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列斯,你上當了!”
随着話音的落下,帕列斯的虛影頓時僵立原地,後悔?不甘?驚愕?恐懼?
若非剛剛吃了一份序列三特性,他怕是得當場被吓到失控。
剛剛從灰霧上落下,将還在裝死的概率之骰撿起的克萊恩也是吓了一跳,險些把手裏的骰子丢了出去,就在他正準備去灰霧上看看情況的時候,卻見那位女士忽然将手往胸口一刺——
“刺啦!”
鮮血猛然迸射,一條扭曲的蠕蟲被她從血淋淋的傷口中掏了出來,但這位女士卻仿佛并沒有絲毫的痛苦,她維持着一個有些癫狂的笑容,把玩着手裏不斷蜷縮扭曲的時之蟲,笑着道:
“這個分身挺有意思的,我準備養着玩幾天。”
“阿蒙是可以養着玩的嘛?”帕列斯看着那隻有一條時之蟲分量的非凡特性,臉色十分的古怪,很難弄清楚之前那句話究竟是自以爲完成寄生的阿蒙說的,還是這位女士給他開的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對于真實造物主的信徒,帕列斯并沒有什麽抵觸情緒,或者說,早在幾千年前,他就是真實造物主陣營的天使,是所羅門帝國的公爵,相比之下,他比較頭疼的是對方養阿蒙這個想法。
“放心好了,我知道阿蒙的飼養方法。”因特古拉把時之蟲丢進腳下的陰影之中,那無數扭曲、陰冷的眼眸中,忽然有那麽一枚映照出了一條首尾相接,如同時鍾表盤一般的蠕蟲。
那隻眼睛緩緩的閉合,帕列斯也再也感覺不到阿蒙分身的存在。
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士”一眼,帕列斯輕輕揮了揮手,身後的石刻壁鍾的指針開始反向轉動,随着這個行爲,因特古拉充滿褶皺的臉頰重新恢複光澤,胸前的創口也如同時光倒流一般愈合,連那身筆挺的白色西裝上的痕迹,也一并消失無蹤。
帕列斯的道德标準在此刻展現出來,雖然明知道因特古拉大概率有彌補被偷取時間的方法,但他還是選擇從自己吞阿蒙的收獲中掏出一部分進行補償。
該怎麽說呢?不愧是“天下偷盜者良心共一鬥,帕列斯獨占百石,海柔爾領一鬥,其餘共欠百石”的帕列斯啊……
“謝啦,老爺子。”因特古拉摘下了臉上吓唬人的單片眼鏡,原本的狂氣盡數收斂,再次恢複了那種優雅率真的大家閨秀一般的模樣。
帕列斯沒有多說什麽随着那時刻座鍾一并消失無蹤,隻留下倫納德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女士……
“那個,女士……”倫納德吞了口口水,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因特古拉不等他開口,便點了點頭道:
“放人是吧,沒問題。”
說着,她輕輕勾了勾手指,腳下的陰影将那有着繁複镂空花紋與大量寶石妝點的首飾盒托了起來。
随着盒蓋的打開被變成玩具的乘客們開始緩緩的恢複,因特古拉将首飾盒抛給秘之聖者,笑眯眯的道:
“做的不錯,不過關于阿蒙的事情,要保密哦!”
秘之聖者喉頭微微滾動,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随着舊日之盒轉交到他的手裏,那種仿佛抓住燒紅烙鐵一般的驚恐神色再次浮現,直到它再次回到那專門開辟出的暗袋空間中,布提斯的表情才微微好轉,對于這位“神之樂章”的實力,也有了幾分新的認識。
“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感受着空間似乎已經被平複,布提斯強忍着心中的焦急說道,不是因爲怕了這位神使,而是因爲他擔心一會兒再冒出幾個阿蒙。
“去吧去吧,記得回去找個水潭把盒子泡幾天,這次憋得有點狠,得讓它開開葷。”因特古拉擺了擺手,布提斯的腳步頓時一僵,不過還是點頭道:
“多謝冕下的提醒。”
……
眼見布提斯消失,因特古拉陰影一卷,那笨重的鋼琴忽然消失無蹤,她扭過頭,對着船艙的方向抛了個媚眼,吓得克萊恩立刻縮回了腦袋,這才對着倫納德眨眨眼道:
“要保密哦!”
