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郭少華以爲自己死定了。
然而。
每次他快窒息時,那手臂就會稍稍松開些,讓他足以喘息。
之後再繼續勒。
如此反複。
幾次後,那人才徹底松開他。
然後郭少華感覺臉上貼上一個冰冷的東西。
“是不是在想怎麽報複?”
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郭少華身體一顫。
他狠狠咽了下唾沫,脖子緊張出青筋。
“沒,沒有。”緊緊閉着眼。
鋒利的匕首劃過郭少華的眼皮,唐楷瑞突然笑了。
“怎麽不睜開眼看我?”
匕首靠着眼睛,郭少華哪還敢睜眼,吓的眼淚都下來了。
“我不敢,我錯了,唐同志,唐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别殺我!别殺我!”
嘴上求着情,下身嘩啦啦,一股腥臊味傳來。
唐楷瑞微微擰眉。
“那般嚣張的你也不過如此啊。”
當時在他家的時候,多嚣張啊。
嚣張的好像全世界都能被他踩在腳下一樣。
郭少華狼狽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唐楷瑞眼中好似有血色,揮舞手裏的匕首,一刀刺在他的大腿上。
噗!
郭少華大腿開出血花。
“啊……”
他疼的哀嚎出聲,一瞬間臉白如雪。
虐别人的時候看的哈哈哈,輪到自己受罪狼狽不堪。
“我錯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了,唐少爺,唐少俠,饒了我吧……”
唐楷瑞伸出食指在郭少華傷處碾了一下。
又聽到一聲凄厲的哀嚎聲。
少年眼底露出一絲愉悅,被郭少華看進眼裏,他更怕了。
身體都如篩糠。
額頭的汗噗噗的掉。
“饒了我!繞我了!”
害怕到隻知道說這句話了。
唐楷瑞擡起手指看了看指尖的血,輕笑,“你的血也是紅的啊,真讓人想不到。”
郭少華大氣不敢喘一下,就怕再挨一刀。
唐楷瑞看出他的懼怕,輕嗤一聲,“怎麽?你以爲我會殺了你?不會!你還不配我髒了手。”
郭少華聞言緊繃的神經微松。
一口氣還沒喘出來,唐楷瑞手裏的匕首抵在了他脖子的大動脈上。
“但是,你要是再敢帶着人雙山大隊……”
他用匕首輕拍郭少華的臉,帶着冷冷的殺意。
“就别怪我刀子不長眼。”
郭少華忙回話,卑微如雞,“不敢了,我不敢了,您放心,我再也不去了……”
唐楷瑞見他真怕了,将匕首的血在郭少華身上抹了抹。
“傷你的人就是我唐楷瑞,想報公安随你,但是……呵。”
那個呵字帶着刺骨的涼意,瞬間打消了郭少華心底的打算。
唐楷瑞說完話,站起身走了。
那瘦了一圈的身影被路燈拉的老長老長。
郭少華撈回一條命,後怕不已。
拖着傷腿,艱難回家了。
唐楷瑞乘着月色快步回家。
走了好一會兒,扶着一棵樹瘋狂吐起來。
手上的血腥味很重,隔着手帕都能聞到。
月光下,少年的臉蒼白如紙。
林小棠,我好歹保護了你一回……
-
那邊,顧瀛舟也知道了那群瘋狗去雙山大隊找未婚妻的事。
那一瞬間,男人本就冷峻的臉上如覆上了冰霜,冰凍三尺。
荊偉表情也難看的很,聲音沙嗄。
“老大,我們怎麽辦?要去找那群狗日的嗎,居然敢惦記上我嫂子,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今天去林家的有幾個人?”顧瀛舟低沉好聽的嗓音壓着怒火。
“八個!”
“……跟我去拜訪下那些人。”
荊偉聽見這話一下精神起來了,“哎!老大咱們先去哪家?”
顧瀛舟眼裏閃過幽芒,“誰跳得最歡就先去誰那裏。”
“那肯定是郭少華了,那小子最是嚣張,聽說害了不少人,人稱小瘋狗。”荊偉忙介紹。
“好,就他了。”
說着話,兩人快速朝郭家走。
可憐郭少華剛給大腿上了藥躺下,突然眼前微暗,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打斷了腿。
“啊!!!”
郭家人聽到聲音,以爲他傷到腿了,忙跑進去。
一進去,發現兒子腿斷了。
“哎呦,少華啊,你腿咋摔斷了……”
郭少華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鐵青着臉,疼的滿臉都是汗,“……送!我!去!醫!院!”
……
郭家的混亂沒在顧瀛舟心中掀起任何波瀾。
“老大,我還以爲郭少華那孫子多硬氣呢,原來也是個軟腳蝦啊,哈哈哈……”荊偉哈哈大笑。
顧瀛舟神色清冷地說道:“下一個。”
“好嘞,我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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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縣死命鬧騰的那些人均被打斷了腿,一時間安平縣安穩了很多。
随之錢弟來被送往某農場。
林棠得知郭少華等人全部斷了腿,眼神微微一閃,去機械廠找顧瀛舟。
她敲了下廠長辦公室的門。
“進。”低沉的男聲響起。
林棠推開門,把腦袋探進去,笑着問:“會打擾到你嗎?”
顧瀛舟聽到聲音擡頭。
待看見未婚妻時,清冷的眼眸裏溢出淡淡溫柔。
起身開門,将人拉進來。
“怎麽有空過來?”
林棠笑道:“不歡迎啊?不歡迎那我走?”
故意動動身子,佯裝要走。
顧瀛舟滿臉無奈地拉住她,“别鬧。”
“好吧,不鬧了。”林棠拉着對象手坐下。
“我聽說縣裏那些人腿都莫名其妙斷了,這事你知道嗎?”她問道。
顧瀛舟沒想隐瞞,“知道,我帶荊偉做的。”
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他從不虛言。
林棠沒想到顧瀛舟會直接承認,臉上露出訝然。
“你居然承認了?!”
“有什麽不能承認的?”顧瀛舟眉尾輕挑,“我就是看那些人不爽。”
提及此事,他眼底湧動着暗色。
郭少華之流的心思他知道……
就像一夜暴富的人,瘋狂買買買,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們有錢。
雖不一樣,但性質相差不大。
郭少華他們會吃人!
林棠擡着巴掌大的小臉,說道:“我還以爲是因爲我呢,原來不是啊~”
她微微垂首,長長的眼睫毛輕扇,好似能扇到人的心尖處,留下一片酥麻。
顧瀛舟親了親未婚妻的粉白小臉,輕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