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嘈雜的商業街,斯諾的面前出現了一條流水量很大的河,就如橫穿貝克蘭德的塔索克河一樣,這個世界的大國首都似乎都有這樣一條橫貫整個城市的大河。
這條河名爲塞倫佐,兩岸種植者品種各異的玫瑰,和商業區到處乞丐的情況不同,這裏蹲坐在道路兩旁的大多是手持着風笛、豎琴的吟遊詩人,又或者豎起畫闆爲人作畫的畫家。
隻有來到了這裏,才能讓人感受到特裏爾傳說中的藝術氣息,不過這大約不是乞丐和流浪漢不想靠近,也不是藝術家的戰鬥力過于驚人,而是這裏距離聖光大教堂實在太近了吧?
當然,不是信仰因素,而是因爲……
“這一帶的土地都是屬于永恒烈陽教會的财産,所以聖光大教堂會對周邊‘占道經營’的人收稅。”
伊利安指着那些佩戴者永恒烈陽教會徽記的神職人員,說出了令斯諾有些無語的答案。
“真不愧是商業之神。”斯諾嘴角微微抽搐,眺望着河心島上的聖光大教堂,比起畫風相對内斂的聖塞缪爾大教堂而言,這座本質上并不算太大的教堂看起來卻是極爲恢弘,充斥着哥特式基督教風格,一看就是白造留下的審美觀。
純白的牆壁在夕陽的餘晖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在河水的反複折射下,産生了一種神聖的光暈,仿佛正在将聖潔的力量撒遍兩岸。
斯諾的目光穿過耀眼的光芒,審視着整座教堂的結構,卻無奈的發現唯一前往湖心島的路,就隻有正中央的一座大橋,周邊沒有什麽遮擋物,想要潛入幾乎毫無可能。
“好在我也沒打算潛入。”斯諾沿着河岸走動着,偶爾和賣花的少女買下一束鮮花,然後拒絕她們那暗示性明顯的眼神,繼續用腳步丈量塞倫佐河的河岸,不過他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那些和街頭賣藝的藝術家們收稅的神職人員身上。
“這些神職人員收得過來?”斯諾望着那十來個神職人員,詢問着身邊的本地人,伊利安輕輕點頭道:
“這裏是被神所注視的土地,永恒烈陽是商業之神,契約之神,在這裏進行的經營行爲等同于定下了‘商鋪租賃’的契約,沒有人可以違背與真神定下的契約。”
“所以平時‘日行者’的工作就是收稅?”斯諾看着那些撥弄着算盤和藝術家們收錢的非凡者,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話說算盤這玩意也是羅塞爾搞出來的嗎?
“還有做公證人、證券交易所主持交易、商場鑒定師、當鋪估價……現在你看到的其實都隻是底層的普通人,再等一會兒,那些在周邊的證券交易中心、百貨商場之類地方執勤的非凡者下班,你就能看到更多官方非凡者了。”
伊利安說出一個個怎麽聽都不該是官方非凡者去做的職業,讓斯諾對于永恒烈陽教會接地氣的程度有了全新的認識。
“也就是說,每天太陽教會的官方非凡者會去各大商業機構賺錢,然後在太陽落山前回到教堂?教堂都不給他們發小魚幹喵?”
