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明知道山田竹舞已經死了卻還是擔心山田竹舞會反感自己的行爲,自己違背了他的遺言出手動了柳天,并且緻使柳天現在命不久矣,山田美黛子彈掉自己指間上的粉塵走向甲賀紅林。
“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還能悄無聲息的給我下毒”山田美黛子靠在走廊下的柱子上注視着眼前的甲賀紅林,能夠讓她悄無聲息的中毒這一點還真有些困難。
她本以爲是甲賀紅林在自己不注意時下的毒,可是當看到甲賀紅林的表情山田美黛子突然有些疑惑,甲賀紅林的表情顯然是在表明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美黛子,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而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覺得我有可能在你面前下毒成功嗎”甲賀紅林呵呵笑道,柳眉不經意的皺了皺,身體内的傷痛還有些隐隐作痛。
“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是誰”山田美黛子滿臉震驚的看着甲賀紅林,她也知道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下毒,可是這裏是甲賀府。
除了自己和甲賀紅林之外就隻剩下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天,如果不是甲賀紅林做了手腳,她實在不明白還有誰能夠躲過甲賀府暗中的守衛防線,有還有誰能夠将這種毒物輕而易舉的揮灑到自己的周身。
這件事情漏洞百出,可是山田美黛子卻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到底是不是甲賀紅林下的毒。
“呵呵,你就不用費神去想是誰下的毒了,下毒的是我”甲賀紅林看着山田美黛子的神色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定是在推算誰是真正的下毒之人,而她就是想看看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多蠢。
“你,怎麽可能”山田美黛子聽到甲賀紅林說自己中的迷幻劑是她下的,山田美黛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她很清楚家和紅菱的實力。
雖然甲賀紅林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可是要想要在自己面前悄無聲息的下毒兩個甲賀紅林的功力才能勉強做到,這種頂級的覺察能力向來是山田美黛子引以爲傲的資本。
“美黛子,你是不是太過于自以爲是了,真的就這麽自信沒有人能夠在你身上下毒,如果你真的這麽自信的話,我隻能說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愚蠢至極”甲賀紅林戲谑的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山田美黛子緩緩地攤開自己的手掌,輕輕的在雪花中揚了揚,粉紅色的粉塵随着雪花飄散在這場風雪中。
“這不可能”山田美黛子快步走到甲賀紅林身前抓住甲賀紅林藏有迷幻劑的手掌,他不相信自己剛剛身上的毒是甲賀紅林下的,甲賀紅林甩開山田美黛子的手呵呵的笑了笑。
“怎麽不可能,你可以找人在路上圍堵我,我有豈會不了解你,這毒早就在柳天的被褥上,你覺得你能夠在見到柳天的情況下還保持時刻的警惕狀态,中毒隻能怪你自己太自以爲是”甲賀紅林舔了舔嘴唇輕輕的笑道。
突然眉頭皺了皺,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手掌上沾染了許多鮮血,山田美黛子抓住甲賀紅林沾有鮮血的手,滿臉歉意地看着甲賀紅林,甲賀紅林皺皺眉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
“紅林,我中毒不是因爲我自以爲是,而是我從沒有懷疑過你”山田美黛子苦笑着看着甲賀紅林,甲賀紅林擺擺手。
“美黛子,你會信任我,若是這樣,我受傷隻是因爲我太信任你”甲賀紅林呵呵的笑了笑繞過山田美黛子走進屋内,山田美黛子看着甲賀紅林的背影嘴角閃過一絲弧度。
“紅林,你還想着救他嗎,别浪費時間了,沒有用的”山田美黛子見到甲賀紅林繞過自己走進了屋裏沉聲說道,柳天現在的情況她比誰都清楚,柳天必死無疑。
“你閉嘴,他不會死的,這天怎麽肯絲舍得讓他自己死呢”甲賀紅林停住腳步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不遠處的柳天,他記得柳天經常與山田竹舞坐在屋頂上聊天。
又一次柳天和山田竹舞被自己欺負了,卻打不過自己,兩個人拿着幾壇子酒上了屋頂,那一晚皓月當空,她就在屋頂的另一端看着兩個酩酊大醉的男人談論着自己的理想。
那個時候的她看着柳天和山田竹舞每次喝醉酒都會在屋頂談論自己的夢想,甲賀紅林覺得兩個家夥太傻了,每天活在幻想中的人如何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柳天那個時候的一番話讓她記憶猶新。
