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你丢掉的不過是性命罷了,可兄弟們失去的,可是前途啊。
葉休表面上安撫對方,心中估算若是自己逃跑的話,對方反應過來,并對自己開槍的時間,到底有沒有三個呼吸。
隻要足足三個呼吸,自己便能憑借縱雲梯,逃出生天。
“啾啾啾!”
就在這時天空飛過一隻大雁,形單影隻。
将眼前這一幕看在眼裏,葉休心中一頓:“有啦!”
葉休小指一抓,雙膝外放,臀部内收,挺腰收腹。
整個人關節緊張,如同一張大弓,蓄勢待發。
對面一行人見到這一幕,咔擦咔擦,拿起槍戒備起來。
“嗡嗡嗡!”
以脊椎骨爲弓骨,全身筋脈爲弓弦,整齊劃一,葉休全身上下發出這一道轟鳴。
緊接着,全身骨節一松,剛才緊張的肌肉,瞬間松弛,産生的力向四肢百骸擴散。
所幸葉休的身體素質強大,硬生生扛了過來。
Biu的一聲,剛才的那隻孤雁,如同斷翅一般,直線墜落到地。
原來葉休的聽勁到了火候,從剛才那隻大雁的鳴叫聲中,聽出它受到箭傷,現在還未痊愈,在葉休以全身上下模拟的射箭聲,成爲驚弓之鳥。
衆多士兵面帶驚訝,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那喬副官難道會妖術不成,瞪了大雁一眼,飛在數十丈高空的大雁聞聲墜落,他們齊齊後退數步。
機不可失,葉休眼中亮光一閃,雙腳蹬地,如同踩在彈簧上,一躍而起。
“哇啊!”衆多士兵,見到葉休一躍三丈,連忙開槍,勢必要攔下葉休。
果然葉休會武術,誰也攔不住!
返璞歸真的身法,在衆多流彈中,左突右進,葉休隻腳踩在一根樹枝上,縱身翻過越牆而去。
“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輕輕的葉休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給我追!”暴怒的士兵,發出一聲怒吼,朝着葉休離開的方向前進。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從軍隊包圍中脫身而去,葉休猶如那逃離樊籠的飛鳥,再也不受任何約束。
葉休擡頭向前望去,面色一凝,怎麽回事,剛逃脫軍隊堵截,怎麽前方還有一支軍隊。
“這下可真是插翅難飛,前有狼後有虎。”葉休強行鎮定,和對方碰了個面對面。
今天真是倒黴給倒黴他媽媽開門,倒黴到家啦。
“喬副官,我終于找到您啦!”
聽到對面爲首的一人出聲,葉休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錯,莫非兩人還有什麽深厚的交情不成。
葉休走上前去,決定旁敲側擊,詢問個仔細。
原來此人名爲馬良,乃是葉休扮演喬副官的親信,被他在戰場上救過一命,後來馬良就跟着葉休,替他做事。
“趙旅長出大事啦,喬副官你還不知道吧?”
葉休一臉疑惑:“趙旅長他怎麽了?”
這也不怪葉休,自從那天逃出軍營後,他深怕那軍閥頭子蘇醒過來,再找自己的麻煩,到時候自己的小命不保。
馬良一隻手掩着嘴,湊到葉休耳邊道:“趙旅長因手槍炸膛,一隻眼睛瞎掉,現在眼珠感染,哪怕是活不長了。”
“就沒有送到醫院嗎?”
“送了,最好的醫院都無能爲力,醫生說他活不過三日。”
聽到這話,葉休心情複雜,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現在軍營中鬧得不可開交,手槍炸膛一事還沒有調查清楚,各個軍官都開始争權奪利。
我聽聞林副官的一支軍隊秘密調動,仔細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沖着大人您來的,怕你有危險,我才帶領兄弟來。”
聽到馬良的這一番話,葉休心中頗爲感動,果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過扮演一位軍隊副官,居然惹出這麽多事。
“走,兄弟們我們回軍營。”打定主意,葉休覺得自己剛剛來到這方世界,若是沒個身份,怕是接下來會舉步維艱。
在這亂世,先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有資格談論其它的,據他了解現在沒有禁槍令,手槍早已經泛濫。
若是沒有一個顯赫的身份,在天津這塊,葉休會混不下去,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
詠春宗師陳識,隻身一人來到天津傳武,可結果徒弟身死,傳武夢碎,灰溜溜的離開。
……
瓢潑大雨,猶如天河宣洩而下,暮雲低沉,明明白晝卻如黃昏。
葉休身穿黑衣,面帶恭敬,站在一座新蓋好的墓前。
胸前的白花,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手捧一束黃菊,放在趙旅長的墓前,看着風中飄搖的白燭,倒映着趙元庚的黑白照片。
葉休的臉上仿佛蒙上一層白霜,“老而不死是爲賊,軍閥頭子這早已不是你的時代,草營人命,擁兵自重都已經成爲過去式,民主應該深植人心。”
再三鞠躬後,葉休正準備離開追悼會現場,可恰在此時,後背感受如針紮一般,葉休用餘光一掃,發現正在林希文。
這個人和自己軍銜一樣,都在軍隊中爲副官,在未來的時間裏,這位林副官可是攪動天津武術界,成爲軍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葉休心中明确,自己若是想成爲軍界要員,改變天津武術界格局,此人必将成爲攔路虎。
不死終有出頭之日,他林希文能插手武行,我葉休同樣有資格,并不弱于他。
“這些事情按照我吩咐的辦……”葉休叫來親信馬良,将一些事物交代清楚。
原來的四奶奶和衛官,都牽扯到手槍炸膛一事,早已在事發後,雙雙被囚禁起來。
畢竟手槍裝彈,可是由他們兩人完成,而葉休陰差陽錯,沒有涉及到這個漩渦中。
“若是時機成熟,我葉休要救下這兩位替自己擋禍的人,那軍閥頭子倒也是壞事做盡,天怒人怨,落到這番下場。”
現在軍閥頭子剛死,原來的一番烏合之衆,正準備樹倒猢狲散,若不能趁這個時機拉攏一幫人,怕是自己要遭人清算。
根據最近的訊息,那林希文可吞并不少薄弱勢力,自己後知後覺,若不采取行動,估計難以與他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