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面具人回到自己的留身之地看着胖瘦兩名黑衣人坐在門口,白衣面具人對着二人點點頭走進屋内坐在床邊看着熟睡着的柳天,伸手将無殇刀放在柳天的枕頭旁在柳天的脈搏上搭上自己的食指輕輕的感受着傳入指間的脈象,柳天的脈象紊亂時而緩慢時而極速,沒有規律,本已經摸出的規律卻突然轉變,就像是柳天體内的毒氣察覺到有人在摸索它的規律進而快速的轉變自己的狀态,讓人無法捕捉它的規律一樣。
白衣面具人坐在床邊閉上眼睛思索着,他無法參透柳天體内的毒氣,隻是在他的體内時常會有輕微的絞痛,先生曾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柳天的命,他也曾告訴先生如果這些痛苦就是柳天的命,他願意代替柳天承受這些苦。
隻是先生總是告訴自己柳天所要面對的隻是柳天自己生命中應該面對的東西,而自己的存在不是悠閑的活着,自己有着自己的使命,這些話自己在先生那裏從小聽到大,他真的很想問問先生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麽,他的存在到底有什麽意義,他多次請求出山幫助柳天,可是先生從不讓自己走出山門半步。
他自己從小到大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做過屬于自己的決定,比起他現在這樣無所事事安靜祥和的生活着,他更渴望能夠像柳天一樣在人世間遊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不喜歡戰鬥,可他更厭倦整日面對着一盆花參悟着從沒有人能夠參悟出的東西,可是先生告訴自己自己今日的努力是爲了将來更好的幫助柳天,他一直都很努力,因爲他要保護柳天。
柳天躺在床上睜開眼靜靜的看着天花闆,側過臉看着坐在床邊的白衣面具人,柳天伸手拿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白衣面具人看着柳天的面孔呵呵笑了一聲,他像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張面孔了,柳天扶着床面坐起身靠在床頭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白衣面具人,白衣面具人遞給柳天一張毛巾,柳天擦過的臉龐上浮現着一些血色。
“你殺了他們”柳天看着白衣面具人微笑着問道,隻是語氣裏多有些責怪之意,事情已經發生過了,柳天本不想去詢問,可這本是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人出手幫助自己,除非自己死了,哪怕自己有一絲的還手之力也不願意有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即便是那個插手的人是自己生命力最爲重要的人,他也不願意接受來自于他的幫助。
“我沒有殺他們,隻是給他們一些教訓”白衣面具人伸手接過毛巾在柳天的頭上拍了一巴掌起身離開,柳天愣愣的看着白衣面具人的身影,他知道他不會騙自己,可是他的教訓又怎麽可能不見血,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一旦本人觸及了自己的底線,什麽事情他都做得出來。
“我的車還好吧”白衣面具人重新回到床邊坐在柳天身旁戲谑的問道,他在山門中改進的車子,隻是讓柳天參觀了一下自己的傑作,結果第二天眼前的家夥就不辭而别,同時消失的還有自己的銀色路虎,這件事讓他捶胸頓足了好久都沒有緩過勁,知道後來自己又做了一輛車,這才滿意的輸了口氣,隻是後來他自己又親手将車子給毀了,他沒有機會能将車子開出去見見世面,語氣制造出來等着報廢,不如早點毀掉車子奔馳的夢想,在他的眼裏萬事萬物都是有生命的。
“還不錯”柳天看着白衣面具人臉上潔白的面具,伸手将白衣面具人的面具摘下看着面具邊緣的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血迹,柳天伸手将血迹抹去,看着呈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孔,白衣面具人看着柳天微微的笑着,兩人的面部表情如出一轍。
“一點都沒變”柳天看着眼前的面孔,和自己經常見到的面孔一模一樣,白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抓住柳天的脈搏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着傳入自己身體裏的跳動,這些跳動影響着他自己的脈搏,慢慢的他自己跟柳天身上的脈搏跳動完全一緻時,白衣人緊緊的皺着眉頭,它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這種脈搏的跳動下,自己的身心所處的環境有多麽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自己的身心都在被外力損害,柳天見到白衣人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腕想要伸回自己的手,可是自己越是想掙脫,白衣人握的就越緊。
“混蛋,快松手”柳天伸手握住白衣人握住自己左手的肩膀使勁的推開白衣人的身子,白衣人睜開眼雙目赤紅的看着柳天咬着牙搖了搖頭,他不願意松開柳天的手,隻要自己握住柳天的手自己就能夠親身體會到柳天體内的痛苦,他現在才明白賽諸葛并沒有徹底的清除柳天體内的毒素,這些殘留下來的毒素比之前的更加猛烈。
