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如今的實力,是自己一點一滴打磨出來的,踏上諸天之旅,我隻會更強,而不應該沉浸過去,放緩腳步。”葉休心中思索片刻,目光依舊堅定。
“下一場,222号對戰857号。”
又一道聲音響起,器械較量仍在繼續。
這一次上場的是先前的東洋武人宮本,他身穿白色武士服,手持兩把刀,直直走上台中。
“想挑戰我的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沉悶的聲調,讓人聽得不清晰,可還是感覺到他的狂妄,這是欺負津門無武術大師嗎?
對面的人陰沉着臉,他本就是武行的老師傅,從未遭受過這般屈辱,他習武一生,精通近身刀。
這近身刀刀柄極短,而刀身寬大沉重,哪怕老師傅也無法一隻手拿起來。
他雙膝彎曲,兩腿淌泥,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托住刀背,身體如猿猴一般,戒備對方。
敵不動我不動,近身刀顧名思義,戰鬥時以身法爲主,因近身刀屬于重武器,站身刀倒,故而不适合主動出擊。
“納尼?”宮本發出一聲疑問,見到老頭不敢上前,立馬使出一招二天一流。
在指定範圍内,鎖定住武行老師傅,宮本向空中躍起,拔出雷鳴斬落。
面對險境,老師傅一手持刀一手托住刀背,刀随身走,以轉身劃帶推送。
沒有絲毫劈砍動作,見到這一幕,葉休暗道老人不好,這一招看似他能躲過,便是僥幸。
可這老師傅居然産生錯覺,選擇反打。
果然人生三大錯覺,尋常人都無法避免。
“噗嗤、噗嗤!”
一道亮光一閃而過,武行老人雙眼充滿難以置信的神情,手中近身刀哐當掉落在地。
随即他便倒在台上,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脖子處,有一道細微的緻命傷口,便是剛才宮本刀光所留。
宮本收刀入鞘,朗聲傲然道:“吾自七歲學刀,輾轉千裏,入二十三家道館,終有所成,經曆百二十戰,未有一敗。”
聽到宮本的驚人戰績,衆人心中一慌,原來這是個狠人,自倭國尋找對手而來。
“習武人有習武人的歸宿,死在決拳台上,也算的是死得其所。”
葉休心中一歎,在這個時局疊蕩的年代,能夠将畢生心血,投身于武道當中的人,爲數不多了。
“砰砰砰!”
台下觀衆席中有人憤慨,武行的師傅接連戰敗,實在打擊本地人的自尊。
“各位都坐下,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公平一戰,勝負全都靠自己,作爲津門人,大家們要有氣度,免得遭人笑話。”
葉休在此刻站出來發聲,經過這麽多天的武術交流,許多有識之士早已經發現出端倪,原來洋人也懂拳理。
洋人居然沒有門戶之别,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到吃驚,甚至一人可以拜師多家武館學習真傳。
這在國人看來,簡直是習武禁忌,偷學其他門派絕學,輕者廢除武功,重者命喪當場。
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改變傳統觀念,否則子孫後輩不得真傳,便要遭受洋人的奴役。
習武人哪能沒有血性,天地君親師,身在俗世,處處牽扯羁絆,爲人所欺負,不如武裝自己,震懾别人。
許多人看向葉休,眼中多了一絲理解,原來喬長官如此高瞻遠矚,雄才大略。
不知實情的葉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期間葉休屢戰屢赢,讓所有參賽者看走眼,每次出手,寥寥幾招,便能擊敗對手,實屬讓人贊歎不已。
津門武行的師傅,早已全部淘汰,交流賽中未有一敗的保持者,僅僅葉休和宮本兩人而已。
終極一戰,便在明日。
國際武術交流賽早已轟動天津,凡是街頭巷尾的人,就沒有沒聽過葉休的傳奇,三十二連勝,擊敗武行老師傅,戰勝紅發洋人,廣爲流傳。
“喬長官你嘛時候成爲津門第一啊?”
“就在今日!”葉休快步走過街道,來到泰森地下決拳場門口。
這一戰調動津門所有習武人的心弦,不光是決拳的成敗,更是關乎民族的自信,關乎武道的薪火傳承一事。
若葉休赢下比試,便能憑借民心依附之際,廢除舊規,制定新律,津門習武的精神面貌自然會得以改善。
可他若是輸掉這一戰,武者的名聲就會毀掉,再難以在武術界立足,這正是舊式習武人的宿命,拿得起放不下。
泰森決拳台上,兩人對持。
吸引來數千國人前來圍觀,尚武精神是一個民族烙進血液深處的印記,串古今連未來,瑩瑩光無盡。
“無敵的我,今日不再迷路。”
清晰的亮光,出現宮本的眼眸中,他神情嚴肅起來。
肩上負着的雙刀振振作響,他明白心愛之刀的渴望,這是見識到勁敵才會有的反應。
刀告訴宮本,它渴望對方的鮮血。
“放心,我會以你的心頭之血,獻祭給我的愛刀。”
“哈撒給!”宮本大喝一聲,揮出雙刀。
空中出現兩道璀璨的刀芒,令人流淌淚水,難以直視,刀芒交織在一起,攪動周圍空氣,形成一道巨大氣旋。
周圍的青草,都漂浮在空中,離的近的觀衆頭發被絞斷,陷入其中,他們難以想象身處氣旋中心的葉休,到底遭遇何等兇險。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十個呼吸。
葉休屏氣凝神,雙眼直視前方,目光如熾,精神力凝聚到實質,仿佛化作了火焰,灼燒人的靈魂。
“轟隆隆、轟隆隆!”
手持春秋大刀,葉休一刀劈出,斬開氣旋,在宮本難以置信的眼神下,又是一刀劈出。
随後,葉休便走下了泰森決拳台。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傷害。
隻有一句話,飄蕩在空中。
“你臉上的那道疤,我留的,是你這輩子的榮耀!”
宮本迷糊之中,聽到這句話,便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
國際武術交流賽後,葉休的名望地位,再度水漲船高。
津門的舊規逐漸廢除,新律正在執行。
在一片由廢棄校區,改造而成的平坦地方,葉休建立起津門第一個武校。
武校對學員開放,男子來此習武,可強筋健骨,打磨一身功夫。
“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翠峰嶺,問我國家哪像染病?”
在學員們大聲的歌唱聲中,津門一衆武術前輩,不避流派的忌諱,傳授真傳武學,殷切希望武術火種能薪火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