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快圓。
天上的星星已經開始消失,顯得朦朦胧胧。
天上隻有月亮很亮。
回到紫蝶居住的屋子,葉小七感覺很累。
沒有人知道他跟玉飛說了些什麽,也沒有人知道玉飛告訴了他一些什麽。
但是葉小七沒有帶着他離開地牢。
門是關閉的。
紫蝶的屋子裏似乎沒有人,可葉小七聽到屋子傳出了輕輕的哭泣聲。
誰說眼淚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
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她的淚珠遠比珍珠更珍貴。
推開門,葉小七都進了屋子裏。
紫蝶一個人坐在床邊發着呆,她發出的聲音似乎在哭泣。
聽到門推開的聲音,她停止了哭泣,可是她沒有回頭。
似乎她猜出走進來的人是葉小七,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屋子裏很光亮。
葉小七走到床邊,道:“你怎麽不睡覺?”
紫蝶道:“睡不着。”
葉小七‘嘻嘻’一笑打趣道:“你是在擔心我?”
紫蝶姑娘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誰會擔心你這個榆木疙瘩,我是睡不着。”
葉小七依舊笑嘻嘻地瞧着她,道:“一個大姑娘晚上睡不着,肯定是在想我葉小七。”
紫蝶的眼睛看着葉小七,她的眼睛有點紅腫,似乎已傷心了很久。
若是想讓一個女孩子停止哭泣,而且還能把自己傷心的理由說出來。
葉小七絕對是個高手,因爲他總是能說出讓女孩子發笑的話。
紫蝶‘噗嗤’笑出了一聲,大聲道:“你以爲天下就你葉小七最潇灑帥氣?即便屋子裏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想你的。”
葉小七把屋子裏左右瞧了瞧,屋子裏并沒有其他男人。
隻有自己是一個男人,唯一的一個男人。
于是,他歎息着道:“看來爲了讓你能想我,我隻能這麽做了。”
紫蝶道:“你準備做什麽?”
葉小七歎聲道:“給你一個記住我的機會。”
歎息聲落下,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怪笑。
怪笑剛剛在臉上顯露出來,他的腳下仿佛一滑,猛地向着床上的紫蝶撲去。
可是紫蝶的身影非常快,果然是一個殺手的反應速度。
在說話間,她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本能。
泥鳅般竟然從葉小七的手中滑了出去,讓葉小七的身體直接撲倒在了大床上。
紫蝶的手中沒有劍,若是拿着劍,肯定會在葉小七的背上刺出一個大窟窿,所以葉小七的這一撲非常放心。
可是他卻錯了。
因爲一個能做殺手的女孩子,她的手中不一定需要劍,她也可以用手。
一雙靈巧的手,迅速拍在了葉小七的背上。
于是葉小七趴在大床上閉上了眼睛。
紫蝶姑娘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仿佛都已停頓。
她的眼睛看着沒有動的葉小七,瞪着好大。
不久,葉小七竟然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他竟然趴在大床上仿佛真的睡着了。
紫蝶眨巴着眼睛,她實在不明白葉小七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他的心仿佛很大,仿佛對任何事情都看得很快。
似乎他對任何人都相信,但是紫蝶心中不相信。
因爲她是一個女人,女人的心思都很細膩。
一個像葉小七這樣的男人,如果他對自己沒有充足的信任感,他絕對不會安心地趴在自己的床上睡覺。
而且還睡的非常舒适。
葉小七在木床上翻了一個身,他平躺在了木床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紫蝶也不知道自己對葉小七究竟是一種什麽感情。
他隻是見過一面的一個男人,在夢魂也許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可他竟然把自己當做了朋友。
在紫蝶的記憶中她沒有朋友,因爲一個殺手若想讓自己活着,必須沒有朋友。
她的記憶中隻有荊無命是心中的偶像,他也是一名無情的殺手。
紫蝶的心開始猶豫了。
一個男人若是不把自己當做真正的朋友,他不會讓自己放松戒備,尤其是像葉小七這樣的男人,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男人在心累的時候,都需要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完全放松的地方。
葉小七臉上露出的滿意笑容,仿佛他已尋到。
世界上的事情爲什麽會總是這個樣子?
一次偶然突發的事件,爲什麽總會看似無意間又會刻意的去安排,有什麽感覺更能打動一個少女的心?
