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這……這不對吧?!”然而劉猴子并不懂音樂,隻覺得忽然蹦出來的這幾聲怪吓人的,誤以爲王虎在瞎按着琴鍵。
王虎并沒有理會這念波通訊網所傳來的聲音,隻是接連不斷地落下着手指,撥動着琴鍵,一旦他沉浸在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當中,外界的一切都很難打擾到他了。
然而外界卻被他所打擾,就像石子落在水面,激起層層的漣漪。
驚乍而又富有節律的鋼琴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就仿佛是威嚴而又神秘,變化萬千又仿佛能讓人窺見軌迹的命運一般,這是能震撼人心的力量。
或許大量女性仍是停留在“這首曲子怪吓人”的層次,但不少有閱曆的男性權貴早已是陷入到了深思當中,駐足不前,手指輕輕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仿佛從深入人心的琴聲當中,也回憶起了屬于自己的命運。
于是那些小姐們,或是說玩物們、情婦們,也得腆着笑臉,裝作陶醉實則半懂不懂的樣子,陪伴着自己的主人,極力地去欣賞這首“怪吓人”的曲子。
而那些正在尋找主人——或是說冤大頭的花蝶們,體面之下難免遭遇窘迫,也是比單純的玩物多了幾分的閱曆,聽見這弄人的前奏,不免心情糟糕起來,回想起了改變自己人生的變故。
給王虎讓位的彈奏者此刻已是緊閉上了雙眼,對他而言,傾聽這麽偉大的音樂,絕不能有雙眼的幹擾。
這些藝術家往往都有些偏執,比如某個島國的音樂家聽到《二泉映月》,竟是雙膝跪地,高呼這麽偉大的音樂必須要跪着來聽,屬實是傳統藝能了。
所幸這位的偏執還沒有那麽嚴重。
然而王虎隻是在彈,在彈,他的世界他的視野此刻唯有這一架鋼琴還有此起彼伏的音符,這首曾在前世彈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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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交響曲,隔世再彈不僅沒有生疏,反而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絕對的專注與傾心,将他此起彼伏的經曆與情緒,都統統注入到了這一首曲子當中,并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撞擊着一個又一個靈魂。
驚乍的前奏結束後,曲風渾然天成地過渡到了歡快生長的階段,就好像是閃電雷鳴、疾風驟雨過後,幼苗悄然在濕潤的泥土中鑽出,生機勃勃地成長着。
又好像一個經曆了驚變與重創的人,不僅沒有被擊倒擊垮,反而在不斷地恢複着自己的活力,重新發展起自身的事業。
劉猴子沒有再在念波通訊網裏說任何話語,隻是專心地傾聽着這一首震撼人心的曲子,甚至後悔當初出言幹擾到了王虎,巴不得自己扇自己兩個耳光——雖然他剛剛并非是用嘴說話的。
哪怕是再遲鈍,再對音樂無感的人,例如王二,都能在這流暢歡快的曲調當中,體會到彈奏者想要傳遞的情緒,回想起自身的經曆。
而那些在大廳當中的體面老爺們,則更是露出了笑容,或許絕大多數時,他們都在調動着别人,然而此刻王虎卻是在調動着他們的情緒,讓他們沉思,他們便沉思,讓他們歡愉,他們便歡愉。
音樂是最能直擊人類靈魂的事物,哪怕是心思再深沉的人,遇到了能引起他們心靈共鳴的樂曲,都會免不得心下一顫,刹那間失了心防。
而淺薄的人,尤其是那些玩物一般的女人,将自己當作商品來出售的女人,此刻便更是陷入到了王虎的曲調當中,心潮随着王虎琴音的起伏而波動着,此刻王虎便是主宰着她們心靈的神明。
假若此刻王虎惡作劇般地彈出最高聲調的震顫音,恐怕她們将不能自己,本能地感到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從而啼哭尖叫起來。
王虎交錯着曲調,将無常的命運與不願意向命運屈服的人,在這首沒有任何歌詞的鋼琴曲中演繹得淋漓盡緻。
哪怕是送糕點的小哥,在琴聲下都不由得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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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要做些什麽,隻是在這變化莫測的琴音當中,眼角多出了幾抹淚滴……
憑什麽這些人這麽好命?!我就天生是服侍人的命呢……
老實說,王虎盡管沒有說一句話,但如果他上街彈琴的話,比當初那個學生演講一萬遍都還有用。
音樂便是有着這般的魔力,有時不及言語,有時卻遠遠勝過言語。
當終音響起時,他自然地将手抽出,站起身來,向着周圍深鞠一躬。
這是他彈奏前感到最爲生疏的一次,卻又是在彈奏完感到最滿意的一次。
許多人還沉醉在剛剛的琴聲當中,未有将心神給收回到現實中來,隻到零星的掌聲響起,他們才如夢方醒地反應過來,用最快最激烈的掌聲來表達自己的贊歎!
此起伏彼的掌聲響起着,便是雷公擊鼓也不過如此了。
“虎哥…牛逼!”
盡管劉猴子已經見識過王虎的種種能耐,知道他也稱得上能文能武,早在他還是普通人便能查假賬,還能一槍把做假賬的給崩了,但劉猴子從未想過他居然還有如此高深的琴技!
千言萬語,也隻能在念波通訊網中發出這四個字,同時雙手不知疲倦地鼓着掌。
“……請問這首曲子,是你…您創作的麽?”
讓位給王虎的彈奏者此刻已是不能自拔,他原本以爲眼前的年輕人不過是有些對音樂的愛好罷了,甚至還有點想看王虎彈出一首四不像的蹩腳曲子來,然後他再居高臨下地指點上一番。
卻沒曾想,讓王虎來彈奏一首曲子,是他此生做得最爲正确的決定,他感覺如果不能将這首曲子記錄下來的話,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倒也不是,這首名爲命運交響曲的曲子,是舊世代一位名爲貝多芬的偉大音樂家所創作的,我不敢貪天之功。”
王虎笑着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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