氣,将拎着的酒随手放到木桌,學着羅非魚半依靠在躺椅。
“二十多年過去,滄海桑田,許多故人已經走了。
今天還能見故人,值得喝一杯。”拿起自己帶來的酒,砰的拔出塞子,扔給羅非魚。
擡手接住扔給自己的酒聞了聞,羅非魚撇撇嘴:“還以爲你帶來的是傳說中的七盞星夜酒,看來我想多了。”
“先生如果想喝星夜酒,以後再找機會吧。
這幾瓶是先生說的蒸餾法弄出的酒,也不知我理解的蒸餾與先生說的蒸餾是不是一個意思。”
“就這酒味,誰說不是一個意思我跟誰急。”聞了聞,羅非魚撇撇嘴。
同時,也有點佩服百裏東君的腦子。
自己就說了蒸餾兩個字,對方還真把蒸餾酒弄出來了。
“這味,最起碼六十度以上。”猛的灌一口,咂咂嘴:“柔和不失辛辣,釀酒方面,你比我強的多,不愧是酒仙。”
豎起大拇指,羅非魚對百裏東君的酒表示滿意。
見後者并未像年輕時那樣,因爲自己評價表現出雀躍或不滿,又歎口氣:“有人說: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你也好,葉鼎之也好,司空長風也好,再算上洛青陽,終歸逃不過一個情字。”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将話重複幾遍,百裏東君猛的笑了。
笑聲響徹小院,響徹在幾人心間。
“好一個唯有情字最傷人,好一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就爲這句話,今天當浮一大白。”拿起酒瓶猛的往嘴裏灌,一句話,百裏東君破防了。
哪怕再努力,再刻意,他仍然忘不掉心裏那人。
紅薯與徐渭熊站在正房門口,望着仰天灌酒,笑聲中帶着幾分傷感的百裏東君,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當年東歸那位風度翩翩的年輕小老闆。
那時的他風度翩翩,意氣風發,青春洋溢。
再看現在的百裏東君,穿衣不修邊幅,頭發散亂,臉上寫滿滄桑。
哪怕努力掩飾,見過曾經他年少的人,都能看出那份笑容下的滄桑。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望着肆意飲酒的羅非魚,紅薯剪水雙眸逐漸迷茫,喃喃自語:“主人,這就是伱甯願當人渣,都不願真心愛一個人的原因?
不付出真心,自然不會被情所傷。”
與紅薯反應差不多,徐渭熊同樣看向那肆意飲酒的高大身影,若有所思。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人一旦動情,就會有弱點。
有了弱點,就相當于将把柄清楚告訴敵人。
所以,你喜歡上的女人,甯願搶,甯願威脅,也不給自己留任何破綻。
沒有真心托付的人,就沒人能利用弱點來威脅你。
我,紅薯,琉璃,女仆團任何人,甚至幾位夫人,您都能在需要的時候抛棄。”
過分腦補最緻命,羅非魚明明就是見到如今的百裏東君,想到其他幾人,有感而發。
結果,到了紅薯和徐渭熊眼中,就成了他因爲不想受傷,不想留下破綻,有意不付出感情。
如果羅非魚知道倆貼身侍女想法,估摸能罵娘。
感情那種東西,是人能控制的嗎?
無情人,隻能說明值得動情的人還沒出現。
再說,誰說他羅非魚就真的無情。
要是真無情,他也不用爲現在的心性問題苦惱。
人說太上忘情,要是真有無情人,又何必太上忘情。
現場不止百裏東君和羅非魚主仆,小院拐角,提槍趕來的司空長風同樣聽到了兩人對話。
腦海中,不禁想起亡妻。
望着院門,匆匆而來的司空長風歎口氣,默默轉身離開。
不管羅非魚來雪月城是抱着什麽目的,亦或者單純就是想住段時間,他現在沒心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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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