說罷,她的身體就仿佛失去了顔色一般,緩緩的消失在了倫納德的眼前。
“那是個男人。”就在倫納德開始茫然的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的時候,腦中忽然想起了老頭的聲音,倫納德頓時打了個激靈,不可置信道:
“男人?哦,你的意思是魔女?”
“不,他就是個男人,而且你還認識!”
“……”
倫納德隻覺得這個世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不過他根本不認識這樣的……等等,占蔔家的序列六似乎叫無面人……那家夥,不會吧?
……
“剛才發生了什麽?”剛剛從玩具狀态恢複成人的達克威爾懵逼的打量着四周,看到克萊恩手裏的骰子後,立刻往後縮了一下——
“1,1點?!”
“啊,這個……”克萊恩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概率之骰,随即輕笑道:
“這家夥還在裝死呢!”
“那就好,那就好。”達克威爾左右張望兩下,見确實沒什麽事,才放松下來。
然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将頭往門縫湊了湊——
“外面怎麽樣了?深海中将和那些獲救乘客呢?”
“額,應該沒問題了吧?”克萊恩謹慎的朝着甲闆上看了看,發現遠處的斯庫拉号已經開始下沉,略顯迷茫點了點頭,眼看着又有不少人跳海去追斯庫拉号,克萊恩多少明白了什麽。
不過……
倫納德他們似乎并沒有追上去?
……
“隊長,我們不追嗎?”看着一起上船的人往斯庫拉号上跳,腦子還有點蒙的辛迪有些緊張的問道,索斯特眼神深邃的眺望着甲闆已經與海面平齊的斯庫拉号,搖了搖頭道:
“那艘船上有風暴和機械兩大教會的人,還有魯恩軍方,足夠了,我們必須盡快把那個真實造物主信徒的事情彙報上去,還有之前落水時消失的乘客也需要彙報……”說到這裏,索斯特微微沉默了片刻,才用有些警惕的視線掃過衆人:
“之前那個真實造物主的信徒曾經使用了類似仲裁人途徑的能力,封禁了‘寄生’能力,換言之,這艘船上,很可能存在寄生者,比起繼續追蹤,我們要先确定自己沒有被寄生。”
說起來,亞伯拉罕原本也是真造陣營的,所羅門死亡,真造被封印之後,索羅亞斯德隐身,等所羅門複活後再次追随,而亞伯拉罕跳了圖铎,雖然門先生确實牛,但門先生沒了以後,他的後裔承擔背叛者的後果也未嘗不是一種輪回。所以亞伯拉罕的“外門弟子”被真造誘惑跳反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ps:不是怎麽就不明白呢,不是我把主角說的“教父”翻譯成“幹爹”,而是魯恩語本身有對應幹爹的“俚語”,并不是隻有中文才有各種髒話和隐性髒話的,外國也有,英語同樣有區别于“教父”的非正式的“幹爹”,就好像日語“爸爸活”這種需要特定語境去理解的不正經“幹爹”。
魯恩語是一種較爲成熟的語種,實在不行你可以對标英語,不要覺得人家就缺少髒話好吧。
主角說了髒話,被噴的人能理解髒話,讀者也能看懂他們在噴和被噴,怎麽就能理解成刻意表現主角的格格不入呢?不會真有人覺得外語裏髒話稀缺吧?這又不是什麽需要曆史典故支撐的成語或者歇後語。
我要是張口閉口“圍魏救趙”、“HD學步”,或者“秦始皇摸電門——赢麻了”,你确實可以噴我,因爲魯恩不可能有這種玩意,但就一個全世界通用的親屬關系,爲啥會覺得人家沒有?或者有人覺得隻有中國才有問候親屬的髒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