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旳丈夫是李建鋼,是個經驗豐富的獵戶,爲了養家,人折在了深山,屍骨無存。
衆所周知,男人是被黑熊活生生吃了。
王雪梅對野物又恨又怕。
她知道那些野物有多危險。
林棠打野豬的時候,她和李秀麗站在一塊兒,看到了那驚險的一幕。
那麽膘肥體壯的野豬!
還有那散發着冷冷光芒的獠牙……
沒有林棠,大隊幾乎不可能毫發無損。
她兒子栓子當時也在殺野豬的年輕人裏,若是林棠不出手,或許栓子會被野豬碰到撞到呢?
隻這麽一想,王雪梅就不能容忍有人欺負林棠。
村裏多的是人有這種想法。
林家棠棠救了村裏人,保護了田裏的莊稼,就是給她半頭野豬又怎麽了?
“是啊,棠棠,别說十斤豬肉,就是二十斤你都拿得。”
“俺們不貪心,能分到豬肉都是沾了你的光,哪還會不滿足!”
“招娣你也是,别老針對棠棠了,棠棠是俺們看着長大的好姑娘,人品好有善心。
你就算嫉妒人家,也别做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要是再酸,你去山裏打一頭野豬去,俺們保證不沾你一塊腥的便宜。”
林棠還沒說什麽,村裏人靠腦補完成自我攻略。
吳春花隻覺得沒臉,憋着氣去另一側洗菜了。
王招娣氣得臉上都冒出了青筋。
往前一撲,就想搶林棠手裏的肉。
她一動,藏在人群後的劉國輝覺得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
推開前面的人就想沖上去。
“棠……”
剛喊出一個字。
不知道被誰絆了一下,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同一時刻。
土匪一般想搶肉的王招娣被林棠一擡手掀翻了。
正正好撲進了劉國輝的懷裏。
好死不死的是,兩人的嘴貼在了一起。
村裏人:“!!”
熱鬧的場面甚至一秒安靜。
衆人心裏直啊啊啊啊瘋狂喊叫。
眼睛要瞎了。
這是什麽辣眼睛的畫面?
劉國輝和王招娣兩人像被點了穴,竟是半天沒動。
保持着那個辣眼睛的姿勢。
直到——
楊春芳啊一聲,跑過去拉開王招娣。
啪啪兩巴掌扇過去。
“王招娣,你是沒見過男人嗎?老娘讓你别老纏着我兒子,你是傻還是聾?”
說完,又罵吳春花。
“吳春花,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能不能管好王招娣。
一個小姑娘家的,這麽不要臉,你這個當娘的臉上很好看啊?”
吳春花怕趙淑珍,别人她可不怕。
當場就跟楊春芳互噴。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家國輝不撲上去,招娣能親上他嗎?”
“哼,要莪說沒準兒你兒子還真就惦記上我家招娣了。”
“畢竟以他現在的‘好’名聲,能不能娶到媳婦兒都難說,可不得給自己找個備胎嗎?”
“還真當你家國輝是個寶貝呢?不看看你們劉家的名聲都爛成啥了?”
吳春花這話直接在楊春芳心口插刀。
劉家的名聲确實碎成渣渣了,這沒話說。
但是,被人這麽當衆掀了底,是人就忍不了。
楊春芳氣得渾身發抖。
扯過劉國輝,離吳春花和王招娣遠遠的。
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你離王招娣遠點兒,别被她纏上。”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聽得清清的。
林青木搬完桌凳,剛打算來幫林棠拿肉。
一過來就看見劉王二人貼上嘴。
眼睛受到暴擊。
有種不迎風就流淚的感覺。
辣到了!!
林青木揉了揉不怎麽舒服的眼睛,語氣有些好奇。
“……劉同志就沒覺得嘴上有什麽味道嗎?”
說着,他掃了一眼王招娣,又掃了一眼不遠處樹下的一坨五谷輪回之物。
額!!!
衆人聽懂林青木話中的意思,表情瞬間扭曲了。
都想起了王招娣幾度掉進糞坑的事。
劉國輝作爲當事人,惡心得殺豬菜都快吃不下了。
跑到一邊,開始幹嘔。
“……嘔……”
酸水都快吐出來了。
可恨的是,王招娣掉糞坑時,他還眼睜睜看見了。
那黃色的糞黏在她嘴上、鼻子上,眼睫毛上……
嘔……
劉國輝覺得他快瘋了。
親到心上人的王招娣一臉飄飄然。
吳春花和楊春芳開罵的時候,她傻樂着幻想着兩人的以後。
林青木一句話把劉國輝整吐了,她瞬間清醒過來。
連小姑娘該有的自尊自愛都不要了,忙跑到劉國輝身邊。
從懷裏拿出一塊破布,替他擦嘴。
“國輝,你沒事吧?趕緊擦擦,咋吐了?用不用我幫你喊赤腳醫生啊?”王招娣聲音故意放柔,一副知書達理的溫柔樣子。
劉國輝渾身一抖,隻想離她遠遠的。
聞到破布上的古怪味道,劉國輝臉更綠了。
“……你這是幹啥的布?”
王招娣一臉見到心上人的甜笑,有些辣眼睛。
“給金寶擦鼻涕的布啊,不過你放心,金寶用的是正面,我把布翻過來了。”
随身帶着手帕,還是她跟林棠學的。
不過林棠有手帕,她沒有,就随便搞了一塊破布。
劉國輝聽到這話,恨不得沒聽到。
“你他媽拿擦鼻涕的布擦老子嘴?是不是缺心眼兒啊,滾犢子!滾!給老子滾遠點兒!”劉國輝暴怒道。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
怎麽會被王招娣這麽個有毒的人盯上。
老天眼瞎了?
劉國輝和王招娣的鬧劇,村裏人就當戲看了。
最後,那兩人被村裏的幹部訓了一通,才安生下來。
林青木站在林棠邊上,笑得蔫兒壞。
直接二殺了。
對上妹妹了然的眼神,他嘿嘿笑了。
他就是愛記仇!
沒一會兒,案闆上的豬肉就分完了。
肉分完,殺豬菜也差不多好了。
大鍋菜還沒熟時,那股香味就勾走了村裏人的魂。
熟了後,直勾得所有人把手裏的活都忘了。
就連這段時間沒怎麽虧嘴的林家二房的幾人都吞了吞口水。
雙山大隊很少一起做殺豬菜。
那爲數不多的幾次,在林棠心裏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道兒時記憶。
“太香了!!”
“放了那麽多肉能不香嗎?”
“嘿嘿,你說的也是。”
“這麽看野豬下山也不是啥壞事,至少咱們吃上葷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