“爲什麽不說”白衣人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柳天見狀使勁的掙開白衣人的束縛,白衣人離開與柳天的接觸的那一刹那身體中像是流入了一股氣流劇烈的奔騰襲向自己的心房,白衣人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門口的兩名黑衣人見狀剛要邁步走過來卻被白衣人伸手拒絕了,兩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乖乖的坐在門口守着,隻是時不時的往屋裏看一眼,生怕屋裏的兩人出現什麽意外。
柳天震驚的看着吐血的白衣人,滿臉的懊惱之意,他就不應該讓白衣人握住自己的脈搏,明知道他的脾氣還要讓他握住自己的脈搏,柳天知道白衣人是想通過接觸自己的脈搏将他自己的脈搏通過特殊的功法調整到和自己的脈搏一緻,這樣他就可以親身體會到自己身體裏的變化,白衣人之所會吐血就是因爲他做出有違天理的事情,強行的逆轉自己的氣息,才導緻被自己不規律的脈搏傳出的頻率所反噬。
“柳天行,你有病啊”柳天坐起身氣憤的怒吼着眼前嘿嘿笑着的白衣人,白衣人聽到柳天的話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慢慢的走向柳天,他知道眼前的這家夥無時無刻不再承受着比自己剛剛承受的痛苦更強大的痛苦。
“你有藥啊”白衣人笑呵呵的看着柳天,拿起毛巾仔細的擦拭自己神手上的血迹坐在椅子上看着闆着臉的柳天,臉上依舊挂着風輕雲淡的笑容,柳天看着白衣人一臉無所謂的笑容撇了撇嘴靠在床頭上。
“哥,我活不了多久了”柳天閉上眼睛輕聲的說道,他沒有欺騙任何人,他知道自己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自己身體狀況他比誰都清楚,就是童輝都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内的毒氣,并且能夠推斷出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他真的沒有什麽理由再欺騙自己,面對現實很可怕,那需要巨大的勇氣,可是他不得不去面對,因爲這是命,天給的命他隻能默默的接受。
“我知道”白衣人聽到柳天的話微微的笑了笑,柳天白了一眼白衣人,他真不知道眼前的家夥聽到自己快要死的消息怎麽會這樣的淡定,這完全不像自己認識那個自己流一點血就會急得跟火燒眉毛一樣的家夥。
“我有很多事情沒有來的及做完,你能不能.......”
“不能”柳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白衣人陰沉着臉龐看着自己,柳天聳聳肩不再說話,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不會死的,知道夏侯明源先生嗎”白衣人挑挑眉毛看着柳天,柳天聽到白衣人的話身子微微一愣,腦袋極速的旋轉搜索自己記憶中有關于夏侯明源的信息,突然眼裏閃過一絲精芒滿臉疑惑的看着白衣人,他知道夏侯明源是誰,可是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夏侯明源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沒人知道。
“在世華佗夏侯明源?”柳天雖然滿心的疑問,但還是開口詢問了一下白衣人,白衣人笑着點點頭,旋即臉色又變得陰沉,因爲眼前的柳天正拿着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别逗了,夏侯明源是不是活着都沒人知道”柳天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白衣人看到柳天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裏微微的抽痛,他知道柳天心裏在想什麽,原本他自己也不抱有什麽希望,可是自己的這次到來可不是來看望快死的柳天這樣簡單,那人既然答應了自己他想那人是不會食言的。
“不就是想讓我去找夏侯明源解我身上的毒嗎,夏侯明源是在世華佗,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誰知道他在哪裏,再說了我與他無親無故人家幹嘛出手救我,而且傳聞夏侯明源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脾氣十分古怪,你就别拿我尋開心了”柳天穿上鞋子走下床不再理會白衣人,徑直走向門口。
“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夏侯明源先生說你與他有緣,他願意爲你醫治”白衣人站起身看着柳天愣住的背影,看着柳天站定不動的身影白衣人笑了笑,顯然他很滿意柳天現在的表現。
“你沒騙我”柳天轉過身滿眼希冀的看着白衣人,語氣有些顫抖。
“沒有”白衣人笑着搖了搖頭。
“他要見我,爲我醫治?”
“嗯”
“太好了,他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柳天走到白衣人身前雙手緊緊的握住白衣人的雙臂,白衣人搖了搖頭,柳天臉色一變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衣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隻有白衣人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可現在自己有些搞不懂白衣人的意思了。
“夏侯先生說,你與他有緣”
“是啊,有緣還不帶我去見他,趕緊給我治療啊”
“他說,有緣自會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