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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遊北海暮滄溟,昨天還在海上吹風曬太陽,睡醒一覺,黑帆号已經來到冰天雪地的北方。
打個哈欠,鑽出被窩,不顧三個沒睡醒的人,刷的拉開船長室窗戶。
迎面而來是刺骨寒風,仿佛有無數把刀子,輕輕劃過每寸皮膚。
實力到了他這步,早已寒暑不侵,确定自己到了北方,羅非魚刷的拉上窗戶。
距離任務還有十幾個小時,冰天雪地,找人就簡單了。
任務地點系統有标注,他就怕昨晚胡鬧,不小心讓黑帆号偏離方向。
冷風吹進房間,最先清醒的是懶洋洋的紅薯。
揉揉眼睛,下意識掃視整個卧室,直到熟悉的高大背影映入眼簾,視線定格。
徐渭熊起來稍微晚一丢丢,刺骨寒風吹進船長室,睜眼的她不禁微微皺眉,下意識拉拉被子。
寒暑不懼,不代表喜歡極端環境,更何況冷不丁來一下。
警惕盯着四周,熟悉的環境,撫平女孩皺起眉頭。
晏琉璃反應最慢,睜開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刹那,同樣下意識往上拉拉被子。
她的體魄還遠遠比不上紅薯和徐渭熊,本來處在溫暖環境,冷不丁讓刺骨寒風一吹,人下意識打個哆嗦。
鳳眼圓睜,第一時間看向寒風吹來方向。
“紅薯,過來幫我更衣。
今天你們三個回山河社稷圖,琉璃訓練任務也該安排上了。
那小體格,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個控制不住把人玩壞,太考驗耐心。”
幾分鍾後,羅非魚穿戴整齊,一如既往的墨色金紋,隻不過腰間多出一把插在鞘中的刀。
更衣過程,丹鳳眼姑娘始終雙頰紅彤彤,回想着體魄不行之類的話。
擡手一揮,黑帆号連同紅薯三人同時進入山河社稷圖。
紅薯體态腴美,徐渭熊差點意思,卻也差不多少。唯獨晏琉璃,相比起兩人,實在太纖細。
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她那沒經曆過強化的體魄,總是小心翼翼,太麻煩。
寒風凜冽,羅非魚慢慢落到任務發生地。
“d級任務,月姬笑送貼,冥後怒殺人。”
望着腳下風雪中仍然堅挺的破廟,羅非魚撇撇嘴,心裏吐槽“破廟,還真是武俠世界必不可少的打卡點。
二十多年前,百裏東君他們把寺院當打卡點,現在又來一個,古代廢棄建築這麽多的嗎?”
心裏腹诽,想到什麽,邁步走進破廟刹那,羅非魚全身肌肉仿佛注水,肉眼可見膨脹。
黑袍高高撐起,勻稱的肌肉線條,幾個呼吸變成肌肉虬結的絕世猛男。
别說身材,就連臉都比進門前大了一圈。
擡手,身前出現一道水幕,看了看裏面倒影,滿意點點頭:“帥哥就是帥哥,哪怕故意醜化,仍然帥的依舊。”
揮手,水幕消失,邁步走進破廟正殿。
入眼是幾座雕像。
神神鬼鬼,羅非魚信,卻也不信。
拜神。
師從王胖子,走量不走心。
現在自己都已成仙,拜都懶得敗。
擡手,查克拉運轉,一把搖椅出現在打卡點。
作爲最後保險,做過簡單易容,不怕白發仙認出自己,羅某人放松的很。
幾個小菜雞,還能影響自己吃瓜不成。
木刀随意靠在牆角,人往搖椅一倒,姜太公釣魚,等演員自己上鈎。
耐心,羅某人并不缺。
一本書,一壺酒,羅非魚靜靜靠在破廟角落。
一整天過去,天氣就如同孩子的臉,早起還萬裏無雲,到了黃昏時分,下起鵝毛大雪,狂風呼嘯。
羅非魚就靜靜躺在角落,外面有馬車來,馬車被人趕到後院,破廟走進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年輕人小心翼翼将裏面察看一圈,見倒角落裏的肌肉壯漢,頓時瞪大眼睛:“怎麽回事兒,爲什麽之前一點沒察覺這裏有個人?”仔細感受,唐蓮心裏隻覺得發毛:“好高明的氣息隐藏,明明能看見人,仍然察覺不到氣息。
要不是眼睛能看到,而且還是刻意偵查,要是一眼帶過,說不定都要忽略這裏有個人。”
細思極恐,想到自己任務,唐蓮下意識将手縮進衣袖,再出來,指尖刃已經藏在手心。
微微抱拳:“閣下有禮,在下路過貴地,外面突然下起大雪,不得已今晚隻能打擾。”
“嗯。”
