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雷光從天穹落下,将阿蒙的發絲電的跟跟豎起,阿蒙畢竟是阿蒙,雖然隻是個勉強達到序列三程度的分身,但卻硬是肉身扛下了這一道雷擊。
但從灰霧之上俯視着戰場的克萊恩卻注意到,那并非是真正的抗下,而是阿蒙偷走了那一擊閃電的一部分傷害!
“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有餘裕偷走傷害?這就是偷盜者途徑高序列的戰鬥方式嗎?”
克萊恩高居于灰霧之上,透過灰霧濾鏡分析着阿蒙的行爲,同時灰霧海神權杖和黑皇帝牌,以倫納德爲翹闆,對阿蒙施展各種幹擾。
當然,他并沒有做的太過,不是因爲留手,隻因爲他擔心被倫納德身上的老爺爺看出他這個“偉大存在”的外強中幹。
随手一道雷霆,可以是神靈無聊時的遊戲,但若是拼命放技能卻死活弄不死,那就太掉逼格了。
然而克萊恩卻不知道,此時的帕列斯正陷入一種深深的疑惑,因爲他發現,眼前這個阿蒙的分身,怕不是有什麽大病。
别說序列三,哪怕是隻有序列四的阿蒙分身,也不會這麽丢人才對,可現在,他就是一副瘋狂偷瘋狂偷,卻死活都偷不到東西的狀态。
帕列斯就偷盜者的能力而言,顯然是不如阿蒙的,但他在極端虛弱的情況下,借助倫納德和非凡物品進行的偷竊,都可以大概率偷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阿蒙,怕不是個假的!
或者說,他正策劃着更深一層的欺詐。
思及此處,帕列斯示意倫納德再躲遠一點,然後開始暗戳戳布置逃命和捕食的雙重後手,而此時的阿蒙分身卻是一把将偷取的閃電投向因特古拉,并順勢再次偷了一把念頭。
雖然現在的阿蒙看起來是一個序列三的分身,但實際上他其實仍舊維持了多個不同序列的意識寄生在自己身上,在主分身戰鬥的同時,其他意識也各有分工,竊取因特古拉念頭的竊夢家,竊取因特古拉能力的盜火者,不過最重要的,卻是幾個正在解析周圍命運亂流結構的解密學者。
可以說,阿蒙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戰鬥上,他遇到了持有源堡的占蔔家,遇到了追尋了許久的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兩份大大的驚喜在此時卻讓她撓心撓肺,晉升真神與舊日的鑰匙在同一時刻湊齊本應是雙份的幸福,但令他痛苦的是,他這個隻有序列三的分身根本吃不下!
……
因特古拉不斷的用猴子制造着大量無用的念頭,起手一個咫尺天涯拉開距離,舉起凱亞斯與奧德爾扣下了扳機。
一發發可笑的子彈在火藥的爆鳴中射向了阿蒙,阿蒙卻并沒有絲毫輕視的意思,他的身體一晃,就想要再次通過偷竊距離來實現移動,但下一刻,他卻驚愕的發現,自己偷到的距離遠比預料中要短得多!
“賄賂?”阿蒙主分身的臉上露出不知是真是假的錯愕,但緊接着,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賄賂層數又增加了。
“那家夥歪曲了一部分概念,讓我們‘偷取’的行爲變成了她的主動‘贈與’!”負責偷能力的阿蒙發出提醒,但阿蒙卻并沒有停下偷竊的行爲。
他伸手一掏,将自己被“贈與”的“禮物”偷竊出來,讓賄賂能力的前置條件無法達成,然後一次性将偷來的那上千垃圾念頭同時返還了回去。
但接下來,阿蒙期待的,因爲念頭過載而導緻的卡頓并未出現,眼前的女人就好像完全沒有收到那些念頭一般,仍舊精準的揮灑着黑與白的子彈。
凱亞斯的每一發子彈都相當于一次“賄賂”,而奧德爾的子彈則具有“受賄者當受懲戒”的律令,黑與白的交織之中,就如同鋼琴的琴鍵一般,演奏着緻命的音符。
這一刻,阿蒙甚至有點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也是某個自己不知道的,沒有共享信息的阿蒙,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對方那能夠同時偷出幾十上百個念頭,一次塞回去還什麽事都沒有的狀态。
忽然間,阿蒙的腳下忽然一個打滑,這是一個極其荒謬的情況,因爲阿蒙雖然看似好像站在船上,但實際上每一步都使用偷取距離的方式在移動。
不過阿蒙很快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因爲一直處于畏縮狀态的布提斯,終于加入了戰鬥。
門途徑的非凡者正面戰鬥能力在苟三家裏也屬于最弱的那一個,但他一旦作爲輔助,無論是随時展開,可以隔斷一切的空間障壁,又或者不知何時出現在腳邊的次元陷坑,都會成爲敵人無盡的噩夢。
連一個門途徑的小喽啰都已經出手,以帕列斯的性格,哪怕再怕自己,恐怕都要忍不住了。
阿蒙見還沒有偷到能夠解開周遭混亂命運的力量,卻是忽然露出了一個戲谑的笑容,打算借此吓唬一下帕列斯,隻是老人家雖然有些膽小,但一旦下定決心,卻也不會因爲阿蒙這點小小的詐術退縮。
铛!一個古老斑駁的巨大時鍾虛影浮現在倫納德的頭頂,一聲鍾鳴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阿蒙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時間不多,顧不得可能被再次賄賂,對着因特古拉用力一掏。
原本清純靓麗的少女瞬間蒼老下來,深刻的皺紋開始浮現,烏黑的長發變得蒼白,阿蒙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次時間竊取居然能産生這麽大的效果,眼中頓時生出幾分強烈的惡意——
這家夥連半神都不是!
