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詫異問道:“對象是誰?我哥?”
這不是害人姑娘嘛!徐月在心中想到。
“不、不是。”孫阿山一臉爲難的說:“是趙備。”
“阿鬥?”徐月震驚道:“阿鬥才八歲,他還是個孩子啊!”
然後,她就看到孫阿山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
徐月當即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孫阿山。
孫阿山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趙備,孫全想把他妹妹孫尚香嫁給趙備,達成兩軍聯盟。”
徐月眉頭皺了起來,這這麽可能,趙備和甘夫人現在是合法夫妻,她怎麽可能去拆散人家?
“合作就合作,爲什麽非要扯上聯姻,這些人也太奇怪了,難道沒有聯姻合作就不算數嗎”
徐月一邊低聲吐槽一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始在自家軍中篩選合适的未婚人選。
“趙雲和張飛這兩個老光棍,這麽多年爲了徐家軍也立了不少功勞,我作爲首領,是不是應該給他們解決一下婚姻大事?”徐月擡頭看向孫阿山,征詢他的意見。
孫阿山讪讪一笑,“首領,你還是别亂點鴛鴦譜了吧,人家孫全會不知道趙雲和張飛還單身嗎?他看中的是趙備在咱們軍中的影響力。”
“趙雲影響力也不差啊,又年輕有爲,今年剛過三十,可比趙備這糟老頭子好多了。”徐月嘀咕道。
不過也隻是嘀咕而已。
孫阿山說得沒錯,她還是别亂點鴛鴦譜了。
省得又得罪一名大将。
“那我怎麽回複徐梅那邊呢?”孫阿山一臉爲難。
“哦,對了首領。”孫阿山突然想起什麽,急忙禀報道:“徐梅說,她這次帶了一位副使,益州南陽人氏,叫諸葛亮。”
“哦,帶了就帶了吧.等等!”徐月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再次确認:“那副使叫諸葛亮?”
孫阿山颔首。
“多大年紀?”徐月追問。
孫阿山答:“二十有三。”
确定了這個諸葛亮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諸葛亮,徐月心裏頓時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驚奇。
好奇問:“他怎麽會找到徐梅的?”
孫阿山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對講機耗電量大,他們的對話一般都非常簡短,隻挑最重要的信息來說。
“好像是諸葛亮聞風自己尋過來的,徐梅見這個人是個人才,留下了。”
徐月點點頭,心中那點又見名人的小激動已經消退。
她現在隻覺得聯姻這事棘手。
“你先别回複徐梅。”
徐月安排道:“現在立馬先把東吳不出兵的消息報告給前線,敵軍要是知道,必定士氣大跌。”
“然後,通知各部門,召開緊急會議,我現在就回城,商議這次聯姻的問題如何解決。”
“最後,你給南邊礦區勞改監獄去個消息,甘夫人正在那邊爲女囚們開展女性生理衛生教育活動,這事如論如何,也得跟她說一聲。”
孫阿山點頭,用筆把待辦抄寫在随身筆記本上,一個個通知過去。
南區礦山勞改監獄,原身是公孫軍開采到一半的礦山。
在礦山下,徐家軍用原先礦山關押勞工的牢房,重新修繕建立了現在的監獄。
監獄共兩所,東邊是男子監獄,規模較大。
西邊則是女子監獄,規模較小,但也有兩百人。
這些女子大多是從各處運送過來的貴族女眷,間或摻雜一些拐賣犯和老鸨。
可謂是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年紀最小的16歲,年紀最大的,則有48歲。
48這個年紀,放在生産力極度底下的古代,已經是奶奶輩的老年人。
這種年紀大的女犯人,監獄隻能安排她們做一些輕體力勞動。
比如打掃衛生、做飯縫補之類的活。
餘下的青壯年勞動力,則必須下礦勞動。
不過因爲男子監獄才是主要勞動力,所以女犯人們做得比較多的還是開荒種地。
礦山下有一條河,沿河兩岸一邊是農田,一邊是菜地。
現在這個時節,正是糧食瓜果即将豐收的時候,爲了全礦區的口糧,公孫寶月必須緊盯着這些抽穗的稻子,還有瓜地裏的西瓜。
稻子還好,食堂管飯,沒人會動心思。
可那綠滾滾的西瓜,可就讓人眼饞了。
總有一些人不想要命,要來偷這一口新鮮嘗一嘗。
他們嘗了不要緊。
卻會連累她的刑期,又往上多加一筆!
于是乎,最近這段時間,公孫寶月每天領着自己手下的女犯人出操晨練後,就會扛着鋤頭到瓜地裏,一守就是一天。
昔日的北後娘娘,現在天天日曬雨淋的,再也看不出從前的嬌貴。
她一頭齊肩短發,頭上帶個破爛草帽,身上穿着囚犯統一的藏藍色囚服,腳下是一雙縫了兩片柔軟麻布的草鞋。
暴露在外頭的腳丫子早就曬得黑乎乎的,因剛剛才下地清點了一遍西瓜的結果數量,沾了幾塊泥點子。
前半生養尊處優的過着,公孫寶月是個很講究的人。
每次上完茅房回來,她都得換一身衣裳,又熏了香才會出門見人。
可現在,就算手上沾了糞,也不過是随手往路邊嫩草上抹一把,就過去了。
“公孫寶月哪裏去了?”
監獄前的廣場上傳來女子不悅的詢問聲。
蹲在田坎邊陰涼草棚子裏的公孫寶月聽見這聲音,忙從棚子裏鑽出來。
“甘院長,公孫姐在下頭守瓜呢。”有女犯人谄媚的回道,說罷,指了指山腳下。
這片礦區都被徐家軍士兵們圈了起來,像是公孫寶月這種犯人頭子,有一定的權利可以在礦山範圍内活動。
不過,試圖逃跑的人也不是沒有。
所以,每隔一個小時,基本就要點一次名,以防犯人逃走。
甘夫人轉頭朝山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棚前黑條條的公孫寶月,立馬喝道:
“集合!上課了!”
甘夫人今年才二十八歲,因爲不需要在外勞動,看起來甚至比礦山裏十七八歲的女犯人還要顯年輕。
可她那白大褂往身上一穿,眼鏡往鼻梁上一放,頭發利索盤起,就透出一股讓人不敢忤逆的威嚴。
她雖然才剛到礦區監獄兩天,卻已經成爲年輕女犯人們口中的滅絕師太。
對此,甘夫人隻是笑笑,便繼續一絲不苟的做着體檢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