“破廟就在這兒,又不是我的,想避雪自己随意,别打擾我看書。”
頭也沒擡,羅非魚晃了晃手裏名爲《頭場雪》的話本子,聲音高冷。
唐蓮很确信,以自己好脾氣,都因爲對方态度差點暴走。
高冷中透着嫌棄,嫌棄中帶着高冷,怎麽聽怎麽欠揍。
要不是自己重任在身,絕對要上前問問對方自己錯哪了,讓你嫌棄成這樣。
戒備看了羅非魚一會,唐蓮歎口氣,慢慢退到大殿另一側點燃篝火。
篝火點燃,大殿越發亮堂,唐蓮的心卻拔涼拔涼的。
明知道對面角落有人,隻要稍微分心就會下意識忽略角落裏的人。
那種似人似鬼的感覺,行走江湖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讓人心裏發寒。
木頭燃燒,偶爾發出啪啪聲,每次聲響,唐蓮都會打個激靈,下意識看向對面角落。
角落明明很黑,對面男人卻不受絲毫影響,時而輕飄飄翻動書頁。
羅非魚不知道,他越是表現輕松,不遠處唐蓮心裏壓力就越大。
要不是外面狂風暴雪,不适合馬車上路,唐蓮現在都有心頂着風雪連夜跑路。
《頭場雪》讀完,羅非魚瞥了眼大殿内的雕像。
不知不覺,那裏多出一個人。
與偵查過大殿的唐蓮不同,那人武功雖然更強,但他的注意力始終在唐蓮,愣是沒注意到角落裏的羅非魚。
直到。
“刷!”
破空聲響起,那人身影一躍而起,輕松躲開幾枚暗器。
頭頂金冠,長發如雪,比之二十多年前成熟幾分,正是天外天白發仙。
背着手,白發仙輕輕落回供台,聲音淡淡:“雪月城,唐蓮。”
“你知道我名字?”神色越發警惕。
然而,逼氣十足的白發仙懶的回答,輕聲道:“我們還會再見面。”
聲音落下刹那,腳在地面輕輕一點,人已經順着屋頂洞口離開。
“站住。”夾着指尖刃,唐蓮下意識追着躍到屋頂。
大雪漫天,哪裏還有白發人影。
耳朵動了動,風聲中隐隐傳來腳踩積雪的聲音。
唐蓮刷的順着屋頂破空,回到房間。
揮手将篝火熄滅,人刷的跳到屋頂橫梁。
不知不覺,羅非魚再次被唐蓮完全忽略。
篝火熄滅不就,破廟的門再次被人推開,走進一藍色大氅,一紅衣兩青年。
千金裘,鳳凰火,主角團暫時湊齊。
“這雪也太大了,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消停。”紅衣少年拍打身上積雪,口中抱怨。
紅衣少年抱怨,藍衣青年冷哼道:“要不是我的馬是千裏挑一的神駿,我們早就被雪給埋了。”
“喂喂喂,伱這一路淨說自己馬好,你是個賣馬的麽?”紅衣人表示不服,叉腰質問。
“先生個火。”懶的和紅衣青年辯論,藍衣青年淡淡開口。
“切。裝模作樣。”
小聲嘀咕,紅衣青年還是很從心四處打量,尋找生火工具。
邊找,還在嘀咕:“這廟裏似乎也不冷啊。”
說話間,已經順着熱源找到唐蓮熄滅的火堆。
雖然不見火苗,但木頭卻還燒的通紅。
原來唐蓮剛剛隻是壓滅火苗,并沒将燃燒的木頭熄滅。
雙手抱在胸前,藍衣青年幾步走過去,看了看,微微蹙眉:“剛剛有人生過火。”
屋頂,唐蓮夾緊指尖刃,随時準備出手。
藍衣青年面色凝重,正考慮誰點的火堆。
就在氣氛緊張,随時可能爆發沖突檔口,紅衣青年猛的捅了捅火堆,伴随着火苗重新出現,頓時興奮拍手道:“太好了。
我還害怕草是濕的,怎麽都點不着,現在方便了。”
毫無警惕心的一番話,江湖小白身份暴露無疑。
藍衣青年無奈歎氣,躲在橫梁随時準備出手的唐蓮身體頓住。
“莫非,隻是兩個尋常趕路人?”雷無桀的小白表現,唐蓮慢慢收起戒備。
不過,他也沒急着跳下去見人,反而輕輕靠在橫梁休息。
“無法确定敵友,躲在暗處總比明處好。”
剛要躺下,似乎想到什麽,唐蓮身體猛的一僵,視線瞬間放到房間角落。
那裏,搖椅上的人還在,手中書卻換了一本。
見到人,唐蓮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心裏暗罵:“我什麽時候又把他忘了。該死,那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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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