雖然阿蒙完全無法理解爲什麽一個連半神都算不上的家夥有那麽多的能力可偷,但他知道,自己這個欺詐師,居然被欺詐了!
從出現開始,這個女人就表現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架勢,對于薩斯利爾的聖者的頤指氣使,身上濃郁的古老氣息,還有那種毫不猶豫的将自己抓出來的态度,在這種種表現之下,阿蒙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考慮過,對方可能和那個源堡的宿主一樣,隻是個空有位格的花架子!
不過現在知道,似乎也不晚!
阿蒙聽着耳邊的鍾聲敲響,忽然化作無數的光點,它們奮力的啃噬着那被擾亂的空間與命運,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徒勞的掙紮。
铛!
又是一聲仿佛貫穿了曆史而來的鍾聲響起,在“空曠”的隐秘世界裏遠遠蕩開。
周遭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仿佛變得緩慢起來,包括那已經化作無數光點的阿蒙分身。
難以描述的無形洪流随之湧現,卷着那阿蒙的虛影,向巨大虛幻的石刻壁鍾沖了過去。
那無數的虛影再次凝結成阿蒙的虛影,伸出手似乎還想要竊取什麽,隻是他終究無法打斷這個進程,最終縮回環節小蟲的模樣,投入了那虛幻古老的石刻壁鍾之内。
铛!
又是一聲鍾響,灰白和青黑交錯的時鍾表面,多了一根斑駁的指針,這指針往下連跳幾格,讓鍾聲回蕩的越發急促。
在大部分阿蒙被吸取時隐藏起來的光點受到牽引,終究還是融入了那虛幻古老的石刻壁鍾。
作爲和阿蒙鬥了幾千年老人家,帕列斯好不容易占一次優勢,可不會留下一點首尾。
铛!
铛!
铛!
一切終于平息,一位頭發白多黑少,額頭、眼角、嘴邊皺紋明顯,臉頰皮膚有點耷拉,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老紳士虛影憑空浮現。
但就在帕列斯想要将時間還給這位幫了大忙的女士的時候,卻驚恐的看到這位女士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水晶雕琢而成的單片眼鏡戴在了右眼之上,露出一個戲谑的笑容道:
“帕列斯,你上當了!”
關于主角說話的用詞,這個要是不能接受我也沒辦法,主角說的是魯恩語,除非是魯恩本身沒有相關概念(比如泰山這種需要搭配典故的詞彙,或者核彈、石油這種不存在的事物),否則就不算生造詞。
比如幹爹和親爹,魯恩有沒有養父、義父之類的無血緣父親?顯然是有的,而親生父親的概念當然也有。所以主角說這樣的台詞爲什麽會有問題?他又不是直接說的漢語。
英語裏也有關于父輩的俚語,有些算是方言,而有些則帶有一定辱罵和輕蔑的意思,如果翻譯兩個混混罵街,難道我還要文绉绉的翻譯成“你親生母親去世了”。
同理,魯恩有魯恩粗口,種花家有種花粗口,我寫個艹,難道還要問魯恩能否理解艹和兩性方面的關系?
又或者我說“買東西”,是否還要糾結魯恩有沒有用“東西”代指“物品”的習慣?
我之所以寫幹爹和親爹,是爲了文字效果,如果我寫“你親生父親和養父”,就沒有這種調侃的感覺了。
請記住,詭秘世界說的不是英語或者漢語,而是魯恩語,你們看到的對話是經過了作者“翻譯”後的“翻譯稿”,而在不同的語境采用不同的詞彙來翻譯,本身就是翻譯的重點,讓文字更符合閱讀習慣不好嗎?非得用翻譯腔?
舉個極端點的例子——“月色真美”了解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