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的這裏都火燒眉毛了,他得去找找新的靠山。
朱思翰還沒回過神,來報信的人就走遠了。
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他很不滿。
當即在小本本裏記了下來。
沒規矩。
下回再有好事就别想了!
人都走了,朱思翰隻能壓下憤怒,看向報紙。
這一看。
那叫一個心神俱裂,面如土色。
這這這,這事怎麽悄無聲息地上報紙了???
他心裏慌的一批,拿着報紙就出了家門。
同一時間,某個大院子。
夏家也看到了報紙。
夏志豪關系硬,這裏多的是人巴結他。
也是以,他這兩年,飄的特别厲害。
竟把當自己是土皇帝了。
看到報紙的第一反應是生氣!!
“這文章滑稽可笑!言不符實!惡意舉報!”夏志豪冷冷地說道。
重點看了一眼文章的署名。
他直接問身側的小劉,“這林棠是哪裏人?幹什麽的?”
小劉扶了下眼鏡,“林棠同志是雙山大隊的人,跟夏小姐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的,常年第一的那位……”
言外之意是,人家小姑娘并沒有說慌。
報紙上的報道真實有效。
還有可能給你一個重擊!
夏志豪詫異不已。
也不奇怪,一個他從來不曾放在眼裏的人,突然跳出來給他一榔頭,擱誰誰都傻眼。
“她啊!”夏志豪神情傲慢,“不過是個農村小姑娘,瞎貓撞到死耗子,稿子被登了報,還當自己力量有多大呢。”
“小劉,給我撥号,我要打電話!”
先給報社施壓,把報紙收回去。
其他的,先不急。
至于那個罪魁禍首的小姑娘?
夏志豪覺得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她,不足爲懼。
小劉很早就跟着夏志豪,知道他想打電話的那人是誰。
隻是,這次不一樣,小劉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事情怕是不太好解決。
他知道眼前這人早就不是當年滿懷夢想與氣度的那個人了。
所以,小劉沒多言,直接撥了号。
電話很快接通。
夏志豪還沒開口,那邊劈頭蓋臉一頓罵。
隔着電話,都能聽出電話那頭的怒氣。
“夏志豪,你他媽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滾犢子,老子被你都搞的焦頭爛額了,你他媽的哪來的臉來找老子?”
“我告訴你,你這爛事順利解決了還好,要是解決不了,老子死了都不會放過你!!”
說到這裏,男人明顯火氣更旺,幾乎咬着牙,繼續說道:
“你那廢物閨女考不上大學就别上,搶别人的成績和通知書算什麽本事,就算混到大學畢業證,也是個廢物點心,一輩子的廢物!!”
“以後别找我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出了一口惡氣,那人啪一下挂斷電話。
夏志豪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有些沒反應過來,懵逼地看着小劉。
“小劉,我被罵了?”他納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滿臉難以置信。
小劉不想回答,因爲這人實在不是個大方的人。
他怕自己親耳聽到上司被罵的事,被記小本本。
然而,夏志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小劉猶豫了須臾,點了下頭。
夏志豪沉默了一瞬。
眉心冒出一根青筋,有些氣急敗壞。
“撥号,打電話給我大哥。”他忍着怒氣,說道。
小劉老實撥過去。
‘嘟、嘟、嘟……’
無人接聽。
正當這無人接聽的‘嘟嘟嘟’聲,讓屋裏的氣氛越來越沉悶時,夏茹拎着行李箱回來了。
夏志豪看到應該在上課的女兒突然回來,頓時愣住了。
“茹茹,你怎麽回來了?”他問道。
夏茹坐了一個多星期的火車,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頭發一股股,上面覆着一片片小白白,黏在一起,前所未有的狼狽。
聽到夏志豪的話,積攢了一路的委屈,突然爆發。
她哭了。
哭的很大聲。
“爸,向陽報社的報紙傳到我們學校去了。
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用異樣的目光看我,
我忍不下那股鳥氣,就請假回來了。”夏茹哽咽着,斷斷續續道。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受這麽大的委屈。
夏志豪心疼壞了。
冷聲輕喝,“欺人太甚!”
說着,站起來,摸了摸夏茹的發頂。
“有爸爸在,别擔心。”
“你先去洗個澡,我現在就去解決。”
話落,對小劉招了招手,一起出了門。
夏茹從沒受過社會的捶打,從小到大可謂是要什麽有什麽。
見夏志豪去解決了,懸了一路的心放下一半。
“該死的林棠,我饒不了你。”她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路上,夏茹把林棠詛咒了無數次。
更甚至她早就在心裏決定了林棠的悲慘下場。
夏茹打算搞掉林棠的工作。
打斷她的腿,讓她在偏遠落後的村裏過完一生。
林棠的家人,有一個冒頭的,滅一個,有兩個冒頭的,滅一雙。
叫她一輩子要什麽沒什麽,怎麽潦草落魄怎麽來!
想着想着,夏茹覺得頭又癢起來。
一摸,一手的油。
然後渾身都難受起來。
緊跟着,什麽計較都沒了。
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洗個澡!!!
夏茹急忙拿着衣服去澡堂子了。
此時此刻,棉紡織廠。
林棠莫名其妙成了一段.花色新聞裏的女主角。
傳言中——
她成了嫌棄農村未婚夫的心機女。
在成爲棉紡織廠幹事後,馬上跟娃娃親對象退了婚,還扒上了兩個城裏的工人。
腳踩兩條船,把好些個優秀的男同志玩弄于掌心。
做的事簡直罄竹難書。
這傳言本來隻在小範圍傳,知道的人不算多。
随着時間飛逝,誰知道事情越傳越廣,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連秦民生都聽見了。
他臉一黑,漆黑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幾個女工。
“你們在說什麽?”
“傳一個優秀的女同事的壞話,你們怎麽想的?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些污言穢語會毀了一個人嗎?”秦民生壓着怒氣,聲音嚴厲。
幾個女工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待看到是廠長,身體一瑟縮。
有個膽大的女工壯着膽子,往前走半步,解釋道:“這話不是我們傳的,是别人傳的,我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