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自己晉升莎士比亞之猿的那個房間,斯諾習慣性的布置了靈性之牆,随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鐵質卷煙盒,從中取出了一張仿佛蘊含着無窮信息的書頁。
他腳下的影子緩緩浮現,體外消化的痛苦魔女特性被吐了出來,兩團特性落入燒杯的同時,白馬非馬的力量也随即向内灌注……
書頁與仿佛絲線團的痛苦魔女特性相互糾纏,緩緩動畫,在白馬非馬的力量浸潤下,開始變成一種仿佛内蘊着風暴與閃電的奇特渦流,又仿佛是被封入滴膠之中的靜止風景。
他緩緩搖晃着杯中的魔藥,看着那無論何時都有着大量的亂流在湧動的液體,微微吸了口氣。
隻是,就在魔藥即将遞到嘴邊的時候,斯諾的動作卻忽然一頓,他解下天堂制造,放在了自己的影子上,而天堂制造正對着的,正是一枚有着鍾表般紋路的眼眸。
有了阿造鎮壓阿蒙,斯諾這才放下心來,舉起燒杯,将其中的内容物一口灌了下去。
強烈的麻痹感瞬間席卷了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甚至化作了無數的鋼針,刺入了每一份靈魂。
原本變得無比細碎的靈魂們在這一瞬間仿佛被丢進了破壁機,那高速旋轉的刀片将靈魂和斯諾的身體一同攪碎。
他的身體在瞬間崩散成了數之不盡的微塵,濃濃的飄蕩在被靈性之牆所隔絕的空間之中。
肉體瞬間的崩解并沒有給斯諾帶來絲毫的影響,或者說,此時的他,連受到影響的資格都沒有。
原本已經成長到近乎尋常人程度的分魂智能被徹底攪碎,這一瞬間,斯諾便仿佛已經承擔了數以億萬記的死亡。
如同漿糊一般的臉靈魂混成一團,那朦朦胧胧的意識與灰燼一般的肉身重新結合,以一種毫無邏輯的方式重新拼接。
他的身體就如一團霧,一片雲,仿佛隻要一縷風吹過,他便會融入整個世界,徹底消散無蹤。
逃課的壞處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斯諾那沒有經過無數次自我否定主意識,哪怕有着完整的自我認知,在此時也變得迷茫而混沌,而那數之不盡的,屬于“猴子們”的意識,則不斷的被加入他的主意識,不斷的稀釋着他的自我認知。
他原本的靈魂就像是一袋大米,每一粒都代表了一個分魂,而此時此刻,這一袋大米卻被徹底打成了米粉,并加入了由身體融化構成的“水”,打算重新塑形,構成全新的模樣。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視線仿佛從虛空中傳來,那是一種充滿了壓迫感的力量,哪怕僅僅隻是注視,都讓人難以抑制的産生顫栗。
在這視線的注視之中,原本幾乎已經愈合的粒子被再次打散,同時,一種詭異的刺激如同電流般沖入了他的意識伸出,在仿佛打了一個激靈的短暫清醒之中,這是痛苦魔女的特性帶來的影響。
輔助材料已經發揮了作用,而斯諾也抓住了儀式的本質。
第一因是爲了在再次融合中定位自我,那麽,無限果呢?