紫得隻知道,隻要能讓葉小七安心地睡上一覺,無論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沒關系。
她甚至願意看着他安心地睡在自己的床上。
絕對不容許讓任何聲音來打擾葉小七。
那怕是早上辛苦飛出來尋找蟲子的小麻雀的叫聲。
紫蝶悄悄地走出了屋子,她站在了屋檐下,她的眼睛盯着每一個可以發出聲響的地方。
她的眼睛當然還盯着月亮。
無數次、無數個念頭讓她準備反身走回自己的屋子,畢竟那張大床是屬于自己的。
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她坐在了屋檐下的石階上,靠着門口的一根柱子,她的眼睛瞧着冷冰冰的月亮。
夜晚的月亮雖然無心,可是它仿佛很懂一個人的心思。
特别是一個女孩子朦朦胧胧的小心思。
但是誰又能真正猜透一個女孩子的心思呢?
于是月亮躲了下去,讓太陽來繼續來猜。
太陽升起,酷熱再次來臨。
紫蝶在酷熱的太陽照到大床上的時候,她醒了,她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大木床上。
一轉身她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因爲在她的記憶中,葉小七也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可惜并沒有人,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穿戴的非常整齊。
葉小七呢?
紫蝶第一個想到了他,她不在乎自己怎麽到了大木床上,她隻在乎他會去了什麽地方?他是不是突然離開了這裏?
門被推開了。
葉小七走了進來,他的手裏竟然提着一個木盒子。
看到紫蝶站在地上,葉小七笑了笑。
紫蝶似乎有點生氣道:“你去做什麽了?”
她說話的口氣,仿佛就是一個小媳婦,此刻正在責問一夜沒有回家的丈夫。
葉小七把手中的木盒子動了動,道:“人總是要吃飯的。”
紫蝶賭氣道:“我不餓。”
葉小七笑着道:“你的這句話是在撒謊,其實你的肚子早已告訴我了。”
紫蝶幾乎想跳起來堵住這張嘴,自己的肚子長在自己身上,難道他。。。。。
眉頭瞬間皺成了豎八字,紫蝶厲聲道:“你盡然敢摸。。。。。。”
這句話無論如何她也說不下去了,她知道這個‘摸’字代表着很多的含義,尤其是在男女之間。
可她看到葉小七隻是笑了笑,他沒有解釋,而是把木盒子放到了茶幾上。
盯着葉小七,紫蝶又厲聲道:“趁我睡着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麽?”
葉小七擡起頭,看着她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紫蝶無法回答這句話,因爲這句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非常要命。
但是,此刻她聽到了一句讓她更要命的一句話。
門是打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說話的聲音非常熟悉,說話的人站在離門很遠的地方。
這是青青姑娘的聲音,她的聲音在門裏拐了個彎,飄進了葉小七的耳朵,也飄進了紫蝶的耳朵裏。
青青姑娘的聲音很溫柔地道:“你們起床了麽?”
若是屋子的人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除非屋子的人都是傻子。
可惜屋子的兩個人都不是,他們也不可能裝出傻子的樣子。
葉小七的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這輩子如果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除非能證明昨夜自己沒有留在這裏。
但是能找出證明嗎?絕對不可能做到。
畢竟青青姑娘不是一個傻姑娘,她也不是一個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小姑娘。
門是打開的門,她能說出這句話,足以證明任何解釋都是一句謊話。
青青姑娘并沒有走進來,她的腳步身停在了院子裏。
紫蝶仿佛知道青青不會走進來,她的臉色雖然變得绯紅,但是語氣冷冰冰地道:“青青姑娘有什麽事情?”
雖然口氣有點冰冷,可是語氣中還是有點客氣。
葉小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曉得現在絕對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站在門外的青青姑娘笑着道:“本來不該來的,可姥姥有話要轉告葉公子,我隻好來了。”
葉小七感覺這句話非常别扭。
紫蝶道:“什麽事?”
青青道:“今天姥姥不能見葉公子了,姥姥臨時有事。”
紫蝶接着問道:“什麽事情?”
青青道:“昨夜紅姑娘傳來消息,有很多人突然死了。”
紫蝶瞧着葉小七,道:“這些事情肯定跟葉公子沒有關系。”
青青道:“姥姥自然曉得,所以令大姑娘好好。。。。好好照顧好葉公子。”
她故意把一個‘好’字重複了四遍,仿佛在寓意着什麽意思。
聲音落下,門外不久變得非常安靜。
葉小七紅着臉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紫蝶姑娘的臉忽然變得非常陰沉。
很久,她突然看着葉小七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彩衣門’這個門派?”
葉小七搖了搖頭。
紫蝶忽然道:“我們現在準備去一個好地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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