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不該出手的,這樣爲讓姑母在柳家的處境更加爲難”吳偉涼哀怨的歎了一口氣,他覺得杜坤還是太魯莽了,他出手打了柳金赫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魯莽,我即便是不出手,那對母子也不會輕易地讓我離開,不出手他們就不會爲難我媽了?”杜坤靠着座椅上看着吳偉涼搖搖頭,吳偉涼聞言也是搖搖頭,他也知道王慧母子不會輕易讓杜坤離開,更不會因爲吳敏喪子之痛而去憐憫吳敏不再去欺侮她。
“既然不會,我爲何還要隐忍,不如直接出手還能對他們造成些威懾,你讓我那個姐姐幫我盯着這對母子,要是他們不開眼,我不介意常回家看看”杜坤看着車窗外的柳家大門語氣冰冷道。
“你現在看起來還真像一條瘋狗”吳偉涼闆着臉看着身旁的杜坤,他覺得此刻是要是不開眼惹了眼前這個家夥,他一定會撲過去撕咬别人。
“瘋狗?不知道我瘋起來會不會有天哥兇,我想天哥若是今天在這裏一定會比我咬的還兇”杜坤聽到吳偉涼的話啞然一笑,閉着眼靠在座椅上。
吳偉涼呵了一聲給了杜坤一個白眼,啓動車子,紫色神駒咆哮一聲噴射而出,在柳家門前留下兩處深黑色的胎痕奔入黑夜消失不見。
柳天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一處破舊的棚戶區,站在一片破舊的老式樓房前嗅着周圍散發出的有些發酸的氣味,柳天皺皺眉頭朝着一處簡陋的小賣鋪走去,在這個繁華的花盤市依舊存在着這一片破舊的棚戶區,這裏聚集着的大多都是窮人或是外地來到花盤市打工的農民工人。
柳天走進小賣鋪看了一眼這個破舊的房間,又看了看櫃台後面陳列着的商品,商品擺列的整整齊齊,沒有沾染絲毫灰塵,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擡頭微笑着看着走進小賣鋪的柳天,等待着柳天選擇商品,柳天看了一圈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奢侈的商品,價格大多都是很低的商品,沒有什麽利潤可言。
“麻煩拿一包紅梅”柳天看着老太太緩慢的轉過身從櫃台上拿下一包紅梅笑着遞給自己,柳天在口袋中摸索一下拿出一百元遞給老太太。
“阿婆,您知道韓翊家怎麽走嗎,我是他朋友,來找他”柳天笑着問道。
“出了門朝着巷子走後面一排的垃圾收購站就是小翊的家”老太太笑呵呵的回答着,顯然她了解這片棚戶區每戶人家的情況,可是看着柳天伸過來的手神色有些擔憂。
老太太有些猶豫的看着柳天手裏的一百元,柳天見到老太太遲遲不肯接走自己手裏的一百元不由得覺得有些尴尬,旋即想到現在有很多人拿着假鈔欺騙老人的事件,覺得眼前的老太太可能是害怕自己會拿假鈔欺騙她,不由得有些無奈。
“老人家,我這是真錢,你不用害怕,有驗鈔機的話可以檢查一下”柳天笑着看着老太太将手中的錢放在桌子上,看了老太太一眼又将自己手中的煙放在桌子上等着老太太檢查自己的錢。
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一百元,疑慮的神情絲毫沒有減,看了一眼柳天,老太太露出尴尬的神情。
“小夥子,你有零錢嗎”老太太眼神熱切的看着柳天,可是看到柳天搖了搖頭,老太太的臉上又布滿了憂愁和尴尬。
“小夥子,阿婆不是怕你這是假錢,而是阿婆這裏沒有足夠的零錢找給你”老太太看着柳天臉上帶着歉意,有些無奈的看着柳天。
“呵呵,阿婆再拿個打火機給我”柳天對着老太太笑着,他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原以爲老太太是害怕自己給她假鈔,現如今看來老太太擔憂是因爲她沒有足夠的零錢找給自己,老太太又轉身拿出一個打火機遞給柳天,再次歉意的看着柳天。
柳天接過打火機拆開煙拿出一支叼在嘴裏點燃,抽了一口感受着煙裏傳來的辛辣的感覺輕輕的吹着煙氣,笑着看了老太太一眼直接轉身離開小賣鋪,看到柳天直接轉身離開老太太頓時急了。
“小夥子”老太太眼見着柳天要走出小賣鋪急忙喊住柳天語氣很是焦急。
“阿婆,剩下的錢不要了,天冷,您就别出來了”柳天轉身看着已經追出來的老太太微微一笑。
“那可不行,阿婆知道你們掙錢不易,阿婆沒錢找你,先給你記賬,以後你來了直接拿東西”老太太聽到柳天不願意讓自己找錢,急忙回口拒絕柳天的好意。
“呵呵,那好,阿婆您給我先記賬,以後我再來”柳天聽到老太太的話,又看着老太太執着的神色也不再矯情,直接同意了老太太的做法。
“唉唉,好,阿婆給你記着,小夥子叫什麽名字”老太太見到柳天同意自己的做法不由得松了口氣,微笑着看着柳天。
“無殇,無法無天的無,黯然離殇的殇”柳天想了一下對着老太太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抽了一口煙沖着老太太點點頭轉身朝着巷子走了進去,老太太看着柳天消失在昏暗的巷子裏低頭看着緊緊握在手裏的一百元,轉身邁着緩慢的步子走進小賣鋪将一百元小心翼翼的放在櫃台下破舊的鐵盒中,輕輕的合上蓋子拍了一下。
柳天抽着煙順着老太太告訴自己的位置走去,出了巷子不多時便看到一處昏暗的燈光下豎着一個牌子,傾斜的木闆上寫着廢品收購站幾個紅漆大字,柳天熄滅煙頭徑直走向燈光出的廢品收購站,看着眼前緊緊鎖着的大門,柳天心裏不禁有些失望。
