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請大夫啊!”
徐二娘感覺阿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連忙在後面大聲叮囑道。
畢竟徐大的輕功比她的高明了不知道多少,速度肯定比她更快。
不過,等徐二娘追到二房大宅附近,與王有糧會面時,徐大卻還沒有從大宅内帶着大夫出來。
想着家裏妹妹頭頂上時刻要沖破保護屏障的亡靈死氣,徐二娘示意王有糧在原地待着,抽出魔法杖就要施展眩暈術把門口看門的家丁弄暈闖進去。
就在這時,隻見徐大肩上扛着一個老頭,風一樣從院裏沖了出來。
見到她,立馬命令道:“攔住他們!”
他們?
誰?
攔住誰?
徐二娘還沒想明白,徐大已經扛着搶來的老大夫朝家的方向跑了。
等徐二娘回神時,就見二房的大管家領着一群家丁沖了出來,最後頭還跟着氣急敗壞的二夫人。
“徐大!你給我站住!要是我兒出個好歹,我定要殺了你全家給我兒陪葬!”
徐二娘瞬間明了,阿爹這是把正在給大公子診治的大夫搶出來了。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徐二娘立馬讓還愣着的王有糧撤退,自己留下,朝跑最快的大管家撞了上去,一邊問我阿爹人呢,一邊阻攔他們的腳步。
王氏正在門口等着徐二娘回來,又擔心她找不到人,急得不停在門前踱步。
但家裏隻剩下個趨于狂暴邊緣的徐大郎,她也不放心徐月現在的狀況, 不敢離開, 隻能煎熬着。
其實徐二娘離開才不到五分鍾,但留在家中的母子倆卻像是過了五十分鍾一樣漫長。
正焦急着,徐大扛着大夫回來了。
一聽大夫被放下地時對徐大的辱罵,王氏就知道找大夫的父女倆肯定用了非常手段。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眼看着老大夫轉身就要往回走, 王氏“刷”的抽出長刀,架到了大夫脖子上!
那一瞬間, 院裏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大夫看着面前這個女子不容反駁的霸道眸光, 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退後, 轉身, 朝徐大站着的房門口快步走去。
一進房間,就被徐大郎摁到徐月床前,惡狠狠的讓他快點把他妹妹治好。
大夫回頭望着身後這三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給昏迷不醒的徐月診斷。
很快,大夫的眉頭皺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困難,連着給徐月把脈三次,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這脈象, 怎麽和中毒的大少爺如此相似?
“怎麽樣?我女兒怎麽了?”徐大沉聲問。
從進屋看到昏迷的徐月開始, 徐大就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一張臉沉得能滴出墨來。
老大夫想着公孫衍家長子的病情, 欲言又止,但想起二夫人的兇狠,不敢亂說, 便搖了搖頭道:
“老夫醫術不精,診斷不出來這是何種病症。”
他這是實話, 公孫大少爺那邊的病症, 他也沒能診治出來, 但二夫人說是中毒, 他就用了解毒的法子先治着,這兩日倒像是被控制住了的樣子。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 大少爺的脈搏越來越弱,他所用之法,隻能延緩。
想要徹底治好,還得另請醫術高明的大夫。
二夫人那個性子, 說了她恐怕要罵他詛咒她的兒, 老大夫根本不敢将實情說出, 怕惹禍上身。
隻是他這話音一落,屋裏三雙眼睛幾乎要化作刀子, 将他紮個對穿。
好在這家子比二夫人那古怪固執的性子好些,并沒有對他動手。
老大夫也就低着頭, 看着自己的鞋尖,選擇裝糊塗,免得惹火燒身。
徐大一把拉開大夫,挽起衣袖親自給徐月把脈, 一縷縷溫和的靈氣順着女孩經脈流入四肢百骸,不知觸碰到了什麽, 昏迷的徐月忽然彈坐而起, “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幼娘!”
徐大驚駭不已, 以爲是自己弄的, 慌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把吐血的徐月抱住,用手擦拭她嘴裏不停吐出來的黑血。
徐大郎眼中紅光立馬透出,沖徐大怒吼着,一拳把他打倒,将徐月摟到懷裏,警惕的縮到角落裏,憤怒的看着所有人。
老大夫驚呆了,心說這不是一家子嗎?
怎麽兒子還敢打老子!
最奇怪的是,老子還認了,一點沒有要收拾兒子的意思。
王氏眼看着場面一度混亂起來,冷喝道:“再鬧下去,延誤了幼娘的最佳救治時機,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麽辦!”
吼完兩人,又對大夫語氣溫和的請求道:“麻煩您再看看,爲什麽會吐血, 是中毒了嗎?中了什麽毒?有什麽情況您隻管說, 我們一定配合。”
大夫緩了緩自己飽受驚吓的小心髒, 點了點頭,他再試試。
王氏大步朝角落裏的徐大郎走去,示意他把幼娘交出來。
别看她一臉的鎮定,實際上她内心的焦急不比父子兩個少多少,隻是越到這種時候,她越不能亂了陣腳。
不然她乖巧的幼娘就完了!
徐大郎盯着王氏好幾秒鍾,又警告的看着徐大,王氏明白他的意思,保證自己不會再讓徐大靠近徐月,徐大郎這才把懷裏的人小心翼翼交到她手上。
老大夫重新把脈,比前一次認真上心了很多。
這個時候的徐月已經恢複了一點意識,能夠感覺到家裏人好像在争吵,還聽見阿娘不停在耳邊叫她的名字,問她能不能聽見,能不能把研究室裏的藥拿出來。
或許有抗生素之類的藥品,能夠救她之類的話。
徐月撐着模糊的意識再次想要進入研究室,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被彈了出來。
似乎,她的身體狀況也影響到了研究室的狀态。
徐月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放在火山岩漿裏一樣炙烤着,似乎要烤幹她的血。
再次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徐月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要被這個時代的病毒害死了。
她沒有不甘,也沒有不舍,隻是擔心沒有了她,這些暴躁的家人還能不能和睦相處,遺憾自己不能把研究室裏的東西全部留下來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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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