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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的一夜過去,翌日,羅非魚爬出溫柔鄉,拉開窗簾。
兩側樹木林立,陽光透過樹葉,灑落斑斑點點。
低頭看看腳下,小路滿是泥濘,羅非魚微微蹙眉。
習慣了城市生活,再見到泥濘小路,怎麽看怎麽别扭。
陽光順着拉開的窗簾照進馬車,照在佳人如雪肌膚,憑添幾分姿色。
空山新雨後,泥土芬芳,遠遠超過那些欲蓋彌彰的脂粉味,下意識深吸一口氣。
“昨晚剛下過大雨,今天又是萬裏無雲的大晴天。
主人,老天爺都不希望咱們留在荒郊野外呢!”沒急着穿衣服,紅薯趴在主人身後,順着窗戶探出小腦袋,笑呵呵感慨道。
嬌滴滴的聲音,證明女孩現在心情很好。
正在穿衣服的徐渭熊聞言,側頭往外看一眼。
窗口不大,兩人完全将視線遮擋,什麽都看不見,不由撇撇嘴,拉開另一側窗簾。
撲面而來的泥土與青草味,聞着着實不錯。
可惜,因爲方向關系,她這裏背光,也沒覺得窗外景色有多好。
麻利套上衣裙,仔細整理每一處細節。
等兩人從窗外收回視線,徐渭熊已經整理好自己儀表。
紅薯自顧自穿衣服,徐渭熊則起身伺候便宜主人。
三人穿戴整齊,将被子收拾好,羅非魚将手指插進嘴裏,用力一吹。
嘹亮的哨聲響遍林間小路,驚起無數早起的鳥兒。
時間不長,伴随着馬蹄聲,魂獸馬匹踩着積水哒哒跑回車邊。
不用特意下命令,幾個月拉車生涯,馬兒很自覺回到屬于自己位子。
見狀,紅薯笑嘻嘻拉開簾子,身子飄在半空。
金光代替手臂,很快套上車。
梯子一收,馬兒踩着泥水,重新上路。
馬車内,被褥收好,桌子重新擺到中間。
羅非魚鞋都懶得穿,赤腳斜靠在車後面。
腦袋枕着墊子,手裏捧着昨天紅薯整理好的武功秘籍。
實力到了他這一步,不是太高深的秘籍,看幾眼也就領悟了其中精髓。
當然,領悟歸領悟,想要融會貫通達到圓滿,還得反複練習,讓身體記住使用時的感覺。
“太乙獅子訣,離火陣心訣,還不錯。”
馬車一路行駛,徐渭熊和紅薯也在翻看那些武功秘籍。
等來到城鎮,時間又過去好些天。
見狀,羅非魚得意一笑:“我就說嘛,隻要沿着路走,總能找到城鎮。”
“主人英明神武,奴婢萬萬不及。”對于主人自鳴得意,兩女笑嘻嘻應付。
沒錯,就是應付。
麻溜放下書,任由兩女伺候着穿好靴子,羅非魚幾步上前撩開馬車簾。
探出頭刹那,羅某人都愣住了。
與以前的城市相比,今天出現在面前的城市太冷清。
入眼,寬闊的街道除了幾處商販,大街上愣是一個人沒有。
“我說這麽安靜,和着外面沒人啊!”
心裏腹诽,羅非魚坐到車夫位子,左右打量起城市。
以前進入城市都是人來人往,因爲無人駕駛原因,總能第一時間聽到街道兩側百姓議論聲。
然而,這次别說議論,就連圍觀的人都沒有。
見到街道情況,加上感知到的若有若無注視,羅非魚突然笑了。
“有意思,這城市有意思!
話說,今天進的哪座城啊?”藝高人膽大,對于暗中窺視,羅某人一點不怕。
不但不怕,反而好奇起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事件。
馬車沿着街道慢悠悠前進,直到行駛到一處酒館,羅非魚臉上玩味的笑容頓時一僵。
無他,酒館名字,配上劇情,讓他有種不祥預感。
心念一動,馬車嘎吱停在路邊。
察覺到馬車停下,裏面的紅薯和徐渭熊第一時間探出頭。
見主人目光看向路邊,紅薯和徐渭熊兩人順着看過去。
“東歸。”
“主人想喝酒?”紅薯好奇問。
“嗯,算是吧。”盡量不與主角團接觸,忍了幾年,結果還是無意遇見另一主角,羅非魚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爲什麽。
正是知道劇情快開始,加上靜極思動,這才在幾個月前離開天啓城。
結果,任由馬自由行動,最後還是碰到年輕的上一代主角。
不得不說,真有點躲都躲不掉的意思。
酒館開了十幾天,因爲價錢原因,除了一個吃幹飯的,這些天一個客人沒有。
雄赳赳氣昂昂離家出走,想着利用自己釀酒術打響名氣,結果一盞酒賣不出去,對于鎮西候府的小公子百裏東君來說,打擊挺大的。
百裏東君家學淵源,從小就是乾東城小霸王。
聰明,卻不好學。
原著雪月城大城主,現在他是主角,還是個十七歲小屁孩兒,武功都沒學。
百無聊賴趴在櫃台,偶爾擡頭,看到停在門口的豪華馬車,頓時眼前一亮。
作爲侯府小公子,百裏東君眼光不差,一眼看出馬車不凡之處。
當然,馬車倒是其次,拉車的馬才讓他驚訝。
以他簪纓世家小公子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馬匹絕對是萬金難求的寶馬良駒。
然而,萬金難求的上品良駒此時正被人暴殄天物的用來拉車。
在他小小的腦海中,頓時出現兩種猜測。
要麽是車主沒眼光,明珠蒙塵。
要麽車主大富大貴,根本不在乎一匹良駒。
馬車豪華,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兒。
酒肆之所以沒客人,除了人少,酒價也是重要原因。
他覺得自己釀的酒一盞酒價值二十兩,那就必須二十兩,絕不還價。
二十兩一盞酒,他還沒名氣,自然沒人願意當冤大頭。
加上隻賣酒,沒有菜。
直接導緻開店十幾天,東歸除了一個吃白飯的酒鬼,一個客人沒有。
遇到不差錢的大客戶,百裏東君刷的跳出櫃台。
雖然不會武功,但人還會兩手輕功。
跳出櫃台,視野更廣,這才發現馬車正坐着個高大男人。
男人身後還探出兩個小腦袋,正好奇打量自己酒肆招牌。
高大男子面如刀削,皮膚比自己這個侯府小公子還要白幾分,宛如上好白玉。
一身黑色金紋長袍,沒有束發,漆黑如墨長發随意用發帶紮在腦後,隻有額頭兩側,兩處鬓角流出兩縷,自然垂落。
“好高的男人,好漂亮的姑娘。”視線從男子身上轉移,打量兩女幾眼,心裏暗暗稱贊。
随即,臉上挂起自認爲成熟的微笑,跑出酒肆。
“這位公子,本店。”
望着小嘴叭叭說個不停的十七歲少年,羅非魚沉默,紅薯沉默,徐渭熊沉默。
“這孩子,怕是有什麽大病。
交淺言深,咱們很熟嗎?
再有,你丫叭叭說個沒完,倒是請我們進去啊!”
小年輕初出江湖,面對三個幾百歲的老狐狸,第一時間被人打上不谙世事标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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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