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看到堂姐像是摔了一跤,胳膊上挂了一道紅印子。
上面有的地方還冒着血。
頭發上沾着幾片枯葉。
模樣狼狽得不得了。
林棠端了一盆水,讓她洗漱。
“曉靜姐,你先洗洗再慢慢說,我給你把傷處理一下。”
林曉靜搖搖頭,抹着眼淚。
“不用,先不用管我,我娘被公安帶走了,我着急……”
李秀麗被這消息驚的渾身一震。
“啥?你娘被公安抓走了?這是爲啥?”她忙問。
完全沒道理啊!
林曉靜慌亂得六神無主。
“我不知道,剛剛有幾個公安去了我家,說我娘殺人了,然後帶走了我娘。
我爹追上去打聽消息去了,我哥去給大伯報信了,我來給你們報信。”
她現在渾身無力。
腦子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
林棠在堂姐說話的關口,抽空給她擦了擦胳膊,抹了藥。
事情經過她聽了一耳朵。
殺人?
三嬸兒會殺人?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
在她記憶裏,三嬸兒雖心思重,但心很軟的。
哪可能會殺人?
“曉靜姐,你先冷靜一下。
我們先了解了解情況,其他的等了解清楚再說。”她說道。
不管碰到什麽事,保持頭腦的清醒很重要。
腦子一懵就壞事了。
說着,林棠看向林青山。
“大哥,你跟我去縣裏打聽打聽情況吧。”
林祿站起身,說道:“我跟你去吧!”
林青山擔心縣裏出現什麽狀況,不放心他爹跟妹妹去。
“還是我去吧,我們就了解下情況,要不了多長時間。”
他人高馬大,碰到那突發情況,能扛事。
李秀麗也不放心當家的一把年紀出去。
“行,就老大和棠棠去。”
不放心地囑咐林棠,“棠棠,你注意安全,有啥事讓你大哥上。”
林青山心裏無奈,認真點頭。
“娘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妹妹。”
林祿一看媳婦兒沒完沒了的說,擔心林壽出什麽事,就拉了拉她的胳膊。
“别啰嗦了!
青山,棠棠,你們就打聽個情況就行了。
具體怎麽做,咱們商量一下再說。”
兩兄妹應了一聲,騎着自行車離開了。
他們剛一走,林福一家子來了。
看到林曉靜在,他們知道老二一家也知道老三媳婦兒出事的消息。
高萍神情十分凝重。
“秀麗,你聽說了吧。
我和當家的過來,意思是咱們一起想想法子,看看這事要咋辦……”
紅燕這事真是把她砸懵了。
這一路走來,腦子才稍稍清楚了一點兒。
李秀麗腦子也挺懵的,心跳也是咚咚咚的。
“青山和棠棠去縣裏打聽消息了,咱們先等等。
等消息回來,再想法子。”
消息不回來,不知道發生啥事,想也是白想啊。
林福聽說青山和棠棠去縣裏打聽消息了,稍稍松了一口氣。
看向林青崖兩兄妹。
“青崖,曉靜,你們沒覺得你們娘哪裏不對勁嗎?”
這種殺人的事總不會空穴來風。
要是老三媳婦兒真動手殺了人,家裏人不會一點兒都沒感覺吧。
林青崖在醬廠鍛煉了一頓時間,整個人沉穩了不少。
這會兒雖然也慌,但是勉強能穩住場面。
他仔細想了想,沒想到哪裏不對勁。
于是搖搖頭,“沒有,我沒發現我娘哪裏有什麽不對勁。”
話音剛落,林青崖看向林曉靜,“曉靜,你呢?你發現了嗎?”
他想着或許女孩子細心,能發現些什麽呢。
林曉靜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不知道,我一直住在廠裏,隻休息日才回來住一晚,也沒發現……”
說到這裏,她話音倏地頓住。
高萍神色一緊。
“咋了?你想到什麽了?”
林曉靜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說道:“好像有段時間,我娘特地囑咐我上下班注意安全,囑咐了好幾遍……”
她娘說了好幾遍,她當時還覺得很奇怪來着。
但是沒怎麽在意!
這會兒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想了起來。
高萍和李秀麗面面相觑。
雙雙心裏泛起嘀咕。
聽曉靜這麽一說,她們好像也想起了點兒什麽。
紅燕那時候好像說了點兒她姐的事,難不成……
高萍猜測道:“不會跟紅燕她姐那事有關系吧?”
李秀麗心說,不然呢?紅燕突然跟她們說起她姐本來就有點兒不對勁。
林福捏滅手裏的煙,擰眉問:“……啥事?”
林家衆人不斷猜測着張紅燕出事的真相時,林青山和林棠到了縣裏。
一來直接去了公安局。
彼時,林壽正一臉憤怒的跟一個年輕公安說着話。
“你們啥也不說就把我媳婦兒帶到公安局,我問啥原因,你們一句解釋也沒有,這是欺負我們鄉下人嗎?”
說什麽他媳婦兒殺了人?
屁!
這都是屁話。
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他媳婦兒心軟的跟豆腐一樣,哪可能會殺人?
就算……就算真殺了人,那也是被逼的。
年輕公安捏搓了一下耳朵,硬生生被逼出苦笑。
“老鄉您聽我說,不是我不給你解釋,實在是我也不知道。
這事是我們頭兒負責的,能告訴的我都告訴你了。
你就算再逼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一個新來的,隻隐隐聽說是件殺人案。
再多的,真就不知道了。
林壽滿腦子都被他媳婦兒占據,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你不知道總有人知道,麻煩你把知道的人喊出來,我問問知道的人。”
林青山和林棠一過來就聽見了三叔說的這句話。
“三叔!”
林壽聽見聲音,回過頭。
“是青山和棠棠啊,你們咋來了?”
林棠:“三嬸兒出了事情,我們怎麽能不來。”
說完,她看向年輕的公安。
“同志你好,我們是張紅燕同志的家屬,我叫林棠。
請問我三嬸兒的案子是哪位同志在負責呢?我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如果負責案子的同志不方便的話,我想找一下劉國安同志。”
年輕公安:“……”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說點兒啥?
他臉上扯出國際化的笑容,“好的,我去喊劉隊長。”
說完跟被狗攆一樣,跑進去喊劉國安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