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瀛舟也就算了,那家夥腦子聰明,嘴從小就毒,怎麽嫌棄她都不意外。
可蘇祈呢?
平常她在家做個飯,他一開口滿嘴都是誇誇。
如今!呵!
還找理由,找借口……
蘇祈從來都從容不迫的表情難得有些崩。
這這這……
一句話沒說對,得罪老婆了。
擔心晚上抱不上又香又軟的媳婦兒,蘇祈神色不動,心裏慌得一批。
他攬住妻子的肩膀,話裏話外都是關切。
“我這不是怕你硬要進廚房嗎。
你一進去就放飛自己了,這裏的竈你又不會用。
要是燙了傷了可怎麽辦?心疼的還不是我。”
顧染臉上的嚴肅表情沒扛幾分鍾,就被蘇祈的話逗得嘴角翹起。
“就你會說話!”
說着,去了衛生間。
廚房。
顧瀛舟等人來之前,蘇铮已經把菜摘好了。
多出三個人,這點兒菜顯然是不夠的。
林棠把菜籃子遞過去,說道:“再摘點兒菜,想吃什麽摘什麽。”
顧瀛舟在這裏吃了幾頓飯,老早猜到那菜不對。
吃完後身體很舒服。
就像吃了靈丹妙藥一樣。
剛好機會來了,就問道:“……院子的菜是你種的嗎?我感覺口感很好。”
顧瀛舟五感敏捷,幾次下來感覺到不對勁很正常。
林棠挑了下眉。
水眸流轉着潋滟的光彩。
“當然是我種的,不止是口感好,長期吃對身體有好處。”
倒是沒想到這家夥憋到現在才問出來。
知道男人好奇,林棠接着解釋了幾句。
“菜園子的菜之所以長的好,是因爲我地裏澆了我做的營養液。”
顧瀛舟聽到這話,對小姑娘制藥的本事,有了進一步新的認識。
“你當時給邢臻的那個……隻消腫不止疼的藥,也是自己研究做的?”他問道。
此前聽棠棠提過是她制的,但那藥的效果很‘靈’,顧瀛舟就想再确定一下。
要是小姑娘對制藥當真喜歡且有天賦,他就弄上一批器械。
到時候都給棠棠送來。
林棠眼睛一亮,擡了擡下巴。
看着有些小得意。
“那當然了!邢同志是不是給朱夏二人用了,效果很酸爽吧?”
嘿嘿,她随手做的整蠱藥,不酸爽應該不太可能。
可惜沒親眼看到。
顧瀛舟看着小姑娘臉上得意的笑臉,心頭微動。
……可愛!
片刻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嗯,那兩人難受的哭爹喊娘,折騰了好幾天。”
這些是邢臻通電話時聽來的。
按照以往,師兄說的那些廢話,他一向是懶得聽的。
可在關乎小姑娘的事上,總會多上幾分耐心。
就想着後面跟小姑娘說說,讓她高興高興。
如今看到林棠高興成這樣,心頭的滿足堆積成了小山包。
“……真棒!”顧瀛舟誇贊道。
那雙黑眸深邃,專注看人時溢出流光。
林棠撞上他的雙眸,心尖像被羽毛掃了一下。
癢癢的。
她沒有移開視線,抿唇笑道:“我厲害的地方多着呢,你以後就知道了。”
說話一點也不謙虛。
顧瀛舟卻喜歡極了她這副張揚明豔的樣子。
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額頭。
清朗的嗓音帶着笑意。
“這樣就很好。”說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
林棠疑惑,“什麽?”
顧瀛舟:“你自由肆意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有我護着,你隻有開開心心的就好。”
不是他自誇,而是以他的能力,還不至于護不住自己的對象。
林棠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愣住了。
雖然不需要,但是心裏挺暖的。
内心的動容無從宣洩,她說道:“知道了,你快去摘菜吧,時間不早了。”
顧瀛舟看出小姑娘不自在了。
語氣寵溺地道:“好,我這就去摘。”
說罷,高大的身影出了廚房。
林棠眼底浸滿笑意。
麻利的開始做飯。
她手裏這年頭緊缺的物資都不缺。
調料種類隻多不少,配料也齊全。
再加上腦子裏的菜譜是從系統抽到的,做出的飯自是不必說。
今天有葷有素,還有一道甜的。
“吃飯了。”
顧瀛舟喊了一聲,顧染走入廚房。
那股香味直沖鼻腔。
那因爲操心蘇铮而被虐待了兩天的肚子開始造反。
“好香啊,棠棠好手藝。”顧染聳了聳鼻子說道。
老實說,這表情放在她這張秀雅又充滿書香氣的臉上,非常不妥。
可,除了林棠,剩下兩大一小的人誰都沒覺得。
蘇铮被判罰完站了,看到那道拔絲紅薯眼睛發亮。
“這是啥?好香啊。”
他用白胖的手指向那散發着甜膩香味的菜。
顧瀛舟骨節分明的大掌落在大外甥腦瓜子上。
“……想吃就趕緊洗手去。”
蘇铮嘿嘿一笑,忙溜出廚房洗手去了。
顧染察覺到臭弟弟落在身上的眼神,白眼一翻。
“我洗過了,來端菜。”
話落,懶得搭理這破弟弟,稀罕地看着林棠。
“棠棠,辛苦你了,在哪裏吃?我把菜端過去。”
沒想到未來弟妹還有這等好廚藝。
以後有機會可以找棠棠學一手,回去做給家裏人吃。
顧染面容端莊秀麗,心裏的思緒已經不知道跑回了京市。
顧家人平白無故打了個冷顫。
顧家如今的家主顧禹警惕的四周看了看,看向妻子阮舒,“……舒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兒冷?”
像是被人算計了。
阮舒沉迷電視無法自拔,聞言頭也沒擡,“冷就多穿點兒衣服。”
顧禹:“……”
對妻子眼裏隻有電視沒了自己很不滿,顧禹上去關了電視。
捧住阮舒依然嫩滑的臉,眼神滿是幽怨。
“舒舒,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都很長時間沒認真看過我了。”
是不是因爲他中年秃頂,妻子嘴上不說,心裏開始嫌棄他了?
顧禹心裏委屈。
阮舒下意識看了眼他日漸頹勢的發頂。
很快收回視線,口不對心地安慰道:“我怎麽會嫌棄你,你是我的大寶貝,我愛你都來不及呢。”
說完,心裏的小人兒狠狠打了個寒顫。
肉麻!
太肉麻了!
她都快無法正視自己了。
可是,誰讓老公是個慣會嘤嘤嘤的戲精呢。
不哄着點兒,晚上能被丈夫的嘤嘤嘤吵醒來。
顧禹察覺到妻子落在空落落腦門兒上的視線,心口像灌進了深秋的冷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