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征得本姑娘同意就放下來,本姑娘還想背呢!”阮玉玲心說,一臉的不高興,白眼成長。
二、三十個人跑到成長面前,氣喘噓噓大汗淋漓,他們沒有立即撲向成長、阮玉玲,而是手臂撐着腰闆或大腿,大口喘氣,看他們樣子,累得夠嗆的了。
成長喝道:“老子跑是不願意教訓你們,沒想到你們這麽賤,追着老子讨教訓!”
二、三十個人看着成長,神色怪怪的,一個個心忖,難怪這小子敢揍林少,太狂妄了,不知天高地厚,二、三十個人即便不動手,齊齊走過去也要把小子踩踏成肉泥,看你他媽還怎麽嚣張。
二、三十比一,他們真的沒有把成長當回事。
成長站在那裏,看到腦海上空金光一閃,一張泛黃白紙飛出頭顱,虛空一閃,熾光壓頂。
成長伸手抓住泛黃白紙,目光瞟去,竟然是一份蠟紙手刻公文。
就在成長抓住手刻蠟紙公文瞬間,二、三十個人面對成長,身體一震,原地站立,神色恐懼,似乎站在被告席等待審判。
成長手裏抓住的是一份縣級公文,差不多兩百年曆史,帶着曆史蒼桑、帶着沉重意志,帶着無可抵抗的霸道、帶着全民對牛鬼蛇神的仇恨,有如照妖鏡般鎖定二、三十個人。
成長毫不遲疑,大聲誦讀。
“東風縣《關于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決定》……”
“……東風吹,戰鼓擂……”
“……形勢大好,不是小好……”
“……牛鬼蛇神惶惶不可終日,紛紛從陰暗角落跳出來,與人民爲敵……”
“……沒有跳出來的牛鬼蛇神,該深挖的要深挖,該揭發的要揭發……”
“……已經跳出來的牛鬼蛇神,該戴帽子的要戴帽子,該管制的要管制……”
成長大聲誦讀公文,聲波漣漪擴散四方,帶着無情、帶着殘酷、帶着正義、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覆蓋之處,二、三十個人目光茫然,頭腦似乎被掏空,瞬間變成木偶人,毫無反抗能力。
方圓十多平米範圍金光閃閃,音波漣漪,如夢如幻,仿佛回到了曾經的社會。
這是什麽鬼?
怎麽霸氣無窮、威力無比?
小小份縣級公文,竟然改變場域,扭曲虛空,重塑秩序,讓人不能自己。
公文誦讀完畢,成長喝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看誰還敢行兇作惡!”
僵站的二、三十個人仿佛被人抽了筋、拆了骨,身體一軟倒地,呆滞眸子活絡起來。
二、三十個人愣怔片刻,擡手摸摸各自的頭顱,神色突現惶然,齊齊翻身面向成長、阮玉玲跪地,磕頭如搗蒜:“我悔罪,我認罪,請求寬大處理!”
僅一份縣級公文,距今差不多兩百年曆史,二、三十個人皈依佛法,認罪悔罪,成長也沒有想到。
阮玉玲看不到成長手裏的公文,也不知成長嘴裏胡謅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看到眼前情景,驚愕無比,不可思議。
成長并沒有打他們、沒有威吓他們、連訓斥他們的行爲也沒有,他們怎麽就跪地悔罪、認罪,難道他們發現成長掌握他們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帶着記者職業疑問,阮玉玲上前問:“你們是什麽人?”
二、三十個人磕頭回答:“警察!”
“轟!”阮玉玲頭腦炸了,大驚,這些人居然是警察,她問,“林少叫你們追殺我們?”
二、三十個人回答:“是,林少叫我們殺死他,把你抓回去!”
這……簡直叫人難以置信,阮玉玲憤怒至極:“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行爲是犯罪!”
二、三十個人回答:“瘋癫病人打死人不負法律責任!”
阮玉玲無語,這竟然是打死人的理由,有這樣的理由,惡人還不大開殺戒。
“我頭上怎麽戴着帽子?”一人摸着頭顱神色驚惶,看着别人頭顱問。
二、三十個人看向那人,沒有啊,你光光的頭顱,哪見有帽子?
下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頭顱上有什麽東西,都摸着自己的頭顱,驚惶問道:“我的頭顱怎麽也戴上了帽子?”
成長也沒想到這樣的結果,他想起了,公文白紙黑字,條款清楚明白,“……該戴帽子的要戴帽子,該管制的要管制……”,難不成一紙公文就給他們戴上帽子,讓他們接受管制?
天下間治惡竟然簡單到隻給戴頂帽子,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成長是怎麽也想不到。
成長心忖,這麽便宜的帽子,這麽簡單的治惡方法,沒給林少戴頂帽子,他感到是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突然,成長頭腦金光一閃,一頂帽子飛出他的頭顱,落在他的手掌上,他看着手掌上發光的帽子暗忖,這難不成是林少專用帽子?
他眼睛盯着爲首那人,抓起他的手一巴掌把帽子拍在那人的手掌上,喝道:“回去用這隻手拍拍林少腦袋!”
“是是是,我一定照辦!”爲首那人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他隻看到成長用手掌拍他手掌,并沒有看到成長手裏有帽子。
當然,也沒有人看得到成長手裏的帽子,連阮玉玲也看不見。
成長對二、三十個人說:“回去吧,林少還等你們複命呢!”
二、三十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向成長、阮玉玲行個鞠躬禮,退走幾步,轉過身體,十分馴服樣子離去。
見二、三十個人走遠,阮玉玲轉臉看着成長,神色興奮:“他們追趕我們時還窮兇極惡,怎麽追上我們反到馴服了呢?”
這不怪阮玉玲問,她壓根就看不到成長腦海飛出的公文。
成長笑道:“他們追上來就被戴頂帽子,那還有窮兇極惡的資格?”
“我怎麽沒見着他們戴什麽帽子呢?”
“給他們心理戴頂帽子不就行了嗎!”
“他們知道自己患了心疾,找心理醫生不就解決了嗎?”
“找心理醫生沒用!”成長笑了,心理醫生隻能解決心理問題,沒有能力去化解異能。
阮玉玲一臉的不解,真的不解,這事太怪異,她試圖理出些頭緒,可怎麽也找不出頭緒在哪裏。
成長通訊響起來,他忙接起,嗯,嗯兩聲,回頭對阮玉玲說:“我大哥說,李街道長來家了,叫我趕快回去!”
“快,還不跟我回去!”阮玉玲拉着成長就往回跑。
成長被阮玉鈴拉着跑,這麽回事,是我跟着她回家、還是她跟着我回家,他的頭腦有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