“你是來找誰的”柳天身後傳來一聲疲憊的聲音,柳天轉過身看着一個推着破舊自行車的中年男人,中年人穿着破舊的迷彩服,腳上穿着一雙不合季節的時尚休閑鞋,隻是鞋子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模樣,顯得很破舊,周邊沾滿了水泥,鞋面上還印着黑黑的膠水印,自行車尾挂着一個灰色的工具包,柳天看着眼前這個中年人的着裝不停地打着哈欠突然有些辛酸,顯然眼前的中年人才剛剛從工地上放工回來。
“大叔,我找韓翊,他家鎖着門,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柳天微微一笑遞給中年人一支煙,拿出打火機将煙點燃。
“哦,小翊啊,他在何醫生那裏,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那家何氏診所裏,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去那裏照顧他媽媽,你去那裏看看”中年人貪婪的抽了一口煙,熱情的指着不遠處的一個白色的燈光笑着對柳天說道。
“大叔,謝謝,這個你拿着”柳天順着中年人的手臂看到了一處白色燈光,拿出自己口袋裏的那包煙塞到中年人的懷裏轉身朝着何氏診所走去。
“哎哎,小夥子,這煙我不能收,我不缺煙,工地上會不時發給我們一包的”中年人急忙掉着車頭推着車子追向柳天,柳天聽到身後的動靜,不由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看着追過來的中年人。
“大叔,這煙你拿着,又不值錢,不要跟我客氣,不然我可生氣了”柳天闆着臉看着中年人,中年人看着柳天闆着臉神色微微一愣,旋即尴尬的嘿嘿一笑,柳天笑着點點頭轉身離開,看着柳天轉身離開,中年人将煙小心翼翼的塞進自己的内口袋,掉過車頭騎上車子吱吱呀呀的朝着前方昏暗的燈光騎去。
柳天看着一路上破破爛爛的簡陋房屋心裏總是有些發堵,每天看着新聞裏的報道,真的會以爲國家到處都是繁榮,可是隻有自己親自走進現實好好看看才知道社會依舊有窮富之分,有些人依舊蜷縮着生活在這樣的棚戶區,柳天覺得現在的新聞和雜志開始對社會的實現進行模糊化,這樣蒙蔽人民的眼睛是一個國家的弊端,他覺得要是能夠真正的不去畏懼一切,将社會現實反映在世人面前,整個國家一定會發展的越來越好,越來越有動力。
柳天思索着已經走到何氏診所門口,站在門前,看着眼前有膠帶将破碎的玻璃勉強粘合在一起的玻璃門,透過玻璃他看到了一張張破舊的病床和被褥,門口散發着濃濃的藥品味,柳天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門口咨詢台後的中年一聲擡起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柳天,摘下眼鏡站起身看着柳天。
“哪裏不舒服”中年醫生拿起桌子上的聽診器看着柳天問道。
“我是來找韓翊的,他在這兒嗎”柳天聽着醫生的話又看到中年一聲手上的聽診器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
“哦,找小翊啊,他在最裏面那間,你進去吧”中年醫生見到柳天并不是來看病的,放下聽診器指了指最裏面的房間,柳天笑着點點頭走向最裏間的病房。
韓翊甩掉付雲後快速的跑到何氏診所,坐在病床邊看着自己的母親,端起身旁一碗紅棗燕麥粥一口一口的喂給自己的母親,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氣,眼角處漆黑皺紋滿布,雙手因爲常年紮針導緻雙手神經壞死,手面黑乎乎的手指緊緊的蜷縮在手心裏,雙手已經失去活動能力,靠在床頭張開嘴吃着韓翊一勺一勺送來的熱粥。
“小翊,你吃了嗎”女人看着韓翊滿眼寵愛,聲音微微發顫,顯然她現在很虛弱。
“嗯,在店裏吃過了”韓翊紅着眼将一勺熱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送進女人的嘴裏,緊接着又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着。
柳天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久久不語,他不願意打破眼前的這一幕,看着床上的女人讓她想起了白天見到的吳敏,柳天吸了一口氣靠在門口等待着韓翊結束手上的事情,突然他覺得自己來找韓翊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朝着房間看了一眼,韓翊已經結束了喂食,将女人扶着躺在床上蓋好被褥。
柳天低着頭想了一會直接轉身離開診所,站在門口看了一下透頂星辰滿布的夜空,他決定不拉着韓翊下水,他不想看着眼前這個人跟着自己在刀尖上舔生活,邁步剛想離開突然手臂被人在後面拉住,柳天身子一頓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今日兩更完畢哦,累屁的了,兒行千裏母擔憂啊,常回家看看,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