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布霖都會拿草鞋進城販賣,今天也不例外,他憑着記憶,坐在茅屋前慢慢編織着。
可是他發現,自己編織草鞋的時候,體内的【天生廢柴】就會閃動,然後自己編織的草鞋就會變得歪曲難看。
天命都是藏在人的心裏,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它。時時刻刻。
每個人出生後的天命雖然注定,但并非一成不變,它是可以進化改變的。但大多數人都選擇認命,因爲每一個等階之間的突破,都非常困難,有的人窮奇一生,還是原地踏步。
進化改變的方向也是未固定的,比如一個白色品階的人,他可以選擇任何一行業,但真正能夠突破桎梏,達到封神的,唯有文略與武功。
比如現今天命大陸上最強大的三代帝國的守護神,就是封神階的人,分别是大唐帝國的白羽,擁有彩色封神天命【戰神】,憑其一己之力可滅一個小國!
以及大漢帝國的守護神長生念,擁有彩色封神天命【一劍飛仙】,可于千裏之外取爾項上人頭!
還有就是大龍帝國的諸葛明,擁有彩色封神天命【國士無雙】,乃文略天命,能夠謀算天地氣運,掌天下局勢。
也就是說,凡夫天命能夠進化成庸才天命,庸才也能夠成人傑…
不得已,布霖又将編織好的草鞋拆掉,重新編織,這次他非常有耐心,保證每一個細節都不會出錯。
而他體内的廢柴天命閃動的更加強烈,就在他即将完成一雙草鞋的工作時,天命從他體内爬出,呈古老字體狀爬上他的雙手,令他精神渙散,疲憊感爬上心頭。
“滾!世上從來就沒有天生的廢柴。”布霖在心裏怒吼一聲。
黑色古老字體仿佛受到驚吓,縮回布霖體内…
最後一根草繩打上結,一雙草鞋完成。
“呼。”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廢柴之命随即縮回體内,看着眼前的草鞋,雖然最後有些瑕疵,但總算是雙正常的草鞋了。
布霖放下草鞋,準備編織第二雙時,發現體内束縛自己的廢柴之命上,竟是出現一絲裂紋。
“看來,努力還是有點效果的,繼續加油,布霖…”
剛念叨完,黑色的廢柴天命中突然閃現出血光,血光中一排古老的字體沖出,整齊的排列在黑色天命對面。
【大難不死】,增加福氣和好運。
“這是詭命的顔色,可是有什麽用呢?”布霖不解的看着血色天命,最終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運氣,我的命運我自己掌控。”
布霖拿出草繩,開始編織第二雙。
“小貓,尿…”
萍兒揉着朦胧的眼睛,走到布霖的背後,她已經穿好衣服,這點免去了布霖的擔憂。
布霖拉着萍兒走到後面茅坑前,背過身去。
“萍兒,自己來。”
萍兒沒有回答,嘟着嘴脫掉褲子,蹲了下去。
“記得,要自己穿好褲子。”布霖叮囑道。
片刻後,萍兒起身走向,竟是沒有理會布霖,所幸自己穿好了褲子。
“這丫頭,難道生氣了?”布霖疑慮的看着萍兒的背影。
“小貓,餓…”萍兒從鍋中拿出兩個熱乎乎的饅頭,一個自己吃,一個遞給布霖。
“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布霖坐在屋前,繼續編草鞋。
萍兒蹲在布霖身旁,吧唧吧唧的啃着饅頭。
布小語突然看見不遠處走了一群人,是旁邊孔家村村裏的村民,走在最前面的是孔二和一個胖婦人,後面跟着一群村民,和湊熱鬧的小孩。
“萍兒,你先進屋,我不叫你出來,就絕對不能出來,聽到沒?”布霖轉頭,認真的看着萍兒。
萍兒也看到了遠處的人群,當即捧着饅頭走進屋裏,躲在門後往外面看。
布霖關上門,坐在門檻前,低頭專心緻志的編織草鞋,全當沒有看見走過來的村民。
胖婦人徑直走到布霖面前,一把踢掉他手中的草繩。
“廢柴,我問你,是不是你打傷了我家這個沒用的?”
布霖擡頭看去,隻看見一雙波濤洶湧的山峰,卻不見其後面的臉,感歎之餘,布霖轉頭看向旁邊低頭不語的孔二,他頭上貼着一個狗皮膏藥。
胖婦人則是他的妻子,名叫潘花,一個兇悍的婦人。
“是我打的。”
潘花和後面的村民都愣了愣,沒想到布霖直接承認,而且非常直接爽快,臉上更沒有絲毫畏懼和膽怯,這與平時那個整天低着頭走路,貪生怕死的布霖好像不太一樣啊。
“要是沒什麽其他的事情,請不要再打擾我,我還有工作要做。”布霖撿起被潘花踢開的草繩,準備繼續編織草鞋。
“還真是你打的,膽兒不小啊。”潘花再度踢開布霖手中的草繩,雙手叉腰,“看不出來,啊,廢柴膽兒變大了,還會打人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啊,要是不好好管教一下,啊,那明兒還不得殺了人去…”
潘花噼裏啪啦的,一開嘴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滔滔不絕。
旁邊看熱鬧的村民默默的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他們中大多數都是領教過潘花的本領的。
布霖突然站起身來。
“哎呀,又想打人不成?”潘花往後一跳,機警的看着布霖,身軀肥壯,卻很靈活。
“如果你是專程過來罵我的,那麽罵完了嗎?罵完了請離開。”布霖淡然的說着,不氣不躁,并沒有因潘花的言語出現情緒波動。
不止圍觀的村民,連潘花也注意到,眼前的布霖好像和以往不一樣了。難道真是腦袋被木頭撞了,轉性子了?
上次布霖被屋梁砸中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因爲還是村裏木匠幫他重新修複茅屋的。
村民們本性并不壞,平時裏雖然沒怎麽照顧布霖,倒也沒有欺負過他。布霖的父親爲了抵禦妖獸,戰死在邊境長城上,而長城後面就是住在郊外的村民,然後才是費城主城。村民們對布霖談不上好感,也不厭惡。
“罵,罵什麽,我罵你了嗎?”潘花整了整衣服,保持着悍婦的威嚴,“我是找你要醫藥費的,你打傷了人,難道就想這麽了事嗎?”
“我沒錢。”
“沒錢也得賠!”
“多少錢?”
潘花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二兩。”
“哪有那麽多。”一個村民看不過,說了句。
潘花回頭瞪了眼那人,然後就沒人再敢出聲。
布霖看向孔二,孔二心虛的避開視線,布霖又看向潘花,鄭重的說:“賠錢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