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麽了?”
結,結巴了?
先生結巴了?!
趙柯心裏一驚,一個沒注意咬到舌頭,給他疼的眼淚汪汪。
林棠表情很嚴肅,“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用我給你的那個秘藥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唐楷瑞, 那眼裏有澄瑩的光在閃動……
對着這雙眼睛,唐楷瑞無法否認。
“……嗯。”怕林棠自責,他急忙解釋,“當時也沒别的辦法,我還要謝謝伱呢。”
自己解釋還不算,唐楷瑞還拉了下邊上裝背景闆的趙柯。
“不信你問趙柯。”
“趙柯,你别幹杵着, 你也說句話啊。”
趙柯:“……”他急了, 他急了, 先生他急了!
林棠輕擰眉頭,說道:“我有沒有說過,那個藥的藥效很強,能不用就不用,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當時給出那個藥,她本意是讓唐楷瑞以防萬一的。
千叮咛萬囑咐,能不用就别用!
沒想到,到底還是用了。
趙柯面露猶豫地看向唐楷瑞,摸不準老闆的心思。
唐楷瑞一愣,感受到落在臉上的仿佛帶着冷冷刀風的目光,生無可戀地擺了擺手,“你說吧。”
怎麽結了婚,林小棠卻越來越兇了!
心裏這麽嘟囔着, 他嘴角卻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趙柯知道唐楷瑞當時用的藥出自林棠之手。
盼着她有辦法治先生的腿,絲毫未隐瞞,把當年的事說得明明白白。
林棠的心幾乎随着趙柯的話一上一下。
聽完後, 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黴!
太倒黴了!
船明明快靠岸了, 偏偏出了事……
顧瀛舟也是這麽覺得的,他用拳頭抵住唇,說道:“……唐同志這一路确實有些波折,不容易啊。”
唐楷瑞:“……”讓你點評了嗎就說!
被迫從閉目養神中回神,唐楷瑞一時竟無言以對。
林棠不理會這倆人有意識無意識間的較勁,還在琢磨着唐楷瑞的傷。
情況是知道了,但沒親眼見過,也不能随便制藥。
“唐小瑞,我需要看看你的腿!”
唐楷瑞臉一僵,他摳了摳耳朵裏面,語氣滿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大男人的腿是能随便看的嗎?!
“我說我需要看看你的腿,有什麽問題?難不成你想拄一輩子拐杖?還是想故意讓我爹娘他們看見你這副樣子,然後心疼你?”
林棠雙臂抱胸,眼裏寫滿了我看清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心機狗。
唐楷瑞:“……”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有心機?!
語塞的唐楷瑞麻木地看向顧瀛舟。
用眼神問他:
你教了林小棠什麽?
顧瀛舟身體頓了頓,眼裏閃過一秒滄桑。
棠棠性子本就跳脫,現在不過是徹底釋放了天性,關他什麽事?
再者, 他覺得妻子哪兒哪兒都好, 沒發現問題!
顧瀛舟知道棠棠的朋友少,對那麽幾個關系好的都很重視,唐楷瑞也是其中一個。
當即回屋,拿了把剪刀出來。
在唐楷瑞膝蓋處虛虛晃了晃,挑眉問,“是你剪,還是我剪?”
唐楷瑞:“……”有什麽區别嗎?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顧瀛舟慢條斯理道:“當然有區别!結果雖一樣,過程可能有本質的區别。”
唐楷瑞順嘴問:“什麽本質的區别?”
說話時,從顧瀛舟手裏取走了剪刀。
顧瀛舟順水推舟地松手,低沉好聽的聲音似乎還能聽出些小遺憾,“區别嘛,當然隻有剪刀會不會帶出血這麽點兒小區别……”
唐楷瑞手一顫,剪刀差點兒掉在地上。
這是小區别?
黑心的!
聽顧瀛舟這麽一說,他連趙柯都信不過了,自己動手,咔擦咔擦三兩下,長褲變成了短褲。
“……看吧。”
唐楷瑞靠在躺椅上,長腿搭在趙柯搬來的凳子上,當自己是一塊沒感情的豬肉。
“至于嗎!”林棠失笑。
戴上手套,檢查了一番,放下心。
“你這腿還有的治。”她給了肯定答案。
趙柯難以置信極了,“林同志說的是真的?”
動作之大,撞翻了邊上的小木凳。
就連唐楷瑞也淡定不起來了,猛地坐直身體,目光如炬地看着林棠。
“放心吧,不是什麽大問題。”說到自己的專業,林棠臉上滿是自信,那種成竹在胸的光芒很攝人心魄。
唐楷瑞的腿就是耽誤的時間太久,藥物和濕氣堵在了一塊,泡幾回藥浴,再喝幾副藥就好了。
她配置的用以藥浴的藥并不普通,有的藥草是系統簽到得到的。
心知這藥草對一些病有大用,林棠培植了一些。
這會兒剛好能用上。
唐楷瑞激動地手握成拳頭,掌心傳來疼痛,他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那就麻煩你了。”他聲音沙啞地道。
能當個正常人,誰願意扶着拐杖走路呢。
林棠:“客氣了,一點兒都不麻煩,我這就去幫你配藥。”
說完,就打算往藥房走。
“林小棠!”唐楷瑞忙喊住她,“先不急,我有事給你說。”
林棠停下腳步,面露疑惑,“什麽事?”
唐楷瑞掏出一張照片,說道:“這張照片你先拿着,别問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有人讓我轉交給甯欣柔同志,她會告訴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托他辦事的那人是他在港城認識的人,也姓甯。
據說當年離開内地時,甯家唯一的女兒因種種陰差陽錯的原因,和他們走散了。
他們一直想找,但奈何……
這次本打算跟他一起回内地的,又因爲一些事耽誤了,過幾天會回來。
林棠狐疑地接過照片。
照片上有一對年輕夫婦,女人懷裏抱着一個孩子。
夫妻倆後面是兩個年紀稍大些的男孩兒,前面半蹲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看眉眼與甯欣柔挺像的。
“這個……”
林棠撞了下顧瀛舟,說道:“這是大嫂吧?”
“嗯。”顧瀛舟點頭。
他很确信是。
林棠收好照片,看向唐楷瑞,“這怎麽回事?托你送照片的人是不是姓甯?”
唐楷瑞點頭,“怎麽回事要是真說起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啊!”林棠着急道。
她知道大嫂心有遺憾,始終郁結在心,無法消解。
眼下辦法就在面前了,她哪能不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