“蘭樞,你知道嗎,我從小就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我覺得他們的身上都覆蓋着一層黝黑的影子,那是人的陰暗面,可是我身邊的那些人陰暗的影子中帶着邪惡,所以我不喜歡”山田竹舞躺在房瓦上嗡嗡的說道,旁邊的柳天笑呵呵的拿起酒壇喝了一口。
“竹舞,你腦袋是不是秀逗了,誰都有影子,你居然還能看出他們的影子中蘊含着邪惡,你是陰陽眼嗎”柳天笑呵呵的說道,坐在另一頭的甲賀紅林聽到兩個家夥的談話覺得真是莫名其妙,一個傻的天真,從小性格怪癖,一個整天就知道樂呵,挨了打就會從嘴上找場子的人居然還嘲笑另一個人。
甲賀紅林當時覺得眼前的兩個男人就是八斤八兩,沒有一個能夠入自己的法眼,可是當時的她也不明白爲什麽自己聽着兩個醉漢說着不找邊際而且很無聊的話題也不願意走下屋子離開。
“蘭樞,我的腦袋沒有秀逗,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陰影,真的,你要相信我的話,我真的在你的身上看不到陰影,我覺得你會是這天地間特殊的存在”山田竹舞看着頭頂的皓月笑了笑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着柳天。
柳天測過臉一臉嚴肅的看着山田竹舞看了一會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甲賀紅林卻沒有笑,她坐在屋子的另一頭想要聽聽山田竹舞這個怪胎爲什麽對于柳天的評價總是這樣的别緻。
“竹舞,你不會是腦袋秀逗了,你是喝多了,你說我沒有影子,那我豈不是成了鬼,鬼才沒有影子”柳天将手中的酒壇塞給山田竹舞,山田竹舞結果酒壇喝了一口。
“你沒有陰影,我相信我自己,我是不會看錯的,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值得更多的人爲你保駕護航,等待你的成長”山田竹舞沒有理會柳天打趣他,依舊是一臉認真的表情,柳天這次沒有笑,想了想點點頭。
坐在屋檐另一頭的甲賀紅林接着月光看着柳天俊朗的側臉看着這家夥一臉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被他吸引了,他玩世不恭卻總是有着自己的道理,他天賦過人拜入自己父親甲賀雲的名下。
甲賀紅林覺得柳天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嗎,但是她能夠感受到柳天成長的速度很快,這也是他認可山田竹舞的一點,有時候覺得柳天也是個怪胎。
“竹舞,你知道我爲什麽沒有陰影嗎”柳天坐起身子看着頭頂的皓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甲賀紅林側着耳朵做好聽聽柳天是如何回答山田竹舞的準備。
“蘭樞,你覺得爲什麽你的身上沒有陰影”山田竹舞也坐起身子,側過頭認真的看着柳天。
“因爲天沒有陰影,天在白天沒有陰影,在黑夜全是黑暗也沒有陰影的存在,我覺得我就是這天,或者說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代表,因爲我是天,所以我沒有陰影,你覺得呢”柳天平緩的說出這些話,那個時候的甲賀紅林還不知道柳天的真實身份,她隻知道這個男人是被柳生家族推薦出來拜入甲賀雲門下的子弟叫做柳生蘭樞。
“蘭樞,你說的很有道理,雖然我覺得你是在扯淡,你我的見解不同,不過我找不出原因,所以我接受你給我的答案,來,天,我敬你一杯”山田竹舞認真的端起他的酒碗跟柳天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甲賀紅林聽到柳天當時的話撇撇嘴直接跳下屋頂消失在夜空中,今天她又回想起了那一晚,皓月當空,那個人說他是天,所以不會有陰影,甲賀紅林也覺得天是不會有陰影的,沒有陰影就不會消亡。
“美黛子,你覺得天會死嗎”甲賀紅林轉過身眼中帶着希冀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山田美黛子,山田美黛子詫異的看了一眼甲賀紅林。
“天地萬物都會死,天當然也會死,隻是你我看不到天消亡的那一天而已”山田美黛子看着神色有些怪異的甲賀紅林,在自己說出這些話時甲賀紅林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的喜悅,像是她胸口的一塊巨石被人微微的擡起讓她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一樣。
“天會死,會消亡,可是那是我們看不到的,對,我們根本看不到天消亡,那麽他有怎麽會死呢,看不到的東西是沒有生死的,沒有人可以說他什麽時候死”甲賀紅林輕聲呢喃着轉過身看着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柳天。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一個男人而已,你何必這麽認真,認真你就輸了”山田美黛子走到甲賀紅林的面前拍了拍甲賀紅林的肩膀,甲賀紅林皺了皺眉,後背的疼痛又加劇了一些。
“你不會明白的,去看看他吧,我希望不要再碰他”甲賀紅林握住流雲刀看了一眼山田美黛子輕聲的說道轉過身兩人靜靜的走向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