他的精神借助真造注視帶來的空隙,開始向外發散出去,随着他的行爲,一道道信息開始從不同的位置彙聚而來。
那是一個個命運的旋渦所帶起的漣漪,它們仿佛一根根繩索,拉扯着斯諾的每一寸靈魂,阻止着即将到來的彌合。
命運是有引力的,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是能在命運這張大網上壓出越深的凹陷,讓周遭弱小的存在向他滑落。
而這些命運的旋渦,卻仿佛抓起一顆顆質量不大的小球用力砸向這張大網,雖然他們注定不可能持續的形成足夠的引力,卻能夠讓整張網震蕩起來。
在這已經卷起怒海狂濤的命運之海上,斯諾被不斷的抛起,跌落,在混亂無序的未來中,漸漸地開始尋回理智。
在命運的亂流與無數被打亂了名運的人所構築的錨的作用下,斯諾開始主動地對自己進行拼接處理,
彌散在房間裏的灰燼開始重新聚集,被強行捏在一起的靈魂碎屑開始緩緩粘合。
斯諾的靈魂與肉體都在發生着難以理解的變化,那是僅僅隻要看上一眼,就足以讓中低序列超凡者陷入瘋狂的恐怖場景。
半個小時之後,斯諾的身體再次出現在了房間之中,但他很清楚,此時的自己已經與之前不同。
随手提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斯諾拿起了天堂制造挂在胸前,虔誠的在胸前連點四下,深深的吸了口氣。
悖論途徑的儀式真的是經不起半點逃課,要不是真造在關鍵時刻強行介入,他恐怕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存在。
雖然那仍舊是斯諾,卻恐怕已經不再是他。
略微整理了一下儀表,斯諾沒有急着查看晉升後的能力,而是集中精神,回憶着在晉升完成的那一瞬間,他所“看”到的景象。
在被打散成微粒的肉體與靈魂重新糅合的那一瞬間,他和白馬非馬之間,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聯系,也正是順着那一絲聯系,斯諾看到了一副畫面。
他很難具體的描述那畫面的姿态,或者說他甚至連回憶那副畫面都非常的困難,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記下的那副畫面,正在以十分明顯的速度失真、褪色。
相信最多兩三分鍾,他就會徹底忘掉她所看到的一切。
“飛矢不動!”
時間被無限的拉伸開來,在這漫長的時間切片中,斯諾的意識開始飛速的運轉,然後,他确認了一件事情——
這種遺忘是以他自身的時間感來的。
不過雖然記憶已經徹底褪去,但斯諾卻并不擔心,因爲他仍舊記得自己看到那副畫面時所産生的感覺,那并非是恐懼、驚駭或者懷疑,而是一種“原來如此”的安心感。
就好像,那後面藏着什麽能夠讓他心情愉悅的答案一般。
“雖然不知道白馬非馬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不過能讓我産生這樣的感覺,應該不是像小克半神後看到的宿舍那樣令人絕望的畫面……嗯,至少不是我身後有個幕後黑手這樣。”
斯諾再次檢索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确認之前看到的場景已經徹底的化作一片蒼白,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然嘴上說着放心,但他心裏卻并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覺,哪怕是歡愉魔女,都能讓人産生瞬間的暢快,何況更高位格的存在?
隻是,就算白馬非馬之後真的有一個類似天尊、上帝的舊日意識,此時剛剛成爲半神的他,也沒有任何抵抗的辦法,比起自怨自艾,或者趕出停止晉升,他還是打算繼續自己的計劃。
畢竟,悖論再強,也隻是普通舊日,絕對強不過完全體的上帝和詭秘,隻要依照計劃,抱緊兩尊支柱的大腿,就算有一尊舊日藏在白馬非馬之後,又能拿他怎麽樣?
斯諾曼、莫貝特和龍澤爾三人的年齡沒什麽争議,主要是格羅塞爾和夏塔絲的問題。兩人的時間點在雙生年代也沒問題,現在的問題是,雙生年代究竟距離現代有多遠。
現在有人覺得争議是因爲月城的三千七百二十二年應該比雙生年代晚,但實際上這個觀點并不正确。
原著月城對自身搬遷的描述是“月城曾經是屬于吸血鬼的城市,但那個文明在古老的年代裏已經被毀滅了,之後,我們接受偉大的太陽神,創造一切的主的命令,遷移到了這裏,看守這片灰白的霧氣。”
從這裏可以看出,月城搬遷的時間點應該是在吸血鬼文明毀滅的時候,從這一點來說,這應該是魔狼王、異種王和莉莉絲同歸于盡之後的事情,此時遠太甚至還沒有開始回收權柄。
從這裏看,月城這三千七百年前吸血鬼文明剛剛覆滅的情報,反而成了格羅塞爾和夏塔絲不過三千來歲的佐證。
至于“創造一切的主”這個具有迷惑性的稱呼,是因爲月城直到災變年代,也就是白造背刺之前,都還保持着祭祀和聯系。
就比如春秋時期秦國派出一支部隊在塞外建城,他們在秦始皇死後和中原斷開聯系,到了現代認祖歸宗時,他們将嬴政稱爲秦始皇,并号稱在此駐守兩千六百年,你不能因此斷定嬴政在兩千六百年前就是秦始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