莉莉超小聲的問了一句,伊利安聞言臉色一黑,然後解釋道:
“他們不是去賺錢,而是去傳教,對于永恒烈陽教會而言,商業的發展就是信仰的發展,當然也有專門的戰鬥小隊,和白天負責商業的‘日行者’不同,他們被稱爲‘守序者’,他們最低也有序列七的程度。”
“就是類似于黑夜教會紅手套那樣的機構?”斯諾看着那些不時張開雙手環保太陽的神職人員,心裏大緻有了想法,伊利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實力上來說差不多,但黑夜教會的值夜者和紅手套相當于警察和特種部隊的區别,而永恒烈陽教會的日行者和守序者則相當于文職人員和戰鬥人員的區别。”
“那守序者的戰鬥配置呢?一般幾人一組,是否攜帶封印物?”斯諾說完問題,等了片刻,卻沒有得到答案,當即扭頭看向伊利安,卻發現他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己:
“主人,我隻是一個貼身男仆,就算在這之前,我也不過是索倫家族的一個旁系子弟,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
“行吧……”斯諾想了想,然後才道:
“走吧,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參加帕特裏克議員的舞會呢。”
……
天色漸漸黑沉,凡爾賽區卻顯得燈火通明,一棟棟别墅的燈光将窗外的街景也一并照亮,一支支舞曲從不同的豪宅中傳出,交織成嘈雜的樂章。
不過這種情況隻出現在凡爾賽區外圍,越是靠近内環,舉辦舞會的别墅也就越少,不是因爲這些上流人士已經抛棄了低級趣味,而是因爲他們大多紮堆在某一棟别墅之中。
斯諾拿着a先生搞來的請柬,帶着伊利安來到了帕特裏克議員的家裏,和魯恩那規矩嚴謹,甚至要求主人記住每一個客人的喜好的舞會不同,因蒂斯的舞會更加的随性,這裏的舞會采取邀請制,主人發一些請柬給自己熟悉的朋友,再由朋友決定要邀請誰,這其中往往涉及到一系列利益交換,爲了一張能夠與特定人物見面的請柬而花費巨資的商人也不在少數,在某些人眼中,舞會,其實也是一種生意。
在老魯恩正米字旗眼中,這無疑是一種比暴發戶還暴發戶的粗鄙行爲,但因蒂斯人顯然更加務實。
舞池之中,穿的花枝招展的婦人們牽着認識或者不認識的男性,跳着異常大膽的舞步,毫無顧忌的扭動着腰肢,有些甚至不等舞曲結束,便結伴消失在了舞池之中。
“帕拉多克斯先生,你似乎不是很适應因蒂斯的舞會?”看起來大約二十八九的女士将身體貼在斯諾的身上,滿臉笑意的搭着話。
斯諾微微颔首,一邊踩着标準的舞步,一邊帶着一絲窘迫的回應道:
“我最近才來到特裏爾,之前一直生活在貝克蘭德……”
“怪不得呢,因蒂斯和魯恩不一樣,這裏的姑娘可是非常熱情的!要不要我教教伱怎麽和因蒂斯的女士們相處啊?”這位女士的臉上挂着充滿暗示性的表情,斯諾卻好似被她逼得有些無奈,恰好一支舞曲結束,斯諾歉意的松開了手道:
“抱歉,莫來德夫人,我想我需要去一趟盥洗室。”
“沒關系,距離下一支舞還有不斷的時間。”莫來德夫人眨了眨眼睛,并沒有一路跟上的意思,這讓斯諾微微松了口氣。
他順着侍者的指引,一路來到盥洗室門口,這才忽然道:
“你終于回來了喵!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喵忍得很辛苦的!”
随着話音落下,他的身側浮現出了一個天使的虛影,兩者緩緩重合的同時,他的身體也逐漸縮小,最後化作了一隻黑貓。
與此同時,另一個斯諾卻在一旁顯出身形,他伸手抱起莉莉,笑着道: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給你做水煮魚。”
“水煮魚太刺激了!喵要吃糖醋魚!”
塞倫佐河這條河流名原著中隻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在伊蓮的記憶裏,一次是查拉圖委托小克把他的骨灰撒進這條河裏,倒是以塞倫佐爲名的餐廳出現過很多次,就在貝克蘭德,背後是貝爾納黛,出售“因蒂斯宮廷菜”。
值得一提的是,這條河的原型應該是橫穿巴黎的塞納河,而塔索克河的原型應該是泰晤士河(塔索克報對應泰晤士報)。
另外,原著特裏爾最開始是被塞倫佐河和另一條萊恩河夾出的地帶,後來經過了羅塞爾的擴建才壓住了塞倫佐河,這裏的萊恩河原型大概是著名的萊茵河,不過這條河距離巴黎并不近,反而距離特裏爾更近一點。
當然,這裏的特裏爾并不是因蒂斯首都,而是現實裏的特裏爾,是屬于德國的城市,靠近盧森堡,從這個角度來說,烏賊該不會打算在第二部直接讓因蒂斯丢個首都吧?所以倫堡這次戰争打下了特裏爾?仔細想想,萊茵河也确實算是德法兩國的界河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