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遇上志同道合的妻子。
後來,在組織的見證下,他們順利組成家庭。
第二年,妻子懷孕,二口之家馬上變成幸福的三口之家。
豈料,人生最不缺的便是變故。
那年, 敵人窮追不舍,妻子爲了護送無辜群衆安全轉移,和三個月大的孩子一同死在敵人的尖槍下。
妻子死後,他不要命的殺敵。
也不知道是不是妻子在天上保佑,後面哪怕他再作死,都沒死成。
再後來國家安定下來, 他就回到故土。
初次見到木生時,小木生還是個沒爹沒娘的小娃娃。
這些來,他教阿生習武, 教他識字,教他打獵……真把他當兒子對待。
得知木生可能出事,當真如挖心般的疼。
劉國安用指尖蘸了蘸地上的血,置于鼻尖輕聞。
是人血!
看這顔色,應該是昨晚留下的。
檢查完血迹,繼續檢查别處。
“隊長,這裏有不對。”
劉國安走過去,蹲下身,看到草葉子上沾着黑黑的粉末。
“這……”他神情震驚。
年輕警察道:“隊長,你想到什麽了?”
劉國安低頭,斂去眼底的情緒。
“……一年前的男青年失蹤案。”他語氣凝重。
“嘶!”知道這事的警察倒吸一口涼氣,憤恨道:“那些人又出來了?!”
劉國安臉色難看地點頭,“很像。”
一年前, 他們收到報案, 一個大隊有五個男青年失蹤。
得知此事,局裏立刻展開調查。
可惜的是,背後之人相當狡猾,竟是一絲痕迹也沒留下,案子自然不了了之。
沒想到,他們又出現了。
林祿聽見兩個警察的對話,急忙上前。
“劉同志,你們的話啥意思,你們是不是有阿生的下落?”
老袁也勉強打起精神,眼神期盼地看過去。
劉國安想到擱置許久都沒查出來的案子,心裏滿是愧疚。
“以我們初步調查,我覺得這案子與半年前的人口失蹤案有關。”
“木生同志是否牽扯其中,我并不能下定結論。”
他話音一轉,語氣沉重,“但是,結合林同志說的現場丢下的手電筒,木生同志牽扯其中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
案子越放越難查。
憑着這點線索,他們能做的很少。
思及此,劉國安滿心無力。
人民的守護神也隻是凡人之軀啊!
老袁手攥成拳頭,心口一滞。
“半年前的人口失蹤案是怎麽回事?”
劉國安想到那個沒有後續的案件,神情微黯, 解釋道:
“半年前東風大隊五個男青年離奇失蹤, 我們接到鄉親們的報案, 查了許久, 隻查出來那些人在抓青壯年非法采集礦産。”
“因爲那些人十分謹慎,帶走人後就隐了,我們調查許久找不到絲毫線索,這案子就成了積案。”
背後主使反偵查能力很強。
每去一個地方,抓了人就走,還有極謹慎的人善後,調查難度相當大。
老袁心一下下往下沉,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在一起。
“伱是說,我們阿生的事,就這樣了?”他嘴唇不受控制地輕顫着。
劉國安眉頭緊鎖,“我不想這麽說,但事實确實是這樣。”
“不過大家放心,我們不會放棄調查……”
他雖這麽說,老袁和林家人卻是隐隐感覺不妙。
之前的漢子都沒聽說找到,阿生還有可能找到嗎?
調查完,劉國安安撫鄉親們幾句,帶着底下的警察回縣裏了。
一離開衆人視線,年輕警察眼睛都紅了。
“隊長,真的沒辦法嗎?鄉親們那樣子,我心裏難受。”
他們就是爲人民服務的,解決不了群衆的困難,實在不好受。
劉國安目光注視前方,半晌,沉沉歎氣。
“有什麽辦法?那個案子我從沒放棄調查,卻始終沒什麽進展。”
“我是可以給他們一個希望,可是沒意義啊,日子還得過下去,我不能肯定找到人,還不如老實說,讓他們心裏有個數……”
他的這番話說完,其他幾個同志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最年輕的警察憤憤地說道:“難道就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嗎?”
當警察是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護一方百姓安穩嗎。
今天頭一回跟隊長出來辦案,讓他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面對群衆的報案,隊長怎麽能說喪氣話?
他們是老百姓的守護神啊,不是嗎……
劉國安搖搖頭,耐心解釋,“這是兩碼事。”
他眉心聚着冷光,目光異常堅定。
“我不會放棄調查,那個案子我從沒放棄,也找到了一些線索,咱們回去再盤一盤。”
忽然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劉國安眯了眯眼睛,說道:“快回警局!這次失蹤的人肯定不止木生,要是有人去報案,或許能找到别的線索。”
說着,腳步加快,一陣風似的往縣裏走。
幾個年輕警察覺得隊長說的有道理,急忙跟上。
劉國安想的沒錯,确實有鄉親到警局報案。
一來便來了五家人。
這些人個個身上補丁摞補丁,臉上寫滿滄桑,看起來都有五六十歲了。
他們畏畏縮縮地進了警局。
“警察同志,我們來報案……”
劉國安站起身,招呼鄉親們坐下,臉上帶着親切的笑。
“老鄉先坐,有事慢慢說。”
先緩和鄉親們緊張的情緒。
從來隻知道下地幹活的莊稼漢子見軍綠制服如此溫和,懸着的心落下。
“警察同志,我們是一個村子的,我們幾家的小子昨天下午就不見了,今天等了一天也沒見娃子回來,去哪裏找我們也不曉得,沒法子隻能來麻煩你們了。”
去雙山大隊的幾個警察對視一眼。
劉國安問:“失蹤人口在離家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有沒有見過什麽人?”
爲首的老漢想也沒想,說道:“昨天早上村裏來了個人,他說他是運輸隊的,車開溝裏去了,需要幾個壯漢子幫忙……”
那人很體面,長得人模人樣的,看着就不是普通人。
開口就說願意幫忙的人,一人給兩塊錢。
在鄉下,兩塊可是不少的。
不說家裏的長輩,村裏的漢子都動心了。
争破頭皮想去掙人家的兩塊錢。
那個體面的男人挑了五個漢子帶着走了。
被選中的漢子的家裏人都因馬上要掙來的兩塊錢高興。
誰知道,錢沒回來,自家漢子也沒影兒了。
掙錢的事老漢也不敢多說,誰知道這合不合現在的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