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确,那陳識住在貧民窟,身邊跟着一個漂亮女子,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聽到這話,葉休心中一笑,這貌美女子自然是誘餌,乃是陳識和鄭山傲設局,釣那貪财好色的耿良辰。
“暗中觀察,勿要驚動他們。”
“是!”對于葉休的吩咐,在這津門可沒人敢小觑。
現如今津門呈現三足鼎立的格局,武行、林希文執掌的軍隊、泰森地下決拳場表面相安無事,實際上暗流湧動。
葉休插手津門武術界,林希文借助泰鬥鄭山傲之手,也要指染津門武術界,可武行身爲原來的霸主,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拱手相讓。
“借助陳識之手,可徹底改變現有的形勢,變成楚漢相争的格局。”
葉休思索片刻,心中便已經明曉,當今該做的是,廣積糧緩稱王。
泰森地下決拳場中,決拳賽事如火如荼,每日這裏座無虛席,有外來者想要揚名,也有本地武者親自下場,震懾旁人。
“這地方果然不錯,親眼目睹才知道,決拳台上都是真功夫。
良辰,今後你跟随我學習詠春拳,便可以來這裏拳術對決,磨煉自己一身的勁力。”陳識開口道。
站在一旁的耿良辰,恭敬道:“是,師父,今日我們練習什麽?”
“八斬刀。”陳識一字一頓,顯然這是詠春拳的高深功夫。
兩人離開泰森決拳台後,耿良辰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經濕透,他早就聽人言,這決拳台是由喬長官開辦。
偏偏他早些時日,在喬長官落魄的時候,出賣對方,現在回想起來,真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
飛黃騰達的機遇,就擺在他耿良辰眼前,他卻做出最壞的選擇。
“大不了,我今後避開他喬長官,以他那樣的大人物,若是他真想找我麻煩,我早就被逮捕槍斃數次了。”
兩人來到一間廢棄的倉庫,耿良辰見到大堂中間擺放的刀樁。
這個木人樁造型奇特,上邊擺放着數十把刀子,用根根牛筋固定。
還未靠近,便感覺到道道寒光乍起。
“你且聽我講明白,詠春拳雖是南方小拳種,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想要練到高深境界,首先要精通詠春拳術,可兵器是身體的延伸,面臨生死相搏時,沒人會讓你兵器。
兵不離手,乃是一個職業武者的修養,今日我傳授給你八斬刀。”
“呼呼呼!”
陳識雙手快速揮動八斬刀,空中升起勁風,吹得耿良辰臉疼,那刀樁在他的攻擊下,刀刃與刀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每一招式,都抵擋住刀樁上面刀子的回落,在木樁上留下一道道刻痕,木屑刷刷的落下。
簡直猶如神迹,耿良辰看得雙目圓瞪,這刀法,這攻勢如疾風驟雨,撲面而來,難以抵擋。
陳識雙手一抛,耿良辰順勢接着八斬刀,仔細打量起來。
這八斬刀刀身較輕,僅在刀口對下數吋處開刃,尖而鋒利。
一旦施展開來,動作雖小,可速度快,使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所到之處,使人聞刀喪膽。
“我從少時習得八斬刀至今,每日揮刀五百下,以此爲約束,故能達到登峰造極。
希望你今後對決,不要堕了八斬刀的威名。
接下來你若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一一指點于你。”
“多謝師父教誨,弟子定當全力練習八斬刀。”
耿良辰說完這句話,便開始沉浸在練習中。
廢棄的廠庫中,偶爾傳出幾道交流聲,更多夾雜着劈砍揉插的沉悶聲響。
……
一年後,葉休找上門來。
入眼,皆是一片破落的屋舍,直到盡頭,才發現有一家農戶院子,有着人煙氣息。
兩扇木質大門伫立在中間。
葉休握住門環,輕輕敲扣大門。
不一會兒,一位韻味猶存的女人打開門,她望向屋外的一行人,心生警惕。
“這位先生,你找誰?”
“我找你家男人陳識,想跟他較量一番,他在家嗎?”
看着葉休俊俏的容顔,趙國卉心頭一顫,眼神迷離。
“那倒是不巧,他剛好不在家。”
聽到這話,葉休推門而入,“沒事的大嫂,我進來等一會兒,不礙事的。”
見葉休這番模樣,器宇軒昂,倒不像是壞人,趙國卉便讓他進屋,招待起來。
黃昏時分,陳識才緩緩回家,見到門外站着有數十人,難道家中發生什麽不成。
他心中到是一驚,放下手中的螃蟹,沖進門内,打量起這位坐着的陌生人。
“若我沒猜錯的話,您是執掌津門軍政的喬長官,更是泰森地下決拳場的幕後老闆吧。”
見到對方對自己身份,如數家珍,葉休淡淡一笑。
“我也是個沉迷拳術之人,見獵心喜,今日前來,隻想和你較量一番。”
眼中驚芒一閃,陳識屏退内人,便擺出架子,蓄勢待發。
葉休刷的站起來,張口一吸氣,身軀變大,一拳便向對方砸來。
身體猶如靈活的蟒蛇,蜿蜒曲折,貼身相搏。
一股股沉重的壓迫感傳來,陳識心識受到影響,自己面對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座巍峨大山。
無論他自己左突右進,始終奈何不得,這下真的遇到高人了。
“撇身捶居然有這番運用,您真是化腐朽爲神奇。”陳識贊歎道,他知道自己破不了對方的這一招。
葉休左手由上向下,由外向内按化,右拳随身體右轉而向前方撇擊,後收于腰側。
變招再起。
左手經過胸前向上方,經右手臂向前推出。
隻聽見砰的一聲,陳識被擊倒在地。
驚愕的神情,出現陳識的臉上,後生可畏,沒想到這津門卧虎藏龍,居然有這般拳術大師。
“承讓承讓。”葉休雙手抱拳,謙讓道。
“今日較量,我陳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陳識以自己三十多年的閱曆,找不出一人可與葉休比肩者,心中歎道:“如此年紀便達到拳術大師,那個境界也未嘗不可。”
“其實今日見你,便有一事相告,你真以爲你的徒弟打赢八家武館,你就能在天津開武館嗎?”
“喬長官這,這話什麽意思?”陳識心中一驚,仿佛自己的打算,不再隐秘。
“若想知道,這月十